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狭窄的房间，这样昏暗的光线。
不自禁地，让谢千欢想起了曾经温暖的那一晚，寂静无人的废弃村落里，只有他们两个相拥，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
它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就在昨天。
谢千欢垂眸，轻声道：“王爷，无论你这些天做的事是出于真心实意，还是仅仅因为看到我死而复生，一时的激动，有些话，我想我还是得说清楚。”
“你说。”
萧夜澜知道，她将要说的话，自己或许不是那么爱听。
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谢千欢主动转回来凝视着他，“王爷，我们在错误的时间相遇，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以前的那段孽缘就当它是一场误会，如今一切都结束了，你继续陪在我身边，也只是浪费自己的生命。”
萧夜澜感觉呼吸不上来，酸涩道：“你的意思是，和我在一起是错的？”
谢千欢轻轻点头，“也许是月老牵错了红线，也许是司命写错了命簿，总之，本来不该是这个样子。”
“当初是你非要嫁给本王，是你硬要把我们的红线牵在一起。”
萧夜澜几乎难以自控。
他想要触碰谢千欢，抱她，或是紧紧握住她的手，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
这样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谢千欢忽然一笑，“不是我非要嫁给你，我单身了二十几年，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想嫁给一个陌生男人？”
萧夜澜怔住。
此刻，烛火如流水在谢千欢清丽的脸上淌过，时而令他感到熟悉，时而却是陌生。
“你上次也有问过我，现在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想要嫁给你的那个恶千金，在过门后没多久就被害死了，我和她同名同姓，是一名专攻医药学的女博士，从一开始，我便根本不是你的妻子。”
谢千欢一股脑全说出来，看着萧夜澜的表情变幻，心里像是放下一块大石，轻松了不少。
这件事她已经隐瞒太久，如今终于说出来了。
萧夜澜似是有生以来头一次说话不顺畅，“你……真是借尸还魂？”
“你要想这么理解也行，按照我那边的说法，这种现象叫穿越，我本来是乘船出海，结果遇到像前些天一样的海上风暴，全船覆灭，等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你。”
谢千欢挑了挑眉，后面发生的事，她不必说，也不想说了。
萧夜澜愣愣看着她，心情虽复杂难言，但终究是失落多过了其他。
她不是那个差点害死叶信的草包千金。
换句话说，正如她方才所言，打从一开始，她便是与他毫无关系。
未曾真正成过婚，故而算不上夫妻。
“现在你应该懂了，我压根没想过破坏你和苏瑜儿的感情，因为我不认识你们，只是被迫扮演好战王妃这个角色，是你们不放过我，我为了活下去才不得不采取手段，否则，这具身体会在王府里死两次。”
谢千欢忆及往事，语气不免变得冷淡了些。
萧夜澜急促道：“即便如此，我们以夫妻之名一起度过的时光，难道都是假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