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神色颓然的看了眼朱升道:“孤王不听群臣之言,误被谗臣所惑。今兵连祸结,莫可解救,噬脐何及?朕思身为天子之尊,万一城破,为群小所获,辱莫甚焉!欲寻自尽,此身倘遗人间,犹为他人指念;不若自焚,反为干净,毋得令儿女子存留也。你可取柴薪堆积,孤当与此楼同焚,你当如孤命。”
朱升听罢,流泪满面,泣而奏道:“奴婢侍陛下多年,蒙豢养之恩,粉骨难报。不幸皇天不造我商,奴婢恨不能以死报国,何敢举火焚君也?”
朱升言罢呜咽,不能成声?纣王则道:“此天亡我商也,非干你罪。你不听孤命,反有忤逆之罪。昔日孤曾命费仲,尤浑,同姬昌演数,言朕有自焚之厄。今日正是天定,人岂能逃?当听孤言。”
后人有诗单叹纣王,临焚念文王易爻之验:“昔日文王羑里囚,纣王无道困西侯;费尤曾问先天数,烈焰飞烟镜玉楼。”
话说朱升再三哭奏,劝纣王且自宽慰,另图别策,以解比围。纣王顿时怒道:“事已急矣,孤思之已久。若诸侯攻破午门,杀入内庭,孤一时被擒,汝之罪不啻泰山之重也。”
朱升下楼,去寻柴薪,堆积楼下不表。
且说纣王见朱升下楼,自服衮冕,手执碧玉,满身佩珠玉,端坐楼中。朱升将柴堆满,垂泪下拜毕,方敢举火,放声大哭。后人有诗为证:“摘星楼下火初红。烟卷乌云四面风;今日成场倾祉稷,朱升原自尽孤忠。”
话说朱升举火烧着楼下干柴,只见烟卷冲天。风狂火猛,六官中宫人叫喊。顷刻间天昏地暗,宇宙翻崩,鬼哭神号,帝王失位。朱升见摘星楼一派火光,甚是凶恶;朱升撩衣痛哭,大叫数声:“陛下!奴婢以死报陛下也。”
言罢。朱升乃将身蹿入火中。可怜朱升忠烈,身为宦竖,犹知死节。
话说纣王在三层楼上。看楼下火起,烈焰冲天,不觉抚胸长叹道:“悔不听忠谏之言,今日自焚死。固不足惜。有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也?”
只见火逞风威,风乘火势,须臾间四面通红,烟雾漫天。怎见得?有赋为证:烟迷雾卷,金光灼灼漫天飞;焰吐云从,烈风呼呼如雨骤。排坑烈炬,似煽如焰,须臾万物尽成灰。说甚麽画栋连霄汉?顷刻千里化红尘,那管他雨聚云屯?五行之内最无情。二气之中为独盛。雕梁画栋,不知费几许工夫,遭着他尽成齑粉;珠栏玉砌,不知用许多金钱,逢着你皆为瓦解。摘星楼下势如焚,六宫三殿,沿烧得柱倒墙崩;天子命丧在须臾,八妃九嫔牵连得头焦额烂。无辜宫女尽受殃,作恶内臣皆在劫。这纣天子,这纣昏君阿,抛却尘寰,讲不起贡山航海,锦衣玉食,金瓯社稷,锦绣乾坤,都化滔滔洪水向东流。脱难欲海,休夸那粉黛蛾眉。
正是:你从前焰成雄威,作过灾殃还自受;成汤事业化飞灰,周室江山方赤炽
话说姜尚在中军,方与众诸候议要攻皇城,忽左右报进中军:“启元帅!摘星楼火起。”
姜尚忙令众将,同武王、东伯侯、北伯侯,共天下诸侯,齐上马出了辕门看火。武王在马上看望,见烟迷一人,身穿赭黄衮服,头带冕旒,手拱碧玉圭,端坐于烟火之中,朦胧不胜明白。武王问左右道:“那烟火中乃是纣王吗?”
众诸侯答道:“此正是无道昏君。今日如此,正所谓自作自受耳。”
武王闻言,目中隐约闪过一丝畅快之色,旋即便是一副掩面不忍看视的样子,兜马回营。姜尚见状不由忙上前启道:“大王为何掩面而回?”
