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玄武阁每一位都会被这块玄武令所左右?”相天庆将手中的玄武令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可笑。”他想收起玄武令牌退走,却发现玄武令之上被一根丝线牵引住了。

是影线!相天庆提刀欲斩,却见那影丝猛地往后一收,直接将玄武令给收走了。一个穿着青衣长袍的秀美女子握住玄武令,眉毛一挑:“玄武令是我的了。”

相天庆看着青衣女子,眉头微微皱紧:“姑娘,让你和相墨兄在那酒楼别动,你不听劝。你可知道你出手把令牌握在手中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可以杀我了?”女子自然就是神农谷的神医唐正绫,她武功虽然不高,但凭借飘絮孤影这一轻功,还是自信能离开这里。

“他想杀你怕是没有机会了,因为老夫会先杀了你!”慕容地手持长剑冲了上去。

相天庆没有动,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个女子和相墨是一伙的,若是杀了她惹怒了相墨是一笔划不来的买卖,所以这件事只能交给慕容地做,无疑是最合适的。以唐正绫的武功,慕容地想要杀她,不过是抬手一刀的事情。

可惜了。相天庆轻轻摇了摇头。

唐正绫心中也是害怕,脚都在微微打颤,唯有拿着玄武令的那只手十分稳健,她轻轻一旋,一地雨水掀起,只是那雨水很快就凝结成了寒冰,将唐正绫整个人都保护了起来。

“好似相轲那霜天霄寒?”慕容地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但很快那些寒冰就都融化了,化作了一团白雾。然后在片刻之间,唐正绫周身三丈之内,全都被白雾所覆盖,那些雾气很奇怪,并不散开,只是以唐正绫为中心向四方扩张。慕容地轻轻吸了一下,随后点足一掠,退出十丈之外

“这好像是曲家的余霜寒,世上最难解的毒阵之一。这毒就算是阁主吸上一口,怕是活不过半个时辰。”相天庆沉声道,“你这女娃娃,和曲家究竟有什么关系。”

“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吗?这姑娘就是曲家人。”慕容地收起长剑,走进了一家酒楼,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既然你说这毒厉害,那我就等着,我就不信她能把毒一直维持下去。小二上酒来!”

酒楼中的人早就吓得呆若木鸡了,看到慕容地进来,各个抱头鼠窜,跑进柜台附近躲了起来。

“小二,上酒!”慕容地又喊了一句。

小二赶忙上了三坛酒,然后连滚带爬地逃回柜台下面。

慕容地拎起一坛酒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这酒真烈啊。”

相天庆自然没有这般闲情逸致,他绕着那团白雾仔细观察,打算找寻到能够突破的缺口。万万没想到,这曲家余霜寒冒出来的那团白雾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严密,没有一点破绽,他很快就发现那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地在消散。

“姑娘,你的这余霜寒维持不了多久,把玄武令丢出来,我可替相墨出手保你不死。”相天庆沉声道。

“谁说我维持不了多久,你以为我只能用这一次余霜寒吗?姑奶奶我用完一次,我还有一次,今天这一天,我都能让你无法近我!”唐正绫朗声道,但她心中却隐隐有些害怕,师傅说这余霜寒是她曲家遇难之际才会使用出的保命之法,她本来就有十几份余霜寒,可惜出了这趟远门,身上只带了一份余霜寒,等这一波白雾散去,她便没有后招了。

许敷权快来啊,许敷权你怎么还不来啊。唐正绫在心里反复默念着。

慕容地的酒已经喝了三杯,相天庆巡视了三圈后持棍止身,此时白雾渐渐散去。

破绽已现!

相天庆止身盯住一方薄弱之处,而慕容地也放下酒坛,二人手中紧握住兵器,欲要出手夺下玄武令。

“该死的许敷权,总是来这么晚!撑不住了!”唐正绫将手中的玄武令朝天一丢,“这令牌我不要了,给你们,给你们。天庆叔,你方才说得要作数啊!快来出手救我啊。”

谁知一只洁白无瑕的手在空中握住了玄武令,随后轻轻一旋,与相天庆的银棍一撞,连人带剑退回到了唐正绫的身边。

“来得晚了些,却也总算是赶上了。”许敷权轻声道。

“许敷权,既然阁主和相轲那家伙都已经放弃了玄武令,那么这块玄武令归于谁手中,似乎都与你无关了,何必如此。”相天庆沉声道。

“既然玄武令还未有主,那么阁主便仍是玄武阁主,玄武令归于谁,仍由阁主说了算。”许敷权垂首道,“还请天庆叔明白此中道理。”

“可惜我,从不讲道理。”慕容地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许敷权和唐正绫的身后,手中长剑高高扬起后一剑挥下。

“危险!”许敷权揽住唐正绫的腰,脚下步伐急变,闪到了一边。但慕容地的长剑却趁势一挑,逼得许敷权不得不弃了玄武令,他长剑一甩,将玄武令勾到了自己的面前:“这一次到我手中,你们可就别想拿走了。再敢有人挡我,让你死了!”

“给我让开!”

慕容地怒喝一声,将手中长剑抡起后朝地猛地一挥。

许敷权带着唐正绫远远地避开了,只见那一剑掀起了一地雨水,相天庆挥棍一挡,直接被打飞了出去,撞进了旁边的酒楼之中。

“出剑啊!”慕容地看了许敷权一眼,“来啊!”他的长剑轻轻垂下,那鲜血般的红圈将他包围了起来。

唐正绫吞了口唾沫:“刽子鬼大人,你打的过这个老头吗?”

“我刚才就和他交过手,要赢怕是很难啊。”许敷权看着慕容地手中的长剑。

“那怎么办?”唐正绫问道。

“如果你不敢打我,那我就走了。”慕容地收了长剑,拿起玄武令急速朝前奔去。

唐正绫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等等!玄武令你就这么让他给拿走了,我拼了命才守住了那么片刻。”

“暂时不需要追他了。”许敷权摇头道。

“好厉害的剑,似乎不比你差啊。”相天庆从废墟之中走了出来,他看起来颇有些狼狈,但并未受什么伤。

许敷权上前一步,拦在了唐正绫的面前:“天庆叔,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来天南城参与此事。”

“或许,你应该去问你那该死的兄弟吧!”相天庆转身,冲着慕容地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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