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太过丢人,萧祁和东荧郡王还有萧洵震惊完,毫无怀疑的相信了。

见他们信了,青风才敢松手。

萧祁看着青风,两只眼睛都不知道为难哪只眼睛好,“就不能拿丫鬟练吗?”

再者不就是脱个衣服,还需要练习吗?

青风一脸遇到了知己的模样,可怜一个七尺男儿,眼底都有了泪花,“要爷有定王世子您这么体谅自己属下就好了。”

突然被夸了,萧祁拍了拍青风的肩膀,“摊上这么个主子,这辈子就认命吧。”

青风,“……”

他需要的是安慰,不是捅刀子,往他伤口上撒盐啊。

不打扰萧承易练习,萧祁他们就翻墙走了。

青风一脸生无可恋的转了身。

墙外,萧祁三人翻墙了,但是走了几步又停了,萧祁看看左边的东荧郡王,又看看右边的萧洵,“给女子宽衣很难吗,还需要练习?”

萧洵摇头。

东荧郡王也摇头。

缺乏这方便经验,不好发表看法。

萧洵道,“都需要练习了,想来不简单。”

萧祁也是这么想的,他果断道,“机会难得,要不我们也趁此机会练习下?”

三人齐齐转身看着身后的高墙。

竹屋内,萧承易坐在那里揉眉心,青风走进去,萧承易头也没抬一下,“追上了?”

“追上了。”

“解释清楚了?”

“解释清楚了。”

那就好。

青风硬着头皮道,“爷还要继续吗?”

萧承易抬头看了眼青风,正要说算了,这时脚步声传了来,萧祁和东荧郡王还有萧洵出现在门外。

看到他们三个,萧承易诧异,“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萧祁轻咳一声,摸鼻子道,“我们也练习一下。”

萧承易,“……”

青风,“……”

勤学好问是好事。

但要不要什么都学啊。

青风嘴角眼角齐抽,又想死了。

然后一个年纪不大的长辈带着三个年纪不小的晚辈学更衣。

青风站成木头桩子,内心的崩溃谁能懂。

这是爷他们这些生来就是被人伺候的亲王郡王需要学的吗?

因为学的太过认真,以至于用的时候手来擒来,动作熟稔被误会,挨巴掌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一点也不难。

这是他们学后的感悟。..

但谁也没说出口。

他们一学完,青风就赶紧去把衣服脱了,换回自己的护卫衣服,然后带东荧郡王去他住的院子,萧祁和萧洵翻墙离开。

出去后,两人骑在马背上,萧洵想到方才的离谱事,神情有些恍惚。

萧祁想到萧承易经常出现在苏月的马车里,还有事没事就去长宁侯府找她,他还以为两人早干柴烈火了,没想到竟然连宽衣都不会,萧祁也是服了。

想到什么,萧祁眼角抽抽道,“连宽衣都不会,别的,明王会吗?”

他看着萧洵。

萧洵道,“十有八九是不会了。”

萧祁回头看着高耸的院墙,叹气,“有个这么笨的长辈,做晚辈得操碎心不可啊。”

说罢,他笑起来,一夹马肚子就跑远了。

再说萧祁和萧洵走后,萧承易坐下看兵书,只是怎么也看不进去。

彼时天近傍晚,但天际没有一丝晚霞,乌云沉沉,连空气都带着压抑,仿佛随时会大雨倾盆。

晚饭东荧郡王陪萧承易吃的,吃完饭,两人下棋。

第一盘,萧承易赢了。

后面两盘,赢的都是东荧郡王。

东荧郡王一边落子一边道,“我怎么感觉你有些心不在焉。”

不是感觉,就是心不在焉,不然他不可能赢,还赢好几子。

萧承易认真扫了眼棋盘,落下一子,瞬间扭转败局,他道,“我有事要出府一趟,你随意。”

说着,萧承易就起了身。

东荧郡王看了眼屋外,天黑的快伸手不见五指了,还刮着风,他道,“这时辰了,你要去哪儿,我和你一起去。”

青风抬手遮眼。

东荧郡王真是敢说啊,爷是去找王妃,他怎么能跟去。

青风以为萧承易是去找苏月,事实上,萧承易也确实去了,但他是顺带去了。

再说苏月,习惯吃完晚饭后散会儿步,以免积食,但今晚天黑的格外早,天色一看就是要下雨,而且是下大雨的样子,她就没出去了,待在屋子里看书。

很快,窗外风呼呼的吹,吹的窗户哐当作响,吹的屋子里的灯烛忽明忽暗。

芍药和白芷连忙去关窗户,然而窗户才关上,就被推开了。

见萧承易跳窗进来,苏月道,“外面刮大风,你怎么还来了?”

