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匆匆推开门,对秀月说:“去打水来,要冷水。”

秀月“哦”了声。

这准是哪儿又不小心被别的女人碰到了,可那表情又不像是想吐的模样。

碰到了就碰到了,回回都要洗手,不洗能死吗?

秀月也不敢把意见说出来,只能去打水。

傅景翊关上门,才察觉哪儿不对劲,他房里还有人。

他往里走,看到了床上左翻右翻的清辞和地上散落的衣服。

“你怎么……在我这里?”

清辞看到他,着急得从床上下来扑进他怀里。

“我想你,我好想你……”

傅景翊的手在空中一顿,还是搂住了她。他本身燥热难耐得很,现在几乎是咬碎了牙在克制。

他轻抚着清辞只穿着里衣的脊背,理智在崩塌的边缘,哑声道:“你看清楚,我是谁。”

清辞迷茫抬头看他,坨红的双眸笑成弯弯的月牙。

“萧……”

没等他说出第二个字,傅景翊就用嘴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明知道她不会对自己说想念,为什么还要去问,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呢。

清辞热情似火的回应他,勾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在他喘不过气来之后,滚烫的吻顺着他的唇角往下。

傅景翊忽而回过神来,想要推开她,她却粗鲁得扯开他的腰封,柔软的手伸进了他衣里。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傅景翊哑着嗓子握住了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动作。尽管他很想要,在媚药的作用下他难受得要炸了,却不能在她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这样趁人之危,不能伤害他。

清辞把他推到了床上,压了上来,傅景翊抓住他上下其手撕衣服的手,再等一等,等秀月拿水拿就好了。

“你不喜欢我吗。”

她醉熏熏的口气里还有些委屈。

“喜欢,”他哑声回答,“可你要看清楚啊,你弄清楚我是谁。”

酒里的药物早已不允许他再克制,她温热的体温透过薄杉灼烧着他,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傅景翊几乎要熬疯了。

秀月怎么还没把水弄来,他需要凉水清醒一下,跟救命一样需要。

“管你是谁……我难受啊,我难受得要死掉了……”

她轻易挣开了他的手,撕开他的衣服,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肩头,在他肩头轻轻啃咬着,留下浅浅的牙印。

“你不是喜欢我吗,向我证明啊,证明你有多喜欢我。”

她酥软的声音挠着他耳朵,“是男人吗,该不会不行吧……”

傅景翊翻身而上,与她十指相扣,咬着她的耳垂,颤声说:“你会后悔的。”

“不会。”她软绵绵的说,“我喜欢你,喜欢你主动。”

尽管知道她这句“我喜欢你”并不是对他说的,他还是无可救药的陷了进去。或者说,他早就陷进去了。

她总是在眼前,又像在千里之外,得到万里河山都不比得到她困难。

他想把世上最好的最珍贵的都捧给她,可惜她又好像什么都不需要。

“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别离开我呀,你有什么都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都一个人承受,你让我怎么办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咬字不清的埋怨着,忽而皱眉推了推身上的人,“疼,你轻一点。”

傅景翊撑在她两侧的手臂微微颤抖。

清辞感觉到他不再动了,又主动抱住了他。

“好嘛,我没怪你,我忍一忍就好了,我不会怪你的萧远,不疼一点都不疼……”

傅景翊突然想去死了算了。

他早就后悔了。

如果当初没有逼着萧承书娶傅芸烟,萧承书也不会死。

怪只怪秀月听了秦承泽的话,自作主张画蛇添足,特地跑一趟去刺激清辞,至今秀月都没发现问题出在哪里。

若没有那番话,清辞何至于要萧承书死。

“是我错了,我错了。”-

秀月端着盆水回来,正巧看见谢菱要推开厢房的门。

“站住!”

她这一喝,谢菱马上把手缩了回来。

“皇帝哥哥酒多了,我去给他送解酒药。”

秀月对她没啥好口气,“什么哥哥哥哥,他的妹妹那都是公主,你是吗?”

谢菱脸色难看,却也不敢跟她对着干,“我只是来送个药。”

秀月摊开手,“给我,我拿进去。”她补充道:“我主子不喜欢别人进他屋子。”

谢菱哪里拿的出解酒药,她杵了会儿,知晓没戏了,哼了一声甩头就走。

秀月本要端水进去,靠近门时听到里头缠绵的声音,赶紧止住了脚步。

她这回要是还端水进去就太不懂事了。

主子总算出息了啊-

清辞很快借着酒劲睡了过去。

傅景翊看到淡黄色绸缎被单上一抹红傻了眼。

他以为那一天在傅芸烟的船上,清辞和萧承书一定发生了关系的。

哪怕今天做了猪狗不如的事,她醒来什么也不会记得。

可现在……

现在?

他握住清辞的肩膀,把她掰过来面向自己。她睡得正香,被这一掰微弱得哼唧了一声。

“我被人下了药,我不是故意的。”

他头痛欲裂-

清辞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皇帝坐在床边,一下子惊醒过来,抱着被子坐起身。

她马上发现自己穿着整齐,松了口气,就是浑身有点脱力。

傅景翊他低着头坐在床尾,好像心事重重,清辞客客气气得问:“皇上这是怎么了?皇上在我房里是不是不合适?”

傅景翊抬眸看她,一双幽遂的眼眸里愁云密布。

清辞再发现,这帐幔的颜色不对,被子也不对,这房间不对,不是她住的那间东厢房。

傅景翊艰难开口,“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清辞看着他奇怪的表情,迷茫摇头。

傅景翊鼓起勇气说道:“你醉了,谢菱那壶酒里下了药,你跟我都喝了那壶酒。”

然后呢?

清辞还是一脸迷茫,“什么药?”

傅景翊没有直接回答这个,只是低声问:“清辞,如果一对男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食了媚药,然后发生了亲密关系,男人是不是该把女人娶回家?”

清辞愣住了,“你是说,我们?”

傅景翊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迫切得看着她。

清辞的脸色一点点变得凝重。

她再看身上,这衣带不是她的捆法。

一把掀开被子,床上的一抹红刺痛了她的双眼。

“我们?”

傅景翊有种大难临头的即视感,“是的。”

清辞仍没有缓过劲来,醉过去的一切她并非全都不记得,只是模模糊糊得像梦一场。

深吸了一口气。

“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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