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宁王只收下一块金子,并纠正了小猫咪的发音,是“爹爹”,不是“爹地”。
苏喵儿认真记下,偶尔喊错,也连忙改正。
永宁王宫一派父女祥和的景象。
徐妃却气得第一次砸碎了一只青花瓷杯。
“晋王!软骨头!竟然不但没有从那小野种身上割下来一块肉不说,反而还倒贴了黄金万两?
“还让他那两个猪一样的儿子女儿,认小野种当老大?
“真不愧是皇室第一的窝囊废!难怪连内阁都挤不进去!废物!实在是太废物了!”
她恼火不已,胸口不住地起伏。
耐心直线下降。
“娘娘息怒!这也不能全怪晋王啊,谁让他对上的是宁王和大皇子?他也只有吃亏的份啊!”
宫人在一旁竭力劝说,“娘娘且再忍忍!听说惠太后那边,已经想对永宁王宫出手了!
“长公主将昭帝害成如今的惨样,惠太后绝不会放过小野种的!
“到时候可就精彩了!娘娘只管看戏便是!”
徐妃心中的怒火,在宫人的劝说中,一点点平息下来。
她深吸了口气:“你说得不错,本宫一定要忍耐!
“不行!还是好气!
“这小野种怎么这么难杀?气死我了!”
徐妃这里又连着摔碎了两只名贵花瓶,才终于真正平息了怒火。
永宁王宫这边。
宁王命人赶走一波又一波惠太后那里派来探视的人,最后心满意足地抱着小猫咪,躺上了床。
软软乎乎的小猫咪,洗得干干净净,身上香喷喷的。.BIQUGE.biz
小脑瓜一沾上枕头,就立即忘掉一天的烦恼,一秒入睡。
宁王看着她恬静的睡眼,渐渐地也染上困意,很快跟着睡着。
但承乾宫这里,就是一团糟乱了。
大皇子景绍神情狂躁地坐在院子里,侍卫分立两侧,正中央是一堆燃烧的烈火。
他大马金刀地坐着,一手握着大刀。
而在他面前,跪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宫人。
“说,是谁指使你们,在孤的晚膳里下毒的?”景绍一手揉着太阳穴,缓解隐隐作痛的头。
“殿下饶命呀殿下!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一个模样鲜妍姿色动人的年轻宫女大着胆子,忽然猛冲到景绍怀里,楚楚可怜的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服,却是借着宽袍大袖的遮掩,将景绍腰间佩戴的玉坠偷偷调换。
刚一得手。
景绍抬脚就踹中她的腹部,将她一脚踹飞,同时抽出长刀,起身就要过去砍杀一片。
这时候,另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落地。
之前悄悄跟随在苏喵儿身边的暗卫,一脸窃喜地将一样东西双手呈给景绍:“殿下!您要的东西,属下拿到了!”
“拿到了?!”
景绍脸上也是一喜。
他连忙接过来。
一只长长的,绣着漂亮小花的布制品,呈现在眼前。
凑到鼻子一闻。
似乎有一股酸酸涩涩,难以言说的……臭味?
“这是何物?孤不是说了,要你把喵儿的衣服偷偷拿过来一件,你拿的这是什么?”
景绍怀疑地瞥向暗卫。
“殿下,这是小公主今日穿过的袜子!还没洗!属下趁着宫女打瞌睡,好不容易才偷到手的呢!”
暗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景绍的脸色,“要是,要是殿下嫌臭的话,那属下再去试试偷件别的衣服,只是别的衣服都洗了……”
“谁说孤嫌小猫咪的袜子臭了?这是香的!甜的!你懂不懂哇!再说了,洗干净的,哪还有那股味道!”
景绍一听这话,沉着脸将暗卫劈头盖脸地一顿骂,而后一手拎着刀,一手如视珍宝地拿着袜子,提步就要离开。
“殿下,那这些人,您不处置了吗?”一旁的老太监喊住他。
“处置?孤怕他们的血,弄脏小猫咪的袜子!”景绍傲然道。
“那他们?”
“拉出去,你知道怎么做!”
丢下这句话,景绍就再也不管,昂首进入了寝殿。
于是。
在宁王抱着软软乎乎的小猫咪当抱枕,舒舒服服地睡觉时。
景绍也抱着苏喵儿臭臭的小袜子,嗅着上头残余的奶香味,压制自己体内沸腾的狂躁杀意。
就在这么一种惨烈对比之下,他也少有的、很快就安然入睡了。
次日,天一亮。
宁王神清气爽地睡醒,给苏喵儿掖好被子,又捏了捏她睡熟中的小脸,便去上早朝了。
承乾宫里的景绍,也在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醒来。
他穿戴整齐,腰间佩戴着从不离身的玉佩,随后将苏喵儿那只臭臭的小袜子往怀里一塞,也一脸心满意足地去上早朝。
待日头晒到屁股上。
苏喵儿终于也睡眼惺忪地醒来。
她坐在床上,打着哈欠,两只小手抓着光洁白皙的小脚丫,一脸迷茫又乖巧地等着宫女姐姐来给她穿衣洗漱。
没多久,就被打扮成了一只粉嫩的小猫咪。
“爹爹呢?”苏喵儿坐在饭桌前,歪头看向陈公公。
“王爷今日公务繁忙,怕是要到晚膳时候才能回来了,他早早交代了,要小公主好好吃饭,等他回来。”
陈公公说着,给苏喵儿添了满满一碗饭。
苏喵儿捧起小碗。
专心吃了两口以后,她又歪头问道:“那,喵儿吃完饭后,可以出去玩嘛?”
陈公公慈祥地笑着,摇了摇头:“不可,王爷交代了,这两日外面很多坏人埋伏,他不在的时候,公主决不可以走出王宫大门一步。”
苏喵儿点点头,又扒了两口饭。
她嘴角沾着三颗米粒,抬起头,小脸忧心忡忡:“这么多坏人,那爹爹晚上回来岂不是很危险?”
不行!
她得叫上两个小弟,为爹爹惩奸除恶,护卫他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