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阳城东城半空中,金岩道长略微侧头看着苏宝同狼狈的样子,不由眉头微皱了下。
“哼!”面色微冷,目中闪过一抹阴厉之色的金岩道长,转而便是挥手祭出了那柄暗金色的神剑。剑光破空,虚空都好似水面般荡起涟漪,隐约的空间裂缝出现。
‘咣’沉闷的金铁交击声响起,暗金色神剑刺中那护住李治的盾牌法宝,将之刺的剧烈震颤了下,光芒微暗的摇晃着向后飞去,正好碰到李治,使得他狼狈的仰面倒在了地上。
“哎呀!”皱眉痛呼一声的李治,一手摸着额头正要起身,一道金色剑光却是直接向着他的面门射来。
“不!”李治豁然变色,瞪眼浑身僵住了般,根本来不及躲闪。
“皇上!”周围的将士们都是惊呼出声,一个个面色煞白的目露骇然之色。一旦皇帝被杀,他们这些保护皇帝的人可就要倒大霉了。
“皇上!”城外的薛丁山,在盾牌法宝被击飞的瞬间,也是意识到不妙,猛然转头便是看到了这一幕,不由面色大变的疾呼一声,闪身便是向着城上飞掠而去。然而,以那剑光的速度,薛丁山却是根本来不及救人了。
同样看到了这一幕,坐在马背上的单希牟和江虎,也都是面色一变的动了。
单希牟的速度比之江虎甚至薛丁山都要快上一筹,然而速度再快也赶不上剑光。闪身从马背上飞掠而起的同时,单希牟便是双指并拢。一道白色的冷寒厉芒直接向着城上激射而去,欲要拦住那道金色剑光。
‘嗤’在金色剑光即将射中李治面门的瞬间,白色冷寒厉芒也是正好射中了那道剑光的能量薄弱处。两道凌厉的能量快速的彼此消融起来,看起来悄无声息般,但周围的空间却是有些扭曲起来。
几乎紧随其后,暗金色幻影一闪落在了李治面前,一柄暗金色战刀也是刀面向着那两道厉芒格挡而去。
‘轰’狂暴的能量爆zhà
声响起,几乎在战刀刀面碰触到那两道剑光厉芒的瞬间,之前好似僵持平衡的两道能量便是变得狂暴不受控zhì
起来。汹涌逸散开来。
嗤嗤噗啊逸散开的能量席卷开来,周围凡是受到波及的兵士尽皆身体崩溃,化作一滩滩的白骨碎肉。鲜血流了一地,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开来,隐约还有着兵士临死前的惨叫声在空中回荡着。
看到这一幕,面色一变的单希牟。不由皱眉目光略有深意的看向了李治面前一副严阵以待样子。被逸散的能量弄得同样有些狼狈、衣衫和发丝凌乱的李鸾虎。
“哼!”双目轻眯,嘴角勾起一丝莫名弧度和李鸾虎悄然的交流了一个眼神的金岩道长,便是直接闪身杀向了李鸾虎,手中暗金色神剑化作凌厉的金色剑光,好似要撕裂空间般。
李鸾虎毫不示弱,闪身上前便是手持战刀迎上了那凌厉的金色剑光。
‘铿’金铁交击声响起,凌厉的剑qì
刀芒逸散,在城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金岩道长飞抛向半空中的同时,李鸾虎也是浑身一震的踉跄后退。在李治面前猛然止住了退势,面色涨红的一口血从口中喷出,面色顿时煞白。
“小将军!快,给朕杀了这妖道!”反应过来,看着周围血腥地狱般的场景,心有余悸的李治,不由面色煞白的颤声忙喝道。
然而,他略显磕磕绊绊的一句话刚说完,便是看到李鸾虎吐血飞退,不由面色一变的忙问道:“小将军,你没事吧?”
现在李鸾虎可是成了李治手中的救命稻草了,如果他不顶用,自己岂不是完了?
“皇上放心!臣无妨!有臣在这儿,就算杀不了那妖道,也断然不会让他伤害到皇上的,”李鸾虎忙道。
李治一听不由心中欣慰的点头道:“好!小将军忠勇!”