武王轻叹道:“纣王虽则无道,得罪於天地鬼神,今日自焚,甚为业障。但你我皆为臣下,曾北面事之,何忍目覩其死,而蒙弑君之罪哉?不若回营为便。”
姜尚不由道:“纣王作恶,残害生民,天愁人怨,纵太白悬空,亦不为过,今日自焚,正当其罪。但大王不忍,是大王仁明忠爱之意也。然犹有一说,昔成汤至仁,放桀于南巢,救民于水火,天下未尝少之。今大王会天下诸侯,奉天征伐,吊民伐罪,实于汤有光,大王幸毋介yì。”
众诸侯同武王回营,姜尚督领众将门人看火,以便取城。只见那火越盛,看看起上楼顶,那楼下的柱脚烧倒。只听得一声响,摘星楼塌如天崩地裂之象,将纣王埋在火中,顷刻火化灰烬,一灵已入封神台去了。后人有诗叹曰:“放桀南巢忆昔时,深仁厚泽立根基;谁知殷受多残害,烈焰焚身悔已迟。”
又有史官观史,有诗单道纣王失政云:“女娲宫轩祈甘霖,忽动携云握雨心:岂为有情联好句,应知无道起参商。妇言是用残黄天,忠谏难听纵浪淫;炮烙冤魂皆屈死,古来惨恶独君深。”
又诗单道纣王才兼文武云:“打虎雄威气骁骁,千斤膂力冠群僚;托梁换柱趁今古,赤手擒过鸷飞。拒谏空称才绝代,饰非在道巧多饶;只因三怪迷真性,蠃得楼前血肉焦。”
话说摘星楼焚了纣王,众诸侯俱在午门外驻扎。少时半门开处,众宫人同侍卫将军,御林士卒,酌酒献花,焚香拜迎武王车驾,并众诸侯,往九间殿。姜子牙忙传令,且救息宫中火
九天之上,无尽虚空,罡风凛冽,两道白色倩影相对凌空而立,正是陈曦和九灵。
“曦儿,伯邑考的死,我真的很抱歉!”看着对面的陈曦,九灵不禁歉意开口,美眸之中有着伤感和隐约痛苦之色。
陈曦闻言则是轻轻摇头的美眸之中闪烁着悲痛之色:“你知dào
吗?当我知dào
他死了。更是因你而死,我有多伤心、有多心痛吗?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救他?”
“对不起。我试过,却是无能为力!”九灵不由抿嘴美眸泛红道:“曦儿,我也一样不希望他死。可是,天意难违,我真的没有办法!”
美眸之中泪光闪动,陈曦闻言却是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却是那么的让人心酸!
“我说过。一定要为邑考报仇!所有参与害死他的人,我一个都不会轻纵。九灵,今日。就了结一切吧!”语气略显低沉清冷的陈曦,浑身散发出玄妙的大罗金仙气势的同时,玉手之中顿时出现了一柄白玉寒冰般的长剑。
见状,表情略微变化了下的九灵。不禁略有些犹豫纠结的看向陈曦。
对此只是神色冷淡的陈曦。下一刻便是直接持剑向着九灵杀了过去,剑影所过之处虚空都是震颤起来,凌厉的气息凝聚。
眼看着那凌厉的长剑将要来到眼前,微微咬牙的九灵,终于是玉手一番,两只手中分别出现了一柄狭长弯刀。
‘铿’双刀架住长剑,伴随着一声脆响,可怕的能量波动席卷开来。直接便是将无心战斗的九灵逼的倒飞出去。
虚空之中堪堪稳住身影的九灵,便是看到了再次毫不留情杀来的陈曦。
无奈之下。心中同样因为伯邑考的事情暗自悔恨痛苦的九灵,不由玉手紧握的转而主动迎上了陈曦。既然无法逃避,那就一战吧!
刹那间,不在收敛气息的九灵,顿时便是爆fā
出了与陈曦不相上下的气息波动。显然,如今的九灵,也是已经悄然的达到了大罗金仙的实力。
好似两块寒冰碰撞在一起的陈曦和九灵,都是有了争斗之心,一时间九天之上风起云涌,这一战顿时惊动了不少有心之人。
天庭,观天镜前,看着这一幕的昊天玉帝不禁眉头微皱,目中有着一丝疑惑之色。这陈曦和九灵,算起来也都是造化一脉,关系不一般。如此打起来,造化一脉竟然没有人出来管?造化天尊到底是什么意思?
