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衙役赶紧迎上前,赔笑哈腰。

“李总管,都怪这个臭不要脸的小白脸,打了人不想赔钱,还把我们带来这儿。”

他指向萧承书,“就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说他爹叫萧跃林!”

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萧承书身上。

阿宝爹不喊疼了,阿宝娘也闭紧了嘴,都幸灾乐祸的等着这个男子被收拾。

朱总管的目光停在萧承书身上,微微一愣后破口大骂。

“都什么有眼无珠的东西!”

“衙役这碗饭吃够了是吧!”

朱管家上前来,在萧承书面前恭恭敬敬,“二公子打人了?哪个玩意儿值得脏了二公子的手。”

在一群惊愕的目光间,朱管家凌厉的眼神扫过在场每个人。

“是谁?!”

冷冷淡淡,重如泰山压顶。

衙役们短暂愕怔过后,立刻有机灵的伸手指向阿宝一家。

“就,就他们这几个不要脸的!破小孩抢了萧二公子的糖葫芦,这对不要脸的狗父母还要讹诈二公子一百两银子!”

“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父母!”

“有什么爹娘才教得出什么狗儿子,果不其然!”

“这就是垃圾!”

“我呸!”

这五六个衙役左一句右一句的,争先恐后把这一家子骂得狗屁不如。

阿宝看不懂形势,哇得一声哭出声来。

他娘脸都吓白了,赶紧捂住孩子的嘴。

这哪是来带他们领钱的。

这是叫他们来送命!

再仔细看这位萧二公子,虽衣着普通,可肌肤白净细嫩,气质浊然,怎会是寻常人家能养得出来的。

在这样的权贵眼里,他们这几条贱命又算什么呢?

孩子他爹看了看阿宝,咬牙道:“二公子,孩子都是这婆娘教出来的,我干的说的都是这婆娘逼的!我今日就把这对母子交给二公子,二公子想打想杀,尽管处置!”

清辞心中怔了一怔。

为了求条生路,这位做父亲的,竟然选择把妻子孩子推了出去。

阿宝娘难以置信的看着孩子爹,恐惧,悲愤,在她那张苍白的脸上交织。

萧承泽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不紧不慢的品尝。

嘴里甜腻回味,他饶有意味的看着为首的衙役。

“你不想着搞清来龙去脉,草率断案,只想着尽快摆平了事,好回去交差。”

衙役顶了满额冷汗,“是,是,小的愚蠢,小的失职。”

“我是打了人,你也不让人验个伤看看轻重,是嫌麻烦是吧?他们提一百两的赔银你也认可,还是你想等我赔了钱,从他们那捞个好处?”

衙役颤颤栗栗,脑袋垂得很低。

“二公子教训的是。”

萧承书感叹:“江大人怎么回事,顺天府里就养了这么些废物?”

事关朝臣,朱总管也不敢附和了。

萧承书说完了这边的事,淡淡的目光瞥向了阿宝的爹。

“我为什么揍你,还记得么?”

阿宝爹苦思冥想,只记得当时就帮孩子抢糖葫芦了,说了啥哪还想得起来。

萧承书冷冷道:“你媳妇心术不正妄图讹诈,你儿子小小年纪也是个无赖,不过他们干的事在我这儿都可以过去,人贱自有天收,我不跟女人孩子多计较。”

“你就不同了,你这张嘴骂了我的女人。”

“朱总管,拔了他的舌头。”

男人傻了片刻,双腿一软跪地哭求。

“二公子!小的知错了!!二公子饶了我吧!二公子!”

他还扯住了媳妇的衣服,“快帮我求求公子啊!快,你也跪下来!”

阿宝娘自从听到那一句“你媳妇跟儿子干的事在我这过得去”,一颗吊在悬崖边的心安稳了许多,哪还管这个臭男人死活。

“你自个儿作死,关老娘屁事。”

男子的哭求毫无用处,很快被下人拖远,这种事总不能在萧府大门口动手。

萧承书吩咐朱总管:

“给江大人修一封书信,说明原委,将这些个衙役罚银一百两,革职处置。”他又说,“罚银上交朝廷。”

朱总管恭谨道:“是。”

这件事这样处理便差不多了。

萧承书转而看向清辞,脸颊一热,“这是我家。”

“我知道。”清辞看着他。

“可以……”萧承书低下头,“可以进去坐坐吗?”

清辞道:“好啊。”-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萧远。”

清辞观赏了他的书房,接过他亲手泡的果茶,雅致的书房中只他们二人对案而坐。

相视便脸红。

于是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

萧承书道:“对付这世上很多的不公,只有拥有更大的权力才能做到。以暴制暴,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气的法子。”

当街嚷嚷他是萧尚书的公子,没有人会信。

怪他过去的年岁都太低调。

“我以为你真会给他们一百两。”

萧承书睁大了眼睛,“我看起来像以德报怨的人?”

清辞吐了吐舌头,“你替我顶罪。”

“……”

萧承书垂眸:“其实我当时有挣扎过,可仔细想想,你应当没有注意到那个灯笼的不同,你不会是有意栽赃我的。”

清辞点头。

她的确没有注意到。

否则她无论如何也会把灯笼藏得无影无踪。

萧承书道:“我也有错,其实对长公主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可是之前无所谓,毕竟我和她男未婚女未嫁,她也不错。”

清辞抿了口果茶,甜甜的,很清新。

他继续道:“藏书阁一遇后,我就一发不可收拾的想再次遇见你。那种思念,让我面对你撒了慌,我装作对长公主的心意一无所知,装作清清白白,因为我……不想被你拒之以千里之外。”

炙热的目光黏在她身上,有些烫人。

清辞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可又不知该怎么说好。

嘴张了又闭,心里越来越乱。

萧承书道:“我们相处的时间实在局促,而我也的确没有那么好,没有到值得你信任托付终身的地步,所以不要急着给我回答。”

清辞点了下头,瞧见他面红耳赤低着头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问: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萧承书摇了摇头,“这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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