“路过,来看看你。”

这借口还能更拙劣一点儿吗,她都不乐意戳破,苏月道,“从哪里来路过?”

“刑部尚书府。”

刑部尚书府倒是离长宁侯府不远,就隔了两条街,翻墙更快。

不过苏月好奇的是,他大晚上的去刑部尚书府做什么,想到白天的事,苏月道,“是为那具尸骸去的?”

萧承易点头。

他确实是为那具尸骸去的刑部尚书府,本来鹤栖湖挖出一具尸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按说他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可他总是莫名会想起那具尸骸,想弄清楚那倒底是谁。

他不喜猜测,也不愿心底积着事,不过就是去刑部尚书府一趟而已,他就直接去问了。

但可惜,不论他怎么盘问,刑部尚书都守口如瓶,不仅没向他吐露半个字,还让他别管这闲事,以免引火烧身。

查一具尸骸,能把火烧到他明王身上的,除了当今皇上,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问了一通,不仅没打消疑心,反而更加重了。

萧承易一来,芍药和白芷就识时务的去守门了,但平常守门就够叫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觉得奇怪了,这狂风乱作的还在外面,惹人起疑才怪了。

这不,孙妈妈过来道,“这眼看着就要下雨了,你们不待在屋子里伺候,守在门外头做什么?”

她们也想进屋啊,这不是怕明王嫌她们碍事,也怕有不长眼的丫鬟莽撞的进屋看见么。

芍药没回答,只问道,“孙妈妈早上要起床做吃的,怎么还没歇下?”

孙妈妈哈欠连天,她都准备睡下了,但风刮的她不放心,老夫人派她来照顾大姑娘的饮食,但她怕丫鬟伺候的不尽心,过来提醒一声,“今晚下雨,会凉快不少,记得把大姑娘的凉席撤了,再放床薄被,关好门窗,大姑娘要是怕打雷,你们俩都在屋子里陪着,别睡的太沉……”

孙妈妈喋喋不休的叮嘱,芍药忍不住打断她,“孙妈妈放心吧,这些我们都知道的,您还是快去休息吧。”

孙妈妈也觉得两丫鬟不会不知道,但以防万一,还是要交待清楚。

芍药推孙妈妈走,孙妈妈就没再说了,打着哈欠,小丫鬟提着灯在前面照路。

走了没几步,小丫鬟就道,“孙妈妈,下雨了……”

“走快些,”孙妈妈道。

两人的身影匆匆消失在夜色里。

但这场雨来的迅猛,打在地上的雨滴有鸡蛋影子那么大,芍药多看了两眼,天空骤然响起一记惊雷,漆黑的夜空被闪电划破。

听到雷声,苏月打开窗户,风差点没把她刮倒,她赶紧把窗户关上了,回头看萧承易,“下大雨了,你怎么回去?”

萧承易搂着苏月的腰肢,眼底笑意流泻,“回不去,那就不回去了。”

上回这厮借受伤,死皮赖脸不肯走,现在下雨阻路,他不趁机留下才怪了。

听外面的雨声,天知道这一下什么时候才会停,苏月也不忍心他冒雨回去,但留下,肯定也不行啊。

苏月抬头看萧承易,萧承易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道,“为夫淋一场雨倒不会有事,但为夫不敢回去,求娘子收留。”

苏月脑门黑线滑下,问道,“为什么不敢?”

这混蛋连先皇都敢忤逆,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她可没那么好忽悠。

萧承易眸光幽幽的看着苏月,“为夫不是个孝子,怕路过谁家屋顶时,被雷劈。”

苏月,“……”

这理由。

她竟无法反驳。

虽然觉得这概率微乎其微,但不是没有,而且这混蛋为了留下来,都咒自己了,她能让他冒雨回明王府吗?

反正她还要一会儿才睡,没准儿等她睡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呢。

苏月没说话,萧承易以为她不同意,有些受伤道,“你不会真狠心到要我冒雨回王府吧?”

苏月道,“我这不是不想委屈你打地铺吗?”

萧承易眼神哀怨的看着苏月,“孩子都有了,不能容为夫在床上挤一挤吗?”

苏月耳根微红,妙目一瞪,“规矩礼仪你不是比我懂的多吗,这里是长宁侯府,不是你的明王府,你又没入赘。”

萧承易后悔当初训苏月不该露出双脚了,这会儿反被她拿捏了,他坐下来道,“为夫入赘也不是不行。”

苏月睁圆眼睛看他,“你说什么胡话呢?”

她伸手去探萧承易的额头。

萧承易握着她的手,将人带入怀中,“没准儿为夫提入赘,这份诚意能感动你爹,我的岳父大人。”

这是想感动她爹吗?

他分明是想吓死长宁侯府上下,顺带再把京都的人都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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