“哎呦!小祖宗哦!”月老宫内,正在为那错综复杂的红线整理着头绪忙碌的青丘老祖,似有所觉,不禁一拍脑袋一脸的无奈之色。
朝歌城外,女娲宫,看着前方虚空之中浮现的陈曦和九灵打斗的画面,同样眉头微蹙的女娲娘娘则是轻声自语道:“曦儿这么快达到大罗金仙之境,的确是天资极高,造化非凡。此次凡间一番历练成熟不少,不过,却还是执念很重啊!”
太阴星,广寒宫内,微微收回看向外面一刻不歇化身吴刚砍着桂树的后羿的目光,美眸微闪、幽幽叹了声的嫦娥,不由看向远处,目光好似穿越虚空看向了陈曦和九灵在九天之上的一战般,喃喃道:“父亲是什么意思?用九灵来磨砺曦儿吗?不过,此次凡俗一番历练,对九灵来说也是收获不小啊!”
岐山深处,化灵仙府,散发着氤氲仙灵之气的湖泊之上的水上廊道内,秀眉微蹙的胡灵儿显得有些焦虑难安。
“玲玲!不必担心!我们的女儿,难道你还不了解吗?她有分寸的!如今,她心中郁结难解,才会如此。等解了心中的郁结,自然一切皆可迎刃而解!”一旁一身白袍的陈化则是淡笑道:“此时,你若是去,陈曦和九灵都会认为你偏颇,你是为女儿说话还是为弟子说话呢?”
胡灵儿听的一愣,旋即便是白了眼陈化没好气道:“都是你要弄出这么多的麻烦!如果曦儿和九灵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我跟你没完!”
“哎!我说,玲玲,你讲点儿道理好不好?我这还不都是为了女儿好吗?”陈化不禁有些无奈的开口道。
美眸微瞪了眼陈化,旋即胡灵儿便是直接迈步向着前方微微扭曲的虚空之中。
看着身影没入虚空之内的胡灵儿,陈化不由摇头无奈一笑:“哎呀,这性子!比女儿还急呢!”
再说另一边,九天之上陈曦和九灵激战正酣。都是有些打出火气的味道了。
“陈曦仙子!九灵仙子!哎呀!两位仙子,不要打了!”远处带着一些天兵天将赶来的太白金星,不由对着激战中的二女喊道。
然而。对于太白金星的话,二女却是直接选择了无视。
“哎呦喂!”见二女根本不理会的样子,太白金星也是一阵无奈。
一旁,随行而来的一个大罗金仙天将,不禁眉头微皱道:“太白,任由她们在九天之上的厮斗,实在是不像话。有损天庭威严,不如我来将她们分开吧!”
“哎!别乱来!”太白金星一听顿时吓了一跳忙道:“这二位,可是得罪不起的主。你别看她们都只是大罗金仙初期修为。以为你是妖族出身修为不俗便不甚在意。你要是真出手了,她们就算不杀了你,也要把你打一顿啊!你没看到她们到现在都还没有用宝物吗?”
闻言一滞的天将,旋即便是闷闷不语。也不再提出手的事了。
而就在二人说话间。远处天际却是有着一道紫色流光好似流星般划过天际,引得二人都是忙好奇看了过去。
“这是哪位仙家?好浓的紫薇帝气气息!”大罗金仙天将不由意wài
道。
神色微动的太白金星,则是目光闪动的露出惊疑意wài
之色:“这是”
随着那紫色流光快速接近,似有所觉的陈曦和九灵,也都是忙略微停下打斗的抬头惊疑的看去,隐约间都是略有些激动莫名之色。
眨眼间,那道紫色流光便是来到了近前,化作了一个一身紫袍气度威仪高贵的俊朗青年。正是伯邑考。不,准确说应该是紫薇星君!
“邑考!”娇躯一颤的陈曦。失神般的看着伯邑考,旋即反应过来便是忙收起手中的长剑,闪身飞到了伯邑考面前,伸手紧紧抱住了他,臻首靠在伯邑考的肩头,美眸之中泪水再也忍不住涌现出来。
紧紧抱住陈曦的伯邑考,也是面露喜色的双目泛红轻声唤道:“曦儿!”
