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朗哥哥!”何竹儿那脆脆的唤声回荡着。
不过,还没等韩朗说话,何竹儿带着几分小雀跃的说道:“猜猜我在哪?”
“哦?”韩朗挑起了眉毛,会这样问,那就表明何竹儿很可能在离自己非常近的地方。
难不成,帕特农神庙总算是给何竹儿放了假,何竹儿便直接回国了。
“在国内?”韩朗问道。
“嗯!”何竹儿开心的应了一声。
“那你是在哪,别告诉我你在云州。”
“你抬头看。”何竹儿说道。
韩朗抬起头望去,他此刻大概是在云州塔七十多楼的高度上,从这里往上看,能够看到的自然是一片黑色的天空,笼罩着一些尘埃和雾霭。
韩朗再仰望了一会,忽的发现一个红色的点在夜空中忽闪忽闪着,并缓慢的移动,像是要飞过云州市。
她这次过来就是给韩朗一个惊喜的,而她之所以知道韩朗就在那座矗立到夜空中的云州塔上,是因为她感觉到了小一的所在。
韩朗正与何竹儿隔着数千米的高度相望通话时,病房内,躺在不远处病床上的小苹发出了一声轻吟。
门外有人在守着,那人听见声音便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是病人的声音后便没有再去在意,守门人左顾右盼,犹豫了一会还是点燃了一根烟,靠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享受了起来。
说实在,除非杀手是禁咒英雄,不然绝没可能穿过云州塔重重戒备进入到这里,看守上他也满不在乎,无非是一个浪费时间的差事。
病房内,灯光被调的比较暗,这是为了让病人有更好的休息。
小苹躺在白色的床单上,她脖颈上被包扎了起来,被割开的动脉正在随着药效和治愈魂力慢慢的恢复。
可忽然间,小苹的伤口上开始溢出了黑色的血来,这些黑色血渗透到了包扎布上,像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往外溢。
黑色血变得多了起来,小苹身体也轻微的颤抖。
忽然,黑色血发出了妖异的光芒,光芒将小苹的身影投射到了白色的墙面上,投射出了她躺在病床上的黑色轮廓。
那个黑色轮廓突然自己站了起来,迈开了非常奇怪的步子。
没有影子的正脸,唯有一个背容,鬼影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慕容冷青的床边,似乎在嘲弄着那些全力保护着慕容冷青的人那般,冲着门外咧开了一个悚然阴冷至极的笑。
影子手成刃,猛的朝着慕容冷青的胸口位置插去,那影刃直贯到慕容冷青的心脏,虽然没有在慕容冷青的身上留下任何的伤痕,却让夺命的黑色物质注入到慕容冷青的心脏中
慕容冷青那颗缓慢跳动的心脏就像一朵中了腐蚀之毒的花,开始枯萎,开始凋零
“啊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正与何竹儿通话的韩朗立刻转过身去,发现声音正是从慕容冷青的病房中传来的。
韩朗急忙飞奔到病房门口,先是看到魂飞魄散的慕容烟坐倒在地上,眼泪决堤而涌。
“韩朗,姐姐死了,姐姐死了!”慕容烟看到韩朗,这才恢复了那么一点点神智,可她精神彻彻底底的崩溃了。
好不容易在将慕容冷青带到魂力协会,重重看护,好不容易稳住了病情,才一会的功夫,她就离开了人世。
“心脏不会跳动了。”冯舟龙说道。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慕容冷青为什么会死,老治愈英雄明明说稳住病情了,她的心脏忽然间不会跳动了。
“黑暗物质。”韩朗很快就发现了异样,指着慕容冷青的胸口道。
韩朗顺着黑暗气息追寻过去,发现黑暗之息来源于同样昏迷的小苹。
“该死!”韩朗愤怒的骂道。
小苹身上有黑暗源,卑匠竟然操控着小苹的影子,将慕容冷青给杀了
这种杀人手段,韩朗自己也是闻所未闻,包括冯舟龙这位超阶英雄都傻眼了,重重保护之下,居然还让一个审判长死在了杀手殿的人手上
“韩朗,韩朗,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慕容烟哭成了一个泪人。
看到慕容烟这副样子,韩朗内心也很难受。
那个把别人生命这样践踏的杀手,韩朗无论如何都要亲手宰了他!
“韩朗哥哥韩朗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何竹儿关切的声音传了过来,整个屋子里的人沉浸在慕容冷青死亡的悲痛中,何竹儿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韩朗听到了她的声音,想要跟她说一句等你下了飞机再和你细说,可下一秒,韩朗身体如触电一般意识到什么。
“何竹儿,何竹儿,一个刚刚心脏停止的人,你救得活吗?”韩朗问道。
何竹儿的复活之术无法再使用,她的修为太低了,复活人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她复活陆凝烟,已经付出了自己的心,再要救活别人,估计也是以命换命,这点韩朗很清楚。
但是,帕特农神庙的治愈本身就有将死人给救活的说法,换作是任何一位超阶治愈系英雄在这里,都不可能让慕容冷青复活,但何竹儿作为帕特农神庙的圣女,却绝对有那么一线希望。
“我的天,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啊,若是让殿母知道我带您从这四千米的高空跃机而下,她一定会把我的耳朵给拧下来挂我床头的啊!”塔塔用着希腊语,仿佛一个正在做祷告的老妇人。
可是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她却已经拉着何竹儿从机舱的最后端应急战斗舱门中一跃而下,选择不到白云机场,而是提前着落地!
一对银白色的翅膀,宛如优雅的天鹅,塔塔带着何竹儿从夜空中俯冲而下,飞跃的方向也正是云州塔。
何竹儿做这种事情自然是危险的,但考虑到慕容冷青的状况,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什么事情都循规蹈矩,往往会误掉很多的事情。
“下面若是有禁制,算了,这种程度的禁制我应该能够穿破。”塔塔注视着灯光幻彩迷人的云州塔,那嘴仍旧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