温馨雅瞧着水缸里的水晶乌龟,从缸底浮上来,傲娇的仰着头,一双绿豆似的小眼睛,还警惕的四周张望,那模样说不出的蠢萌。

温馨雅突然间伸手掐住乌龟的小尾巴,它陡然间将头缩进壳里,就连身体都沉进了水里,和当年一样胆小。

这只乌龟是当年司亦焱送给她的,她给小乌龟取名小司。

这些年来,经过她细心的伺养,小乌龟长大了一些,外观有二三岁孩子的巴掌大小,依然是那么精致漂亮。

许多人喜欢养龟,是因为龟的寿命比较长,也比较好养,不用担心养出感情来之后,宠物因为寿命的关系会离主人而去。

过了半晌,小乌龟在缸底探出头来,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引人发笑。

温馨雅将手探进水缸里,将小乌龟抓起来,小乌龟缩着头,四条小短腿,不停的在半空之中挥舞。

温馨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鄙视道:“小司司,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胆小,半点也没有长进。”

她想到,她每一回叫小乌龟“小司”时,司亦焱脸黑的模样,便不禁笑了起来。

从前,司亦焱为了让她改变主意,给小乌龟重新取名,拿了整整一本辞海,取了几十个名字让她挑选。

当时她直接让司亦焱,在“小司”,“小亦”,“小焱焱”中间挑选一个,最后他终于屈服了。

想到当时的情形,温馨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你取名小司,简直就是埋没了这个名字。”她伸出白嫩嫩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小乌龟的肚皮,小乌龟的四条短腿挥动的更加厉害了,温馨雅笑容清脆:“哈哈,小司你太可爱了。”

司亦焱见她无事,又在逗弄那只小乌龟,面色黑了黑:“过来,我有事要和你说。”

这只小乌龟,绝壁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一个败笔。

早知现在,当初他就该送小乌龟给馨雅。

每当听到,馨雅喊小乌龟小司的时候,他的表情是淡定的,但是内心却是崩溃的。

第一次看到馨雅逗弄小乌龟时的画面,他都有一种十分诡异的带入感,感觉总是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好啊!”温馨雅将手中的小乌龟放进水缸里,胆小的家伙,瞬间沉入水底,再也不冒头了。

她看了看司亦焱微黑的表情,心中的小人儿发出一阵阵得意的笑声来。

“杜公刚刚打来电话,建议我们在预产期半个月的时候住院等待临产,医院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过去吧!”

馨雅捱过了艰难的怀孕八个月,并没有出现早产的现象,这让司亦焱不禁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如今,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杜公和医生那边的检查,都显示胎儿和母体的情况良好,就算提前发作,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碍于馨雅的身体比较虚弱的关系,无论是剖腹产还是顺产,对她来说都是一个十分凶险的考验,所以提前住院比较保险一点。

温馨雅微微呶了呶嘴,显然有些不太乐意,但是依然点点头:“那好吧!”

越是临近预产期,她的身体就越来越沉重,坐着不舒服,站着不舒服,混身难受的紧,这几天她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渡过的,只是为了之后方面生产,她会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适当的做一些运动。

司亦焱握了握她略有些冰凉的手道:“别担心,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生下这个臭小子。”

预产期临近,馨雅出现了生产恐惧症,夜里经常被梦魇惊醒,他每天用苦橙花精油替她按摩,虽然缓解了她的情况,但是效果并不显著。

为此,他看了不少相关的书籍,这两天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这是他安排馨雅提前住院最大的原因。

“焱,你说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征服了谁?”温馨雅靠在司亦焱的怀里,突然间想到了这个问题,忍不住出声问道。

预产期临近肚子里的小家伙也越来越不安份了,整日里在她的肚子里拳打脚踢,每每引得她昼夜不得安宁,司亦焱训子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司亦焱问:“怎么会突然间想到问这个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好好想过。

不过,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他认为是温馨雅征服了他。

必竟,先爱上的那个人,永远都是被征服的那个。

温馨雅想了想回答道:“只是随便问问。”

司亦焱沉默了下来。

温馨雅推了推他的胸口:“快回答,不许敷衍我。”

司亦焱的手指,轻柔的在她的发间穿棱,黑亮的发丝在他的指间柔顺不羁:“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他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为她神魂颠倒,矢志不渝。

她亦为他,义无反顾,倾慕信仰。

这样说来,谁征服了谁,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温馨雅沉吟一半晌,摇摇头道:“不太重要,只是觉得有些好奇。”

司亦焱笑了起来:“你认为我们之间应该是谁征服了谁?”

这个问题,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温馨雅瞪他:“绕了这么大半天,你又把问题给扔回我身上了,真是没意思,不就是一个问题吗?有那么难回答的吗?”

说完,她就不理司亦焱了。

司亦焱将她揽在胸前,突然间低声道:“这个问题我虽然无法真正的回答你,但是我却知道,我们之间输的永远都是我。”

爱情不存在输赢。

但是,他宁愿在她的面前,永远都是输家。

温馨雅愣住了,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睛,就像遥远的大海,那波澜壮阔的波涛,她突然间就想到了安徒生童话《海的女儿》有这样一段描写大海的话。

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是很深很深,深得任何锚链都达不到底。

要想从海底一直达到水面,必须有许多许多教堂尖塔一个接着一个地联起来才成。

那双眼睛,是那样美丽,那样清澈,那样深邃,那样广阔,就像哥特式房屋的尖塔,充满了美丽与瑰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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