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上班期间,学校办公室的人一般不会齐全,办公室里时常只有罗敷和小范在,大多时间她们各干各的事情。下午三点钟的时候,罗敷习惯冲泡一杯黑咖啡,起身到窗边喝着,观看外面的绿色,给眼睛减减压。
窗外小叶榕树依旧盎然地伸展,微风拂过,枝叶晃动,入室的光影摆动,光阴的流逝是有痕迹可寻的。
这时,小范也拿着杯子过来接水喝,“罗姐,那天晚上跟你一起在广场的人是你男朋友吗?”
“那天你也去广场了?”罗敷没想到自己那天跟赵蔚明一起时还有熟人在场。
小范也走到窗边说:“我是远远看见了,当时人太多就没跟你打招呼,我看着你们在一起还挺……!”
罗敷知道小范想说什么,就先入为主解释:“不是,他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关系很好,但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
小范回到座位坐下来,伸长脖子问罗敷:“罗姐,你这择偶的条件可能很高吧,就是各方面条件很好你未必看得上吧……”
“我呀,其实没有刻意说要什么条件吧,我对自己现在的条件已经很满意了,可能会更看重什么人品、性格、志趣吧,还有一点吧,入心很重要吧,我不喜欢一开始就是带着功利的权衡去和人谈感情、谈交往,好像去做交易,谈生意一样。”
小范深有同感,“对,你说以前老说“物化女性”,现在看看网络里的那些感情秀,全是物化男性的。什么‘直男癌'‘小鲜肉'‘小奶狗'‘求生欲',这些词全是女性对男性的物化。看看现在的有些女人,真不见是独立自主,是和男人相互尊重。”
罗敷回到办公桌前,收拾了一下桌面,把无用的东西放到废纸篓里,整洁简练是她一项的生活要求。
小范用手撑着脸作感慨之言,“现在好多夫妻在婚姻里也只是坚守革命阵线的责任,没有共同的价值观、共同语言。男人的沉默有时候可能是因为内心有很多东西,无从表达,但更多的时候,往往真的是肚子空空,没什么可说的。女人呢似乎有许多的委屈诉求不完,但也有可能是自作自受。”
听了小范的一席话,罗敷觉得她的见识不错,“看不出,你这么年轻,观点却老辣……时代发展了,人们对感情的契合度,婚姻的和谐度要求更高了,不愿屈从传统的能过就行的革命婚姻,而实际上大部分人幸福、美满婚姻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其实这个物质的高度发展并没有给予两性关系更好的维护和滋养,反而是进一步的破坏了……”
“是呀,我妈就老念叨要我找个条件更好的,还说女人趁年轻有青春资本,如果等到年老色衰就会向人民币一样贬值的,越会变成孤家寡人。”
罗敷知道在现今的社会,有这样思想的妈妈泛滥成灾。罗敷接嘴说:“这结不结婚,单不单身这种事情在中国的确不是青年人一个人的事,会牵扯到什么家长面子、家庭利益等问题。”
“不过你要说一个人过,孤不孤独,我觉得因人而异了。我经常一个人发呆也不想跟别人说上一句话的,有时候又想往闹哄哄的地方。我身边长辈就说让我快点找男朋友,早点结婚生子就好了,反正就是恨不得天上掉个男的下来砸我脑袋上。”
罗敷拿过一个杯子装了点水,给桌旁的富贵竹加水,“不过到了一定的年龄不谈婚论嫁,不管男女,很多人对此都有偏见的。”
“就是,你看我身边有一些80后的单身女性,有房有车,月薪好几万,人家就是单身啊,没谈恋爱也没想结婚。我以前的大学女班主任也是这种,但是一些嘴碎的人总是胡乱瞎掰扯他们,这是典型的整齐划一的要求!”
罗敷拿出一小包海苔递给小范,“那是中国式过不好自己的生活却横加干涉别人生活的典型,见惯不怪了,某些老观念和陋习要改变需要的是长时间和一个曲折的过程。”
“就是,希望到时我可以从容应对,不会被逼得太惨。”
罗敷对小范这句话只听没有出声。每个人都有要面对的现实,归属不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