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黎子阳愣了愣，伸长了胳膊要抓人，却被湛清漪轻巧地一个侧身躲过，他有些尴尬地抓了抓眉角，“呃……筱筱，过来我给你们介绍。”
“哦，好。”吴筱筱倒是挺大方的，也没被湛清漪的气势给吓到，跟着黎子阳走到吧台那儿去。
黎子阳拉住要离开的湛清漪，“清漪，我来帮你们介绍，这是我的高中同学吴筱筱，筱筱，这是我的保镖和……湛清漪。”至于他那个“和”后面想说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高中同学？湛清漪目光闪动，上下量了吴筱筱一眼，眼神相当……赤、裸裸，还带着很明显的警惕意味，“你好，吴小姐是做警察的？”
黎子阳一怔，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吴筱筱，却见她也惊奇地张大了嘴巴，“哇！不是吧，湛小姐，我们两个是第一次见面哎，你怎么知道我做哪一行？”她相信自己面上一点都带不出警察的样子来，对方怎么会一猜就中的？
反正在警局，所有同事都说她太大大咧咧，少根筋似的，怎么看都不像个警察。为这个她没少跟警局的同事们闹，还向他们请教过怎么样做看起来就像个警察，但人家说啦，这个东西不是学来的，是干过多少年之后，气质沉淀下来，自然就像了。什么话，反正她没听明白就是了。
“猜的，”湛清漪似乎冷笑了一下，“吴小姐脚步沉稳，气质洒脱，眼神凝炼，如果不做警察，就太可惜了。”
猜的？
这么准，是不是真的？
吴筱筱一下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地看向黎子阳，张着嘴，摊了下双手，做了个“什么意思”的表情。她的眼神凝炼吗？反正除了湛清漪，没人这么说过她。
黎子阳微微苦笑一下，他又不是感觉不出来，湛清漪对吴筱筱有莫名的敌意，又在针对她了，就像上次针对刑丹彤一样，也不知道湛清漪到底为什么看他身边的女人这么不顺眼——反正他不会自恋地认为，湛清漪这是在吃醋。
刑丹彤对湛清漪的阴阳怪气早已见怪不怪，闻言只是低着头笑了笑，很聪明地选择了保持沉默。当然，黎子阳会在她这边碰上高中同学，也挺巧合的，看来他两个得好好聊聊了。“吴小姐，喝点什么？”
“不用了，谢谢。”吴筱筱很有礼貌地回一句，似乎对湛清漪很感兴趣，也不躲避她的视线，笑容很爽朗，也很坦诚。
既然她跟黎子阳是高中同学，那么也应该有二十六、七岁，但她看上去要小一些，个子高高的，身材中等，长相不是那么美，但因为她的爽朗和大方，整个人看上去是热情而张扬的，一看就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其他书友正在看:。
“黎总，你是要跟同学叙旧，还是回去？已经九点钟了，明天还要上班。”湛清漪抬腕看了看手表，好像有点不耐烦。
“子阳，你们先走吧，我那边还有朋友，就不扰你们了，”吴筱筱绝对是个很会看眉眼高低的女人，赶紧开口，同时掏出一张便笺纸，飞快地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有空联系，再见。”
“再见。”黎子阳也知道今晚这情况不适宜多说，接过来放进了怀里。
“湛小姐再见。”吴筱筱又道了一声别，见对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态度上很傲慢，很冷漠，她也没怎么在意，转身走了。
黎子阳微微叹了口气，“丹彤，你要不舒服就多休息，别硬撑——清漪，我们走吧。”
湛清漪点点头，对着刑丹彤说了声“再见”，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黎子阳随后跟出去，两个人一起上了车，湛清漪只是专心开车，一句话都不说。走了十几分钟，黎子阳试着解释，“清漪，你不是在生气吧？”
“啊？”湛清漪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茫然，“生气？为什么？”她有在生气吗，怎么她都不知道？
“没有吗？”黎子阳扬了扬眉，“你从见到筱筱开始，就一直沉着脸，对她又那么……冷淡，我想你是不是在生她的气？”
“可我为什么要生她的气？”湛清漪好笑地摇了摇头，“子阳，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很小气、很容不下人的女人吧，别说我跟你之间并没有什么承诺，就算有，我绝对不会干涉你的私事，我以为这个我不用说，你也会明白。”
黎子阳一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清漪，你这是在提醒我，不要干涉你的私事？”
湛清漪咬咬嘴唇，不置可否，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子阳，你跟吴小姐多少年不见了？”
“啊？”她话题转得太快，黎子阳一时没转过弯儿来，“她？我们？我想想……从高中毕业就没见吧，快十年了，怎么了？”
“她是哪里人？”
“仙宁市，跟这边离得并不远。”这倒是，仙宁市和天门市同属于云池省，就算坐公车，也只要两个多小时，是不算远。
“你们分开之后，有没有联系过？”
“没有，从来没有，今天是第一次见。”黎子阳一边回答，心里一边犯嘀咕，怎么清漪对筱筱的事这么感兴趣，问得这么细，是什么意思？“清漪你——”
“那她在哪个公安局工作？”湛清漪好像没听到他的话，继续问，又想起一件事，“啊对，你们是第一次见，你应该还不知道，她的电话问问。”
黎子阳越发不解，“清漪，你怎么……”
“啊。”湛清漪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催促一声，好像在说他干嘛磨磨蹭蹭的。
黎子阳吐出一口气，怎么想怎么不妥，“清漪，现在很晚了，而且她说有朋友在，我贸然电话给她，不好吧？你告诉我，你究竟想知道她的什么？”今晚湛清漪很反常，使得他也紧张得不得了，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湛清漪想了想，前面是袖灯，她慢慢停下了车，突然回过头来笑，“那，是不是我想知道的，你都会告诉我？”
“知无不言。”黎子阳立刻拍着胸膛保证，反正他跟吴筱筱之间什么事都没有，还怕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