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随着日渥不基走进帐篷,这处帐篷大得惊人,足有百多个平方,原本帐篷里就有十多号日渥不基的手下,现在又进来四十号人,完全不显得拥挤。

中间一根柱子支撑着帐篷,桌案呈圆环摆放了几圈,日渥不基带着赵信入住,热情地介绍起来,“这位就是赵掌柜,各位没有见过他,但是他的叔叔赵益民兄弟,你们肯定见过。”

“原来是赵兄弟的侄子呀。”

“这赵掌柜一副瘦弱的模样,也不知道能不能喝呀,当初赵益民兄弟可是灌翻了我们好些人。”

“圈里的母羊下崽,一窝不如一窝,看赵掌柜的模样就知道肯定不行了。”

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响起,有党项语,也夹杂着大乾官话。

赵信和日渥不基都没有过多在乎那些闲言碎语,而是吩咐酒宴开始。

马奶酒倒满,烤羊肉分割装盘。

三杯酒下肚,日渥不基还没有进入正题,他的手下倒是迫不及待。

赵信斜对面一张桌案坐着的两人刻意吸引大家的注意,声音极其的大。

“格木基,你就是草原上的马粪,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里面就是一包草,威武雄壮的草原雄鹰居然连如同羊羔的大乾人都摔不过!”

格木基被讽刺地满脸通红,找赵信护卫练‘摔跤’的就是他的手下,最开始妥妥拿捏大乾人的时候,他心情甚好,还到处吹嘘自己手下的强大。

可是自从自己手下被赵信的护卫按在地上摩擦之后,有一次他亲自上场,但是几招被那个大光头打到之后,他就哑火了。

然后自己手下无意间透露出大乾人很强的语气,就被所有人嘲笑了。

可自己打不过,又能怎么办?

“花郎基,我的手下一直在和赵掌柜的护卫切磋摔跤技艺,已经满是疲惫,所以输一两阵再正常不过了。”格木基有些煽风点火的意味,老子就是打不赢,你牛逼,你来呀。

草原人看不上大乾人,特别是大乾商人,但是对于勇士,不管是哪里人都能得到他们的敬佩,这是赵信一直允许党项人来找自己护卫‘切磋’最重要的原因,这也是护卫们即便被揍得鼻青脸肿仍然坚持的原因。

一旦自己认输认怂,那将会一辈子抬不起头,党项人不会给你一丁点的好脸色。

两人的对话用的是大乾话,明显就是说给赵信听的。

赵信很无奈,给了光头三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开始默默准备。

‘果然不出所料!’光头三没有再吃烤羊肉了,而是开始调息,还没有来主营之前,赵信就预料到了,肯定会有人挑衅,那时候肯定要拿出自己这一方最强的人手,光头三就当仁不让了。

关键是日渥不基也不会阻拦这种事情,摔跤就是党项人最常见的活动方式,不仅可以透露出自己人马的强盛,在疯狂加油打气声中,还可以提升自己队伍的凝聚力,一举数得,完全没有阻拦的理由。

日渥不基直接点名自己两个手下,“你们两个想要摔跤,那就到场中摔一场,为今天的晚宴助助兴!”

晚宴上摔跤,还有舞蹈是最常见的娱乐方式。

格木基和花郎基两人也不客气,豪饮一口碗中马奶酒,起身出列。

因为桌案都是呈圆环状摆放,所以中间很适合摔跤。

格木基看着嘲笑自己花郎基,早就想要收拾他一顿了,沾满羊油的双手在自己胸前的皮子上摩擦着,“花郎基,你可要小心了,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手上功夫。”

花郎基格外不屑,羊羔一样的大乾人都打不过,还想在自己面前逞威风?

“放马过来吧~”

两人肩头抵住,纷纷用双手抓住对方腰带,角力开始。

“赵掌柜?”日渥不基端着酒碗,遥指赵信,“你觉得我这两个手下的功夫怎么样?”

赵信看着场上两人的表演正在吃瓜呢,哪里研究得出来哪个厉害呀?“日渥不基族长,我一个商人怎么看得出来这些呀,我只觉得两位好汉都很厉害!”

“哈哈哈哈~”日渥不基很高兴,因为这两人确实很厉害,而且两人的身手相仿,“赵掌柜真是会说话。”

赵信没有和日渥不基多加交谈,看着花郎基和格木基两人摔得难解难分,赵信转头小声询问光头三,“老三,这两个人你打得过吗?”

光头三有些为难,虽然自己长得很壮实,但是和党项人就比不了了呀,帐篷里的党项人,哪个不是长得粗壮如牛?

“少东家,这...这,那个格木基已经被我打败过一次,但是另一个应该和我不相上下,还得多看一会儿,现在不确定。”

若是那个花郎基使用蛮力多过技巧,那以光头三的技巧可以打到花郎基,怕的就是人家技巧不俗啊,所以必须多观察,上来直接吹嘘能打败,那不是信心满满,是脑残。

日渥不基邀请赵信和自己坐一张桌案,两人天南地北闲聊着,没过多久花郎基获胜了,举着双手在众人欢呼声中,耀武扬威地说道,“族长,光是我们在这里摔跤根本就没有看点,让我和这些大乾人摔一场,给大家助助兴!“

没等日渥不基开口的时候,赵信就先看向了光头三,见后者自信地点点头,赵信也就不多说了。

日渥不基见赵信不反对,也就同意了。

花郎基还不满意,“赵掌柜,我们这光摔没多大意思,要不我们设点小彩头,如何?”

“彩头?”赵信看着花郎基那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样,这是嫌自己的马多吗?

摔跤赌彩头,一般就是一两只羊,现在这种场合肯定赌的马匹,不然太小家子气。

“不知你想赌什么呀?”

花郎基见赵信不直接应承,反而询问彩头,就觉得赵信肯定是怂了,赌少了才会应战,赌多了多半会避战,“我们也不赌大了,就十匹马,怎么样?”

“花郎基~!”日渥不基反倒是生气了,要是赌一壶酒,一只羊,那是小赌怡情,可是十匹马的赌注,不管谁输谁赢都是伤面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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