“皇上,待末将为您除了这妖道!”清冷的喝声响起,单希牟却是已经手持长槊飞身杀向了半空中稳住身影面色微微涨红的金岩道长。
听到这喝声,李治顿时精神一振的目光闪亮看向了单希牟。
而护在李治面前的李鸾虎,愣了下随即便是抬头眉头微皱的看着单希牟,目中闪过了一抹隐约的阴郁之色。对于这个实力深不可测,在棋盘山上将他打成重伤的家伙,李鸾虎是既咬牙暗恨又忌惮不已。
“嗯?”眉头一掀的金岩道长,看着向自己杀来的单希牟,目中掠过一抹惊诧之色,旋即便是眸光一冷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森然弧度:“无名小辈,敢跟我动手?既然你找死,那就休怪贫道无情了!”
心中冷笑不屑的金岩道长,动起手来可是丝毫没有留情,凌厉的金色剑光闪现,空间都是微微扭曲起来好似要被切割成两半,一副欲要一剑将单希牟斩成两半的架势。
‘铿’手中长槊看似随意挡住了那金色剑光,架住了那金色剑光消散化作的暗金色长剑,兵器交击处空间都一下子扭曲了起来,凌厉可怕的能量内敛不发。
“什么?”金岩道长表情一滞,随即便是双目微缩的看向单希牟:“他是修士?”
嘴角勾起冷笑弧度的单希牟,手中长槊猛然一震,便是使得金岩道长踉跄后退,转而手中长槊翻转递送了出去,直刺金岩道长的胸口。
“混蛋!”反应过来的金岩道长,手中暗金色长剑闪电般格挡住长槊,借力后退开去的同时,便是浑身金光大盛,耀眼的金光灌输入暗金色长剑之中,而那暗金色长剑却是光芒更加内敛的微微震颤起来,引得周围的空间也是随着震颤的频率波动起来。好似在附和着一般。
见状,只是凌空虚踏了一步的单希牟,不由双目轻眯的手持长槊严阵以待。长槊之上森寒的白色光芒隐现,好似要将虚空都冻结了般。
“金剑裂空斩!”浑身金色厉芒耀眼的金岩道长,目光凌厉的厉喝一声,旋即便是双手持着那暗金色长剑向着单希牟一剑挥下。
一剑出,虚空模糊,隐约可见一道虚幻般的剑光穿越了空间般来到了单希牟面前。
‘嗡’虚空震颤,单希牟手中的长槊看似缓慢移动着。却是引得周围虚空都随之响应,一起迎上了那道虚幻般的剑光。
嗤剑光尚未碰触到长槊,便好似受到了无形的束缚之力速度锐减。但依旧撕裂空间般和单希牟手中的长槊碰撞在了一起,凌厉的剑qì
溃散,也是将长槊之上的一层森寒白色能量震散了。
‘铿’低沉的金铁交击声在半空中回响起来,显得那么的清晰可闻。反而是那凌厉可怕的能量彼此碰撞却几乎没有一丝声响。只见长槊周围虚空一震扭曲。那凌厉的能量便好似倾泻到虚空中了一般消失无踪。
长槊一震,握着长槊紧绷的手颤抖了下的单希牟,略有些踉跄的凌空踏步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影,转而面色微微郑重的看向有些狼狈飞退开去、面色泛白、气息虚浮的金岩道长。这家伙的‘金剑裂空斩’,的确是威力不俗啊!
“什么?”稳住了身影的金岩道长,见单希牟比自己这个进攻的一方还要轻松的就接下了自己这引以为傲的一击,不禁有些难以置信。
城上的李鸾虎,同样双目一缩的目中尽是不敢相信之色:“单希牟!他的实力竟然如此可怕?竟然能够挡住‘金剑裂虚空’。怎么可能?”
“这么说,他和我对战之时。岂不是还没有尽全力?”双手紧握起来的李鸾虎,心中一阵羞恼不甘。他本以为自己算是年轻一辈极为出色的了,连薛丁山他也不放在眼中。薛丁山也就罢了,打败他也颇费了番手段,有些侥幸因素。可是,看起来最多比他和薛丁山大上几岁的单希牟,却是实力完全比他们高了至少一个层次,这如何能够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李鸾虎心平呢?
