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亦焱专心的替她揉擦着药,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问:“宁舒倩怀孕的事,你是怎么看的?”
知道她害羞,所以他故意找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之前在宴会上我替她把过脉,她的脉像确实有些像怀孕的早期脉像,而且刚才在医院,医生也证实了宁舒倩怀孕的事。”宁舒倩怀孕的事,她心正还有疑惑,所以司亦焱的问话,倒是问到她的心坎里去了,所以她一下子就忘记了自己正坦露着背,任人某人观瞻吃尽豆腐。
“你不是说只和杜石南学了一些药理,脉像知识只学了浅薄,你真的就能肯定宁舒倩的脉像是孕脉?”司亦焱的目光胶在她背后凝脂如玉的肌肤上,手底下柔滑细腻的触感,更让他叹为观止,他一直都知道馨雅养了一身好肌肤,所以他也不遗余力的帮忙养,甚至不惜搜罗来古代宫廷秘传的药浴方子,养身养肤两不误,反正......将来也是他的福利。
“可能是怀孕初期吧!脉像还不太显,我虽然脉像知识浅薄,但是这么简单的脉像我还是能诊出来的,而且医院的诊断结果,和我诊脉的结果大同小异。”温馨雅蹙眉,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有些笃定,此时也变得不那么肯定了。总感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仔细想来,也没有别的可疑之处。
司亦焱蹙眉不语。
温馨雅想了想又将之前替宁舒倩诊脉的结果说了一遍。
司亦焱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她背脊中间的灼骨,削瘦的线条,张显出灼秀来:“馨雅,脉像有时候也会骗人的,正常人脉滑而缓和是营卫调和、气血充盈的症象,病理情况下滑脉主痰饮、食滞、实热。如贫血、风湿病、急性感染发热后期、急慢性胃肠炎、肝硬化腹水等可见滑脉,你能分清楚哪些滑脉是孕脉,哪些是身体病况所致?”
他对药理知识并不懂,只是馨雅和杜石南学习药理,他自然也要了解一些。
温馨雅倏然瞪大眼睛,几乎是下意识的摇头:“我到底只是学了皮毛,这样复杂的脉像根本不能分辩,你怀疑她怀孕的事是假的?”
这些知识当初杜爷爷简单和她讲过,但是因为她没想过断病救人,所以就没有深入了解,司亦焱的话让她之前心中的一丝犹疑,又扩大了几分。
司亦焱的手指趁着温馨雅神思不属,在她的背部流涟忘返:“她和温皓文结婚十五年,做了二年的人工授精和排卵都没有怀孕,却刚好在温氏集团年会上就被揭露有孕,而且还借着身孕泼了你一盆脏水,这样巧合,这样阴毒的算计,很明显是事先有了安排。”
温馨雅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仔细想来,又觉得有些疑问:“宁舒倩身上没有这些疾病,而且宁舒倩向来诡计多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她既然敢在年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借着我揭开她怀孕的事,若是怀孕事假,被人当场拆穿,就是温皓文也不会放过她的。”
司亦焱淡淡道:“她不需要骗过所有人,只需要骗过你就行,她借你揭穿怀孕,只要你默认她怀孕,那么便不会再有人怀疑。”
馨雅和杜石南学医理,在圈子里虽然鲜为人知晓,但是温家人却是都知道的,宁舒倩算准了馨雅会当众诊脉试探,这一步也算走得谨慎。
温馨雅却有自己的看法:“可是怀孕这种事,就算事假,也只能瞒人一时,迟早是要被人揭穿的,就算利用怀孕来对付我,也不会对我造成致命的打击,依照宁舒倩的性格,是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的。”
司亦焱微微蹙眉,缓缓的拉下背后的睡衣,将她拉起,替她整理好身上的睡衣:“现在的情形着实诡异,但是不管宁舒倩是否真的怀孕,估计她还有后招,所以你要小心应对。”
温馨雅点点头,仔细又想了想他之前说的话道:“其实你说的有道理,宁舒倩怀孕这件事,确实处处疑问重重,我需要再仔细想想。”
宁舒倩今天晚上在宴会上闹了这么一出,她之前又给宁舒倩诊过脉,而温家人一个个出来搅合,给了她一种宁舒倩是真的怀孕了的假像,所以她潜意识的相信了这件事。
司亦焱的怀疑,让心中的疑虑有了新的突破,只是暂时还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司亦焱道:“这两年来,宁舒倩低调沉寂,你与她鲜有接触,对她可能需要重新再估量一下,不要被以前的思维困死了。”
温馨雅深吸一口气,司亦焱说的对,宁舒倩确实诡计多端,处处小心谨慎,但是她却忘记了,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有所依仗的宁舒倩,而是一个沉寂两年,不断被仇恨不甘啃噬理智的宁舒倩,为了对付她,她什么也做得出来。
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也并非没有可能。
这一世已经有太多事件脱离轨道,让她对宁舒倩怀孕的事不敢轻易否然。
司亦焱见她直皱眉头,不由轻轻的揉了揉她的眉峰道:“你放心,明天媒体不会报道关于你害宁舒倩摔倒,致使她差点流产的新闻。”
馨雅虽然在年会上利用把脉和冷静理智的态度稳住了局面,但是她并没有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媒体记者可不会管这么多,只要有新闻,他们自然会借机大肆发挥,再加上宁舒倩和夏如雅两个人从中搅合,馨雅这个损阴败德的名声是担定了。
所以早在他得到消息的时候,便派人查了温氏集团年会邀请的媒体记者,做了一些相关的安排,还派人查了当时监控,但是监控上面只拍到了一角,并不能完全证明馨雅的清白,当然也不能证明是馨雅害了宁舒倩。
“司亦焱,谢谢你。”温馨雅心里暖暖的,一旦她真的背上了加害宁舒倩肚子里的孩子这样的名声,以后她就别想在圈子里混了。
“我能为你做的便只有如此。”司亦焱亲了亲她的额头,他想保护她,照顾她,呵护她,但是......他更想看着她一步一步凭着自己的努力走向成功时璀璨耀眼,所以他努力摸索,寻找着两者之间的平衡。
温馨雅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唇:“这样,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