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克林杰当选前些天,邓布利多收到了媞塔送来的、“王室管家”的来信。

言说王储急病,在王宫休养几天。

这让老人有些担忧。

急病……

先前分明还好好的,难道是被找不到的哈利刺激病了?

邓布利多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赶紧揪住格林德沃询问。

前魔王不屑一顾。

前魔王皱起了眉。

格林德沃嫌弃道,“之前以为亚莉克希亚生了个哭包,现在看来,还是个药罐子?”

邓布利多微微低头,越过半月眼镜看着他,带着些微的指责。

格林德沃叹了口气,投降道,“好吧,好吧。我去看看这个不成器的小子——你问问他在哪座城堡?”

邓布利多:……

果然同是贵族之后,开口就问哪一座城堡……是默认对方有很多城堡吗?

贫穷的老校长大为震撼。

他请媞塔稍等,然后回了封信,让媞塔给艾伦带去。

信艾伦收到了。

但他没有回。

他不想再相信这位校长,毕竟对方从未坚定站在他这一边上。

艾伦轻轻揉了揉媞塔,挠了挠这小家伙的下巴。

媞塔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它现在越发圆滚滚了,艾伦单手几乎抓不住这小家伙的脖子。

艾伦忍不住带起一丝笑意,偏头道,“兰斯,你也该少让它吃点。哪家的猫头鹰不长个,只长肉啊?哪天飞不动了怎么办?”

兰斯笑着应是。

媞塔原本舒服地眯着眼睛,闻言整只鹰一顿,生气地躲开艾伦的手,大叫一声,炸了全身的毛。

它扑闪着翅膀飞起来,好像在证明自己仍然十分矫健,然后对着旁边的兰斯一通乱啄,怒气冲冲地飞走了。

艾伦靠在床头,几乎要笑倒了。

他缓着气道,“就算它生气,也不能再纵容它了。它一只鹰,哪里知道到底什么对它好?”

兰斯的笑意淡了下去,忧虑同时漫上眼底。

他忍不住问道,“那您就知道吗?”

艾伦一顿,转头看向逆着光的骑士长。

他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但可以看见对方紧握的拳。

艾伦静默半晌,轻声道,“我知道,兰斯。只是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哪怕成败利弊摆在眼前。”

……

艾伦到底是见了邓布利多。

虽说现在的老校长,不值得他费心思去做表面功夫,但他还要哈利的下落。

他能够容忍哈利活着,只是打算封印对方的灵魂,这已经是极大的让步,再想让他退后一寸,都是痴人说梦。

可是艾伦实在懒得动弹。

校外骑士团一致认为,现在的他们已经有本钱面对邓布利多,不需要殿下忍着失血的乏力转移阵地。

这其中,又以兰斯和戴安娜最为坚定。

说白了,这些天艾伦的身体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

……这次失血实在伤到了殿下的根本,往常的殿下呼吸稳固、行动矫捷,但现在的殿下,在很多时候都有些力不从心,甚至经常需要调整呼吸。

也许是短期内身体造血量跟不上、供血不足的缘故。

所有人都祈祷,祈祷这千万不要是哪个黑魔法的后遗症。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也发现了。

原本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前魔王皱起了眉,看着靠在床上、左手腕缠着厚厚绷带的少年。

曾经跟他们叫板的小孩现在病歪歪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甚至比他在黑湖边上遭逢骤变的时候还不如。

格林德沃横竖看不惯。

他黑着脸,手一抖掏出魔杖,利落地施放了一个全身检查咒,之后脸色黑成了锅底。

他几乎用尽了这么多年积攒的意志力,才忍着没有冲着这小屁孩咆哮出声。

“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艾伦当然就坡上驴,趁机装腔作势,博取对方的愧疚。

他很是虚弱地眨了眨眼睛,似乎疲惫到要睡过去了,声音轻到差点听不清。

“……抱歉,舅父。”

他昏昏沉沉地吐着气说,“……舅母,我父亲……哈利·波特……”

邓布利多悲哀地深深蹙着眉,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坐在床边,隔着被子拍了拍昏沉的少年,轻声安慰道,“我会去找他的。”

艾伦疲倦地看他一眼,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呼吸并不匀称。

这让格邓两人更加忧心。

本来他们进入这间别墅时就有些警惕——这里埋藏着太多的炼金阵,也有太多的麻瓜种小巫师在这里了。

但现在……

邓布利多完全狠不下心,对着这样的少年说个“不”字。

对哈利他尚且不忍心,更何况是承担了如此之多的艾伦呢?他实在亏欠艾伦太多了。

他无声长叹,跟着兰斯出了门。

他询问道,“洛伦先生,不管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感谢你来照顾他。艾伦的情况……”

兰斯看他一眼,轻声解释道,“是失血过多。”M..

他轻轻皱着眉,眉目间是浓重的忧虑,说道,

“那天我跟殿下有约,但到达之后,他一直不曾现身。戴安娜小姐有些不好意思,就替我去唤殿下出门,可是……”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不解又痛苦地看着邓布利多,难以置信道,

“你不知道,先生。我也不明白——殿下从来都是那样沉稳有度、强大坚定的样子,他这样的人,怎么会绝望到想要割腕呢?”

邓布利多猛地一震。

……割腕吗?

……是,自尽吗?

格林德沃有些奇怪地皱起眉,觉得那小子不像是这样的人。

可这又似乎合情合理。

老魔王想了又想,却也没想到割腕这件事还能有什么用处。

兰斯仍在那里悲痛不已,似乎只是遇上了一个可靠的长辈,忍不住将心底的苦水往外倒,

“我们去的时候,整个床上都是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说到这里,兰斯真的无法忍受了。

他抱歉地摆了摆手,转过身颤着手按住了心脏。

……那个画面。

……那个画面几乎出现在他脑子里,真切到仿佛真实发生一般。这让兰斯有些心力交瘁……即使只是作假说谎,他也几乎要做不到了。

邓布利多沉默半晌,感觉到那只前魔王安慰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嗓音干涩道,“洛伦先生,照顾好艾伦……我们……”

他更加艰难地说道,“一定会找到让他如此悲痛的症结。”

格林德沃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地看着脸色为难的爱人,心里几乎冒出一股理所当然。

——这才对嘛。

一腔善意不对着自家晚辈,总对着“最喜欢的学生”投入个什么劲?

他几乎有些得意,但这么久以来,跟这枝褪色的玫瑰相处的经验告诉他,悄咪咪的,绝不能被发现。

两人离开了温德米尔。

艾伦又重新靠回了床头,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兰斯有些摇晃地走进门,调侃道,

“哦,兰斯,你怎么比我还像病人?邓布利多有这么难应付吗?”

兰斯看着好端端靠在床上的王储,仿佛放心一般松了口气,几乎有些虚脱地扶着一旁的桌子。

他苦笑道,

“殿下,下次这种骗人的话,还是让戴安娜去说吧!再来几次,我真的要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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