而被他护在身后的李治,却是忍不住目光灼灼闪亮的面露惊喜之色的连道:“好!哈哈,我大唐又添了一员勇将啊!”
听着李治那带着浓浓惊喜味道的赞叹声,面皮抽了下的李鸾虎心中更不是滋味。本来,这些赞美都应该是属于他的才对!
“单希牟!”心中的嫉妒,使得李鸾虎对单希牟恨意更深,目中杀机隐现。
似有所觉的单希牟,在半空中略微侧头瞥了眼李鸾虎,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弧度,旋即便是手持长槊再次飞身杀向了金岩道长。
清晰看到单希牟嘴角露出了不屑冷笑,李鸾虎更是咬牙切齿,肺都要气炸了。
铿轰兵器交击声,狂暴的能量爆zhà
声不断的从空中传来,只见高空之上剑光纵横、槊影闪动,一场厮杀正激烈。
“哈哈受死吧!”畅快的朗笑声中,槊影一幻,直接穿过了剑qì
光幕,落在了金色幻影身上。
‘噗’一口血长喷而出的金岩道长,好似一个破沙袋般倒飞了出去,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单希牟,面皮微微扭曲的心中一阵惊怒不甘,却是不敢再与单希牟交手,飞退的同时便是果duàn
的借力向着远处天际飞去。
“我看你还是留下吧!”冷喝一声的单希牟,速度更快的闪身追上去,眨眼间便是要追上了,同时手中长槊之上也是森冷的白色能量浓郁起来。
眼看着要被单希牟追上的金岩道长,却是猛然咬牙目中闪过一抹疯狂之色,浑身俱颤的身上血光闪现,整个人好似笼罩在血色火焰之中一般,‘嗖’的便是化作一道血色流光消失在了远处天际,速度比之单希牟现在的速度还要足足快上好几倍。
“血遁?”身影一滞停了下来的单希牟,不由眉头微皱了下,随即摇头一笑:“倒还真是够果duàn
的。不过,这么快的血遁。付出的代价可是比之前被我重伤还要严重得多啊!”
说话间的单希牟,便是转而向着锁阳城的东城之上飞掠而去。
“臣薛丁山(江虎)参见皇上!臣等救驾来迟,请皇上降罪!”薛丁山和江虎也都是早来到了城上对李治单膝跪地请罪。
李治眼看着单希牟打败金岩道长。却是心情大好的忙摆手道:“两位爱卿,你们在城外厮杀,朕都看在眼中,何罪之有?来,都起来吧!”
“丁山,好啊!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看着站起身来恭敬而立、器宇轩昂的薛丁山,李治不由目光微亮的点头道。
“末将单希牟参见皇上!”单希牟此时也是飘然落下。略作犹豫的单膝跪地对李治抱拳行礼道。
转而看向单希牟的李治,面上笑意更浓:“单希牟?好!朕还不知,我大唐军中尚有如此勇将。单将军。今日,你做得很好!虽然没有杀死那妖道,但是逼得狼狈退去,也是大快人心啊!军中有单将军在。相信那妖道再也不敢来了。”
李治接连称赞薛丁山和单希牟。显得对他们两人很是喜欢的样子,不由让一旁的李鸾虎心中嫉妒之意更浓,看向单希牟和李鸾虎目光如刀子般凌厉。
“当然!今日也全凭这位小将军忠心护驾,否则朕只怕要被那妖道杀死了。护驾之功,朕一定要好好奖赏!对了,还不知小将军叫什么呢?”李治说着转而笑看向了李鸾虎。
李鸾虎闻言忙收敛目光恭敬施礼道:“臣弟李鸾虎参见皇上!”
“臣弟?”李治一怔,随即便是忙问道:“你父亲是?”
