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看清了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名字后瞬间就愣了一下,这手机不是刚才打不通吗,怎么现在还来电话了呢?
难道是只能接不能打?
李水想了一下按了接号键,接着王大板熟悉的嗓门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李水,你在哪呢!你刚才跑过去,我看见你了!”
李水一听顿时懵了,噶?看见我?我可是在黑洞异界啊,于是反问道:“大板,你没事把,你在哪呢?”
“我?我现在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医院,你不是之前给张伟发了个位置吗?在幸福巷那儿,我们问你怎么了也不说话,结果我和张伟刚走到幸福巷街口,两眼就一黑,有无数黑团朝我们这边冒,我们吓坏了。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病床上,周围一个人没有。就在刚刚,我从门缝里看见一个没穿裤子的人跑过去了,是不是你??”
“对对对!你现在在哪个病房?我来找你。”
李水心中也一阵激动。
定是神秘黑洞囊括的范围包含了整个幸福巷的区域,所以王大板两人才歪打正着的被吸了进来。也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我不知道我在哪个病房,这里鬼气森森的,好像太平间一样,看着挺怕人的。我也一直没出去。”王大板的声音有些哆嗦。
“没事儿,你把病房门打开,然后就站在门口,我来找你。电话不要挂。”李水说完放下电话,往回跑去。
“…好。”
长长的二楼走廊,天花板上挂着这个病科那个病科,李水站在通道出口,一眼就看到了远处某个门被凹陷进去,有个肥胖的身影正扭着屁股小心翼翼的走出来。
“大板?”
在这走廊的尽头,李水把手机手电筒打了开,“看见我手机上光的吗?你朝着这边走!”
不出意外,通了电话的两人很快就相遇了,王大板一看真是李水,胖脸一拧,泪都挤出来了,看上去似乎受到了很大委屈。
在学校他胆子就小,徒有一颗混世的心,可平时的小打小闹都不敢去参与,怕惹事非。
也就因为这个性格,要不然他也不会同时喜欢上三十几个小姐姐,却一个也不敢去说。
“李水,水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们怎么会在医院?”
王大板就差抱后者大腿了,欲哭无泪道。
李水叹了口气,第一次遇见是为难他了,于是跟王大板大致解释了一遍,能接受多少就看他自己了。
“什么?你说我们进入到了一个游戏异界当中,这周围这么真实的都是游戏?”王大宝有些不可思议。
李水摇摇头,道:“这个并不重要,你脑子里有没有什么任务类信息产生?”
“在我睡着的时候,好像一直有个大舌头说话,好像是找什么人?”王大板迟疑道,“我以为我在做梦。”
“那就对了,跟我走。”李水点点头,拉住他直奔楼梯走去。
联想到之前的赛车世界,李水肯定这栋楼里面还藏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只是他们没有发现罢了。
毕竟李水只记得一点,那就是之前自己进入的异界大舌头说的难度是“极低”,而这个异界难度提升到了“中”。
正当他们离开这层楼时,208病房——也就是王大板刚刚离开的那个病房内,厕所中。
更具体的来说,是厕所里面的洗手池。
原本被关闭的水龙头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拧开了一点,慢慢的,细小的水珠就像是婴儿睡觉时流出的口水一样。
滴落在干涩的水池中,发出近乎无声的的嘀嗒声。
水珠越滴越快,水流也越聚越多,到最后,几乎填满了大半个洗手池。待到某一刻,一只光结透明的女人皓腕,缓缓的顺着洗手池中走了出来,带着从若有若无的呜咽声…………
上方,李水和王大板刚进入到四楼,就被一阵犹如鸭子一样感人的高歌声给震住了。
四楼并不像那种传统式病房那样,一个房间连着一个房间的接壤在一起犹如学校的寝室,一个对门间隔一个对门———这里整个是一个空旷的大厅,中间摆放这各种小孩玩的玩具,沙漏,甚至蹦迪的地方。
大厅中央挂着大灯,周边墙壁上只有少数几扇门,上面标着号码。
一位年近六十的老人正站在迪厅中间,手拿一个话筒,用苍老的嗓音大声歌唱着,半闭的眼眸,陶醉的神情,搭配上凌乱的蓝白色病号服,怎么看都有一种特殊的违和感……
电视屏幕上轮换着歌曲字幕,李水瞅了一眼,那是一首七八十年代的老歌,黑白画质,比他还早生了二十年。
“靠,那老头是老年痴呆啊,这大半夜的唱歌,精神病啊?”王大板咽了口唾沫,眼皮跳了跳,低声道。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一点不礼貌。”
李水翻了翻白眼,一本正经道:“应该说,这位患者老先生不幸得了阿尔茨海默综合征。”
“行行行,就你假正经。”王大板吐了吐嘴,“这楼上是都是精神病患者,难不成这是家精神病院?”
“有可能,那些沙漏和玩具应该是给小孩玩的,医生为了治疗这些心理精神疾病通常会用到这些玩意,大人玩的有汉诺塔类的高级一点的东西。”李水抬眼道。
以前上课他偷偷看过一些外国精神病院的电影,所以有一些了解。
“这里有这么多房间,而且又是深更半夜的,我们怎么找到那对母女?”王大板捡起一个黄色的塑料鸭子头,捏了一下,
“高一刚进班那会,老师让你当劳动委员,你当时怎么不到半天就找到几个漂亮女生的?”李水反问道。
王大板一愣,拍了拍脑袋,旋即嘿嘿一笑,“名单啊。”
他俩很快就找到这楼的接待台,先让王大板找个理由把那儿的女前台支走,李水用这台连不上网的电脑,很快找到了一份病房资料,拍了张照,返回男厕所跟王大板汇合。
经过上面的病人入住房间的显示,他们很快确定了432这栋病房,接着走到门口。
隔着房门,里面似乎有一个女孩在哭闹,听声音年龄在5—8岁左右。
二人对视一眼后,李水直接伸手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但是哭声依旧在继续。
又敲了敲,女孩哭泣声似乎更大了,没有人哄,似乎也没有大人。
李水吸了口气,直接伸手按下门栓。
门锁打开后发出咔擦的一声。
一片漆黑,连根蜡烛都没有,只有外面天花板上自带的点点照明光亮渗透到房间内的地板上,看上去阴森森的。
“你们是谁。”
黑暗中,一道不带丝毫情感波动的女声响起。
只是李水听上去,觉得更像是一个绝望了许久,已经没有了的任何生气和期盼的人表现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