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两口子拿不准什么周岁虚岁的,李锦儿半信半疑,见赵信一脸的笃定,也只能拱手行礼。

“见过大师兄!”

“小师妹好!”

“小师弟好!”

简短的仪式很快结束。刘翁他们各回各家,赵信几人回到学堂正常上学。

放学后,赵信和刘康安李锦儿有说有笑地约定下次去刘翁家看书的时间。

自从赵信去刘翁家看书,刘康安就爱上了往书房钻,虽然刘康安仍然不干‘正事’,但是听故事,再把故事写下来,这总算是一种进步,所以刘家人上上下下对赵信都很欢迎。

私塾外,小路上。

刚刚和刘康安告别的赵信,遇到行色匆匆的赵二狗。

“哟,赵二狗,你不是混县城了吗?咋越活越回去呀!”

赵二狗一路上都在回头张望,还真没有注意到前方的人,张嘴就准备开骂,但是看到面前的人是赵信,神色一僵,“五郎啊,别戏弄你二叔,快走吧。”

哟,这是狗嘴吐出象牙了?

赵信觉得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赵二狗嘴里居然没有脏话冒出来。

赵二狗一句话说完就迅速离去,赵信也没有往心里去,他在早上出发的时候,就得知今天可是要准备开窑的。

赵信直接前往砖窑,这时候砖窑的火已经熄了一整天了。

众人坐在场地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看到赵信的到来,二叔热情起身,把赵信让在座位上。

不要觉得二叔给一个小孩子这么大的尊重,就会觉得丢脸,事实相反,要不是脸皮薄,二叔都想拜赵信为师。

从砖窑的挖掘修整,到窑内隔热层、通风口、入柴口的拱形设计,全是出自赵信之手,剩下的人更多的就是出一把子力气。

赵信则是有点脸红,其实他懂的不多,只是见到拱形入柴口挖好之后,二叔就说完工了,这把赵信吓了一跳,咱不能像修桥一样,把入柴口用石头砌筑起来吗?这安全性能不就大大提高了?

为啥要玩命呢?

其实怪不得二叔这些手艺人,师傅怎么教的,徒弟就是怎么学的。

要说创新?不,那不是创新,是离经叛道,是欺师灭祖!

所以世间所有改革,那都是要流血的。

上山取来黄土之后,加水用脚踩踏,直至踩成胶泥状,团起一团黄泥,使劲摔在二叔做好的模具上,再用一根木棍弓起一截铁丝,划开模具后,撒上一把草木灰,四块砖坯就成型了。

整个砖窑单价最高的就是那根铁丝,那可是在县城委托铁匠专门打造的,整整花了五百文。

但是在赵信看来,直接叫铁棍得了,叫啥铁丝,最后又改进了一遍,把‘小铁棍’回炉之后,用铁锤捶打成薄片,再用木棍弓起来,这样总比用铁棍更好使。

“五郎,快看看是不是可以开窑了?”

赵信上前往窑门口走去,伸手一摸,已经不烫手了,说明砖窑里面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入柴口不是简单的投放木材,窑内装满砖后,就需要缝起来,只留下观火口和投柴口,观火口里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一切只能打开窑口才能知道。

“二叔,开窑吧!”

几人瞬间动了起来。老爹把桌子上的茶壶和茶碗放在地上,搬着桌子放在窑口,端来一个香炉点上三炷清香。

口中念念有词地祈求着保佑。

“开窑!”

赵铁柱大喝一声,二叔拿着撬棍,拆下窑口的泥封。

赵信伸长脖子张望着,心中忐忑不安,这烧窑要是像孵鸡蛋一样失败几次的话,老爹绝对不会同意再次烧砖,因为烧砖是要成本的,几个工人的工钱,还有每天的饮食,木柴这些都是一趣÷阁不小的投入。

赵信想要住大房子,想要分房睡,就必须祈祷一次成功,即便砖的质量稍微差一点,那也总比烧制不成功强。.BIQUGE.biz

所以赵信的要求不高。

众人其上手,速度飞快,清理完窑口之后,二叔顾不得里面的高温,就进窑拿砖。

几人围在一起,又是掂量,又是敲打。

砖呈青色长方体,尚有余温。

赵信拿在手里感受一番之后,狠狠摔在地上。

啪~

青砖很完整,只有边角碎了一点点,“二叔,老爹,咱们成功了。”

几人脸上的激动难以言喻,对二叔来说,这是赵信无偿传授了自己一份手艺,对赵铁柱来说,近一个月的辛苦没有白费,这可以比从外面买砖要便宜得多呀!

豪宅在望了。

“太好了,太好了,今天咱们就把砖全部起出来,明天继续入窑烧,只需要烧上三窑,就够咱家用的了。”赵铁柱仿佛看见豪宅落成了。

砖坯已经晾晒一批了,只等窑内搬完又可以继续烧制。

众人正在兴头上,远处传来赵钱氏的哭嚎声,“当家的,当家的!”

“怎么了?”赵铁柱一脸诧异,咋哭成这幅模样了?“今天咱们开窑,不是说不让你来的吗?”

赵二叔强调了几次,开窑的时候不能让女人在现场,所以今天在场的清一色都是老爷们。

“不好了,当家的,咱家遭贼了!”

遭贼?

赵铁柱一听这次腿都软了,赵信连忙搀扶着,“老爹别着急,还不定什么情况呢,先别急。”

“娘什么东西被偷了?”

赵钱氏哭哭啼啼把事情说了一遍,出去卖面包的张三郎和赵大郎还没有回来,赵钱氏带着家里其他人,去给小鸡割一些青草,家里人就空了。

平时家里都有狗蛋和四郎看着,哪知道那两小子今天居然没有在家里。

等赵钱氏回家的时候,发现厨房很凌乱,瞬间感觉不对劲,第一反应就是家里遭贼了,然后就回到自己房间,推开门就感觉天都塌了。

平时藏钱的地方,已经都翻开扔在了地上,藏在门后的土碱也撒了一地,不用看绝对是被盗了。

哭诉半晌才想起要通知自己当家的。

赵信也没心情继续出窑了,搀扶着老爹高一脚低一脚回到家,赵铁柱在床后面找出半只臭鞋,里外倒腾扣摸,口中喃喃着,“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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