“回皇上,家父定江王李神宗!”李鸾虎连道。
李治一听这才恍然。面上笑容更浓的点头道:“好!不想是王叔之子鸾虎贤弟。早就听说贤弟自幼拜了高人为师,前去学艺。果然。学得好本领啊!我李氏皇族之中,贤弟当是第一悍将了。”
显然,知dào
了李鸾虎身份的李治,对于这位远房堂弟更加喜爱看重。
他们二人说话间,单希牟已是当先来到了昏迷的徐茂公身旁,仔细为他检查了下,旋即眉头紧皱了起来。
“怎么样?徐军师他”江虎和薛丁山也是忙上前。
单希牟摇头轻叹了声:“徐军师虽然也修习了些练气养身之法,但毕竟不是练武之人,年纪也大了。这一次伤得实在是不轻,五脏受损严重,只怕”
“徐爱卿!”李治听得忙上前担忧的看了眼昏迷的徐茂公,转而看向单希牟急问道:“单将军,你似乎懂些医术,可有办法救治徐军师吗?”
“这”单希牟略微沉吟便是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皆白的小玉瓶道:“这是家师赐予我的疗伤圣药,应该能够帮徐军师缓解一下伤势,保住性命。”
说着,单希牟便是忙从小玉瓶之中倒出了一枚豆粒般大小、散发着清冷馨香之气的雪白药丸,轻掰开徐茂公的下巴,将之送入了徐茂公口中。
药丸入腹,在众人的紧张注视下,徐茂公原本虚弱短促的呼吸略微变强平缓起来,脸色也是慢慢的好转了些。
“有效!”李治见状面露喜色忙道:“单将军老师的丹药,果然神效!”
单希牟见状也是微微舒了口气:“皇上,徐军师应该没事了。不过,需yào
好生休息调养一番,少则大半个月,多则两三个月方能完全恢复。”
“好!”李治点头感叹道:“这些日子,徐军师接替薛元帅掌管大军,当真是辛苦劳累坏了。他一辈子,可谓是为我大唐鞠躬尽瘁,如今又为了朕朕实在是”
李治说着轻摇头,双目有些泛红。这幅模样,不管是不是真情流露,都让周围的几人心中微暖。为人臣子的,能得君主如此相待,也不枉一番忠心了。
“薛元帅,苏宝同要逃了,还不让你的人乘胜追击?难道你想要放虎归山吗?”突兀的声音响起,却是李鸾虎目光凌厉的看向薛丁山,冷笑开口。
众人闻言反应过来,转头往城外一看,果然见到那苏宝同与铁板道人带着残兵败将快速的向着西方而去,惶惶如丧家之犬般。
“对,不能放虎归山!丁山!”目中厉芒一闪的李治,不由忙开口。
不待薛丁山回应,一旁的单希牟便是拱手请命道:“皇上!如今锁阳城刚刚解困,一场大战下来,正要有人善后。徐军师重伤,唯有薛元帅才能在此主持大局。末将请命,带一支精锐骑兵前去追杀苏宝同。”
李治看了眼单希牟,沉吟点头道:“也好!单将军,速速追击!”
“是!”应了声的单希牟,便是手持长槊从城上跃身而下,同时清朗的声音如滚滚雷声般传遍城外战场:“先锋骑兵集合,随本将军前去追杀苏贼!”
说话间,单希牟已是落在了城外战场之上的坐骑背上,策马向着战场之外飞奔而去。
一马当先的单希牟,好似一个标杆旗帜般,吸引着整个战场之上零零散散或者几十上百一起的骑兵策马飞奔而来,不多时在离开战场范围的时候,便是汇聚了足足两三千的精锐骑兵队伍。
城上看着这一幕的李治,不禁满脸笑意的点头道:“这个单希牟,带兵果然很有一套啊!”
“皇上有所不知,这单希牟本是棋盘山上的山贼头领,手下足有数万山贼,多凶悍之辈,在西北可是威风的得不得了啊!”李鸾虎突然开口道。
山贼?贼众数万?李治听得不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薛丁山见状忙道:“皇上!这单希牟虽然是山贼,可是其父祖也都是一代英豪人物,他爷爷乃是瓦岗五虎的单雄信。其父,也曾在朝廷征伐北漠的战役中战死。单希牟家道中落,无奈落草。此次听闻我朝廷大军来锁阳城救驾,经我劝说便率众归顺了朝廷大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