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雅是在一阵颠簸中逐渐清醒过来的,后脑的钝痛让她头脑欲裂,强烈的痛楚,让她有一种想作呕的感觉。她下意识的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的手脚被人绑住,硬梆梆的绳子绑得死紧,她轻轻一动,手腕和脚踝处便是火辣辣的疼。
昏迷前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浮现在脑海里,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绑架了,想张口呼救,却发现自己的嘴巴上被贴着胶布,粘合强劲的胶布,贴得她面颊都疼得厉害。
一阵剧烈的颠簸,让温馨雅的脑袋又晕又疼,她猜测自己现在在一辆车子的后备箱里,而车子肯定朝着荒郊野岭的山路前行。
这个发现,让她混全倏然发寒。
离开城市中心,那么她获救的机率便更低。
她的大脑乱糟糟的,想到方才和那人交手的一幕,温馨雅便不由得齿冷得直咯啦,她的身手和格斗技巧是司亦焱教给她的,她曾经徒手击败过司亦焱手下的精英,可是面对那群人,她的反击却是半点作用也无。
她仔细回忆着博斗的过程,最终得到结论,那人身手厉害,残酷无情,头脑聪明,且性情狡诈。
这一切的发现,都让她不禁绝望,下意识曲绻着身体,身体在一片颠簸中,犹如大海里颠簸的小船儿一般,仿佛一个浪潮打来,就会支离破碎,葬于大海之中。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司亦焱知不知道自己被绑架了?
现在是不是正在想办法救她?
想到司亦焱,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光亮,慌乱害怕的情绪一点一点的镇定。
司亦焱一定会救她的,一定会!
她内心无比笃定。
温馨雅躺在车厢里,一路颠簸,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倏然停下,颠簸停止,她的身体因为惯性,狠狠的撞到车壁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接着她的耳朵听到外面的交谈声,说的是E语,但是因为她头痛欲裂,对方语速极快,所以听不真切。
但是却让温馨雅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对方还有同伙,这起绑架,绝不是偶然。
这个发现,让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脑袋疼得让她根本无法思考。
接着,车子发出声响,一阵凉风灌了进来,温馨雅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微凉的空气吸入鼻间,她的恶心感减轻了一下,她意识到后备箱被打开了,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紧跟着,她的身体被人从车子里拖了出来,陡然扛到肩膀上。
这样剧烈的动作,让温馨雅十分痛苦。她眯着眼睛,努力想看清楚四周的环境,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清楚。
温馨雅被扛进了一个山洞里,山洞里晕黄的光线有些阴暗,紧跟着温馨雅的身体被重重的扔到地上,就像一个破布袋似的。
温馨雅全身疼得厉害,尤其是后脑的伤,一阵晕眩的痛楚,让她下意识的曲绻了身体。
“呜呜呜呜!”温馨雅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接着她听到一个男人用E语道:“你轻点,这些个千金小姐身娇体弱的,若是一不小心弄死了,咱们可是全功尽弃。”
绑架他的男人愤愤道:“怕个鸟蛋,这个娘们是个辣头子,身手厉害得紧,我之前就在她手里吃了不小的亏。”
另一个男人惊讶道:“咦!你额头上的伤就是她弄的?居然能伤得了你,那身手肯定不在话下。”
温馨雅虽然疼得厉害,但是也没有忘记打量四周的环境,她猜测这是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里面有些脏乱,充斥着生活的痕迹,很显然这是他们的藏匿点。
说话的有三个人,他们说的是白E语,这无疑证实了她之前的猜测,这三个人就是徐辰宇嘴里所说的三名在逃暴徒。
他们绑架她的意图,是为了钱。
她努力听着他们之间的交谈,她和司亦焱学是标准的圣得彼堡方言进化的E语,对方说的是白E语,两者之间差别有些大,再加上她初学E语没有多久,听得有些吃力,但是隐约明白了他们表达的意思。
“呜呜呜呜......”温馨雅努力发出声音,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那个绑架她的男人凶狠道:“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废了你。”
“呜呜......”温馨雅并没有被威胁,她知道在拿到赎金以前,这些人不会动她的。
那个绑架她的男人豁然从地上站起来。
另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阻止了他,男人不甘心的坐了回去。
那个灰衣男人朝着温馨雅走过来。
温馨雅看着他高大槐梧的身材,近一米九,脚下穿着沉重的军鞋,走路的姿势沉着有力,似是军伍出身。
灰衣男人来到她的身边:“你有话对我们说?”
“呜呜!”温馨雅拼命的点头。
灰衣男人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布。
粗鲁的动作,让温馨雅疼得眼泪直流,看起来特别可怜。
灰衣男人道:“你想说什么?”
温馨雅的脸和嘴疼得厉害,泪珠子不停的往下掉,整个人哆嗦成团:“你......你们绑架我是为了钱?”
灰衣男人不说话,只是目光冷酷的看着温馨雅。
温馨雅吓得面色一惨,身体下意识的曲绻起来:“我......我是温家大小姐,是温家唯一的继承人,无论你们要多少钱,我的家人也一定会给你们的......所以......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
温馨雅知道,这群人不是普通为了钱的绑匪,而是一些冷酷狡诈的暴徒,一旦惹了他们只怕自己熬不到交赎金,更等不到司亦焱救她,只有示弱让他们觉得自己毫无威胁,她的命才会更长久,这样司亦焱才会时间救她。
想到司亦焱,她慌乱的心思微安。
灰衣男子还是不说话,也不表示什么。
温馨雅抬着眼睛看着他,小脸上因为失血过多有些青白,因为痛楚显得有些惨淡,脸上纵横交错着眼痕,哆嗦着唇,颤声道:“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我是温家唯一的血脉......”
灰衣男子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胶布,再一次贴到她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