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情潮终是退去。

两个人都有些漫无睡意,紧紧的依偎在一起,说着这段日子里的蚀骨想念。

温馨雅问道:“你手臂上面的伤怎么样了?”

之前他还在E国,每一次打电话的时候,她都忍不住想问他,手臂上面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但是每一次话到了嘴边,又忍不住吞了下去,总觉得每一次打电话,张嘴闭嘴就是伤不伤的,不吉利。

司亦焱颇有些无奈:“那一点小伤,也值得你这样牵挂?”

本来就伤得不重,已经半个月了,这伤早已经好彻底了,没想到她还这样记挂着,真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给我看看。”温馨雅半撑起身体,去拉他的手臂,检查他的伤。

伤口已经落了痂,如果不是伤口处肉粉色的嫩肉告诉她,这条手臂曾经替她挡了一颗子弹,她差一点以为他没有受过伤。

司亦焱将她的身体搂进怀里,附首在她的耳边低语:“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因为我受伤、流血、疼痛而哭泣心疼,所以我不会怠慢自己的身体。”

因为,他不想看着她为他无助的哭泣难过的模样。

温馨雅喉咙里一阵干涩吓人,鼻尖酸酸的,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但是泪到眼眶,却又被她逼了回去,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因为她流泪而慌乱无措,心疼万分,所以她也不要当着他的面哭。

她故作无事,声音沙哑道:“虽然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但是你之前流了这么多血,药膳还要继续吃。”

之前就寻思着替他调养身体,结果因为她提前回国,她的打算也就胎死腹中了。

心爱的人亲自为他先手做羹汤,司亦焱自然没有异议,低笑道:“荣幸之至。”

温馨雅的手指轻轻揉了揉他的眉峰,似是要将他眉峰处满布的疲惫给揉掉,手指甲轻轻的刮过他眼底青色的暗影,这是长期睡眠不足造成的。

接着她又用脸去蹭他下颚处浅青色的胡渣,细碎的毛渣渣,扎得她面颊微微的疼意,刺激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男人特色的坚硬,在这些毛渣渣中尽数体现。

司亦焱笑着移开了头:“这两天比较忙,所以没顾得上,是不是弄疼你了?”

之前情潮涌动,他忘记这桩,现在才想到,她的皮肤细嫩敏感,若是不细心呵护着,就极有可能弄伤她。

温馨雅摇摇头:“没有,你这样很帅。”

确实很帅,是另一种充满雄性阳刚的帅,混身充满了坚硬的气势,完全不同于平日里的清冽淡雅,是一种很具有侵略性和占有性还有征服性的帅。

这样拥有强悍气势的男人,方才雌伏在她的身体里,挥洒汗水,此时无害的躺在床上,吃饱麋足,满身强悍化为属于男性特有的坚硬性感。

司亦焱忍不住笑道:“别这样看我,就是望眼欲穿,我也没力气再继续吃你。”

连续半个月高强度的工作,这具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方才二次已经勉强,现在他整个人犹如强弓之末,因为疲惫,太阳穴鼓胀胀的疼。

“臭流氓,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虽然在骂他,但是温馨雅鼻子却酸得要命,心中更多的却是心疼,在E国的这段时间里,他肯定是高强度的熬夜工作,想早点将那边的事情了结,尽快回来。

司亦焱不理会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咬着她的耳朵道:“虽然没有力气吃你,不过满足你应该不成问题。”

温馨雅不禁气怒,这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欠抽了:“你给我严肃一点。”

司亦焱瞧着她红红的眼眶,沁着粼粼的水光,一片浅红的潋滟,漂亮的琼鼻,也红通通的,像是要哭出来的,哪里还敢继续造次,悻悻然的乖乖躺到温馨雅的身边。

温馨雅拿起床边睡衣随意披在身上,将身上的春光遮挡,坐到床上,将司亦焱的头搁到自己的腿上,双手灵活替他按摩着太阳穴:“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这样累,却还没有睡意,这让温馨雅联想到了一件事。

在E国的时候,徐向虎给她讲了一些关于司亦焱的事,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司亦焱曾经遭遇过Lucifer内部叛徒的出卖,流落到菲律宾,菲律宾对华人很不友好,而且那并不是一个和平的国度,所以司亦焱当时的处境是十分的危险。

这一次的危机解除了之后,Lucifer内部长达数年的内斗终于结束。

而司亦焱也患上了传说中的失眠症!

很长一段时间,司亦焱要靠着特制的强效助眠药和软毒品才能勉强入睡,据徐向眠所言,那段时间,他睡过最长的时间,就是半个小时!

她简直不能想象,一个人每一天连半个小时都不能睡,众人皆醒我亦醒,众人皆睡我独醒的滋味,是什么滋味儿。

不能睡觉,无法入眠,这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

其实她能想象得到,遭遇背叛,身处危险之中,随时随地,每时每刻都保持警惕,就连睡眠都要拿着枪支,任何吹风草动,都有可能是针对他的暗杀行动,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很容易对人的心理造成不信任的阴影。

对身边的环境的不信任,对身边的人的不信任,对这个世界的不信任,对所有一切的警惕。

这段时间Lucifer的A计划,大概就是如此吧!

她怀疑,司亦焱失眠症的情况已经出现了。

司亦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低声道:“宝贝儿,没想到你的按摩技术也这样好。”

舒缓的力道,让他全身这才真正的放松下来,上十天没有合眼的眼睛,终于能安心的闭上,围绕在他周围的全部是令他安心的气息,他想......她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

温馨雅低声道:“我可从来不是那种贪劳好逸,不思付出的人,不要以为只有你学了按摩。”

司亦焱“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温馨雅低声和他说了他不在的时候,京城发生的事。

接着又想到了杜爷爷的治疗方案:“关于你的治疗方案,已经完全研究结束,什么时候我们去看看杜爷爷,你的身体旧疾不能再拖下去了。”

司亦焱的气息,逐渐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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