同样激动惊喜看向伯邑考的九灵,转而反应过来看着伯邑考和陈曦彼此相拥的温馨幸福样子,却是忍不住美眸之中微微闪过一丝黯然失落之色。
好一会儿之后,略微松开,彼此相视,陈曦和伯邑考一时间都是说不出话来。
“邑考!你没死?你真的没死?”玉手抚摸着伯邑考脸颊的陈曦,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旋即便是微微有些着恼的道:“你没死为什么不来见我?你知不知dào
,我有多想你,望月和晓月有多想你。难道,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我和孩子了吗?”
伯邑考闻言不由忙微微摇头道:“曦儿!我知dào
,我都知dào!我也一样想你,一样想念我们的孩子望月和晓月。可是,我一直在蓬莱仙岛静修,最近才终于重塑肉身。若不是临时修为突pò
闭关,我早就来找你了。曦儿,对不起!我答yīng
你的,要安然回去,看着我们的孩子降生,可是我却没有做到。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们的儿女。我不是一个好夫君,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不!不要说了!”玉手轻掩住伯邑考唇角的陈曦,不要美眸之中泪如泉涌的忙摇头道:“我不怪你!邑考,只要你还活着,能回到我和我们的孩子身边,我就心满yì
足了。真的!我真的没有怪你!”
说话间,陈曦便是再次扑到了伯邑考怀中,紧紧的搂住了他:“邑考,你答yīng
我!以后,不要再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微微点头的伯邑考,也是不禁紧紧搂住了陈曦道:“我答yīng
你!永远不再离开你!永远守在你身边,用我所有的时光来弥补、来爱你和孩子。”
虚空微微波动,旋即只见一身白色罗裙的胡灵儿的身影出现。
“老师!”似有所觉的九灵,侧头看到胡灵儿,不由忙飞身过去,好似一个失落的小女孩般靠在了胡灵儿怀中。
玉手轻拍着九灵的香肩,心中微叹一声的胡灵儿,看着彼此幸福相拥的陈曦和伯邑考,便是不禁面上露出了一抹释然欣慰的笑意。
“青丘仙子!”太白金星以及那些天兵天将都是忙上前略显恭敬的对胡灵儿施礼道。以胡灵儿准圣的修为,自然是使得他们尽皆恭敬不敢怠慢。更何况,胡灵儿还是造化天尊的妻子,连昊天玉帝见到了也不敢怠慢的啊!
此时,沉浸在重逢的幸福激动之中的陈曦和伯邑考,也是发xiàn
了胡灵儿的到来,不由忙略微松开彼此,转而都是面色微红有些拘谨不好意思的飞身过来对胡灵儿施礼道:“母亲(岳母大人)!”
“好!”含笑点头的胡灵儿,不禁略微松开九灵上前道:“曦儿,现在,不再怪你父亲了吧?”
胡灵儿闻言一愣,转而反应过来不由略有些咬牙生气道:“这都是父亲安排的?他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拿邑考的生死来开玩笑呢?”
“好了!曦儿,你父亲也是用心良苦,你应该理解他的苦心。他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女儿吗?”胡灵儿见状不禁摇头无奈道。
听着胡灵儿这么说,美眸闪烁间,神色微缓的同时,却是嘴角微微撅起,一副不愿意轻易松口的倔强样子。
对此也是有些无奈的胡灵儿,旋即便是转而伸手拉住九灵的玉手,同时拉起陈曦的玉手将二女的手握在了一起笑道:“你们师姐妹两个,也总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了吧?”
“老师,都是我的错!我”九灵不禁当先忙开口。
而不待她说完,陈曦便是摇头道:“九灵师姐,别这么说!是我太任性了!我知dào
师姐一直都在忍让我。对不起,九灵师姐!”
“没事!看到伯邑考没事,我就放心了。师姐祝福你们!”九灵听陈曦这么说,也是微微松了口气的笑看向陈曦和伯邑考道。
轻点头的伯邑考,也是淡笑开口道:“九灵师姐!当年的事情,你有你的无奈,天意如此,我并不怪你。所以,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恭喜仙子和紫薇星君了!”含笑上前的太白金星,不由拱手道:“不打扰几位了!三位仙子!星君!太白先告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