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秦砚琛的手轻轻在她的胸口拍着,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心疼得都快要缩成一团了。

乔安笙勉强的睁开眼睛,视线却如同蒙着一层磨砂玻璃一般,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只能够影影绰绰的看到男人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扭头看向那个模糊的轮廓,腹部而来的剧烈疼痛凝聚到了神经末梢,使得她开口时候的声音比方才更加微弱了。

“我、咳咳……我没事。”

滚下来的时候,她被男人护得好好的,只是腹部的疼痛难忍,想来那人踹她的时候,下了死力。

乔安笙吸气都带着血腥味。

秦砚琛听到了她微弱的回应,神经就像是过了电一般,喜悦而又激动地感觉将他从头上下都冲刷了一遍。

他轻轻地把人搂进了怀里,结实的手臂环着乔安笙。

乔安笙眨了一下眼睛,她咽了嘴里的血腥味,意识稍微的回笼,这才发现紧抱着她的男人全身都在发抖。

她禁不住的又哑着嗓子,想要伸手拍拍男人的后背,但是手上到底是没有什么力气了,还没有伸到半空中。

就被男人轻轻地握住,举到了嘴边。

秦砚琛从她的手,吻到她有些湿润的唇角,继而眼睛……

脸颊相贴的时候,乔安笙感觉到男人脸上一片的湿意,她努力的凝聚起视线,却发现男人眼眶里布满了血丝,眼睫却是湿润的。

“你……哭了吗?”

乔安笙看着秦砚琛那担忧的神色,克制不住的酸苦和甜意涌上了心头,想不到有生之年,她还能够看到男人流眼泪。

也不知道自己说分手那年,他有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伤心的流着眼泪。

乔安笙思绪飘的很远。

“为什么不走?”

秦砚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乔安笙又咳了一声,沙哑的声音才从她的唇角溢出:“你……想要保护我……难道我……就、就不想保护你吗?”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你觉得我还能撑得下去吗?”

乔安笙虽说自小被继母等人针对,但是她本人能力和相貌极为出众,这使得她的人生在遇到秦砚琛以前也算是一帆风顺。

遇到秦砚琛以后,更是被男人宠到了天上去。

因此她性格中有非常独特的一种气质,她知道人世间的疾苦,却没有过多的遭受,因而有种孩童般的天真和盲勇。

秦砚琛被她这类似于“你死了,我绝不独活”的话语堵的喉咙里发涩,他抬起遍布尘土血迹的指尖。

在自己的身上擦了一下,才有些抖的放在了乔安笙的脸上,而后指尖落在了乔安笙有些冰凉的唇边。

秦砚琛说不出任何温柔的话了,所有能够表达他情感的语言似乎全都消失在了脑海里,他盯着乔安笙的唇。

忽而低头把自己的唇印了下去。

他所有的爱意都在这个吻里,海啸一般的冲进了两人的唇舌里,淹没了每一寸的感官。

乔安笙已经很是疲惫了,她闭着眼睛,感受着男人的温柔。

秦砚琛的手一点点的贴着乔安笙的肋骨处,试探着摸了下去。

方才见乔安笙吐了血,他一颗心都快被揪破了,生怕那人踹断了乔安笙的肋骨,如果是这样,两人待在这荒无人烟的=,又没有任何医疗条件的峡谷里。

怕是还没等到救援,乔安笙就已经撑不住了。

好在,他一路轻轻地摸了了下去,并没有发现任何明显得凹陷之处,应该是没有伤到肋骨。

秦砚琛周身的紧绷才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他向后拉开了一段距离,眼见着乔安笙那快要睁不开的眼皮,他索性贴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抚:“睡一会儿,我带你回家。”

乔安笙虚脱似的靠在他的怀里,虽腹部仍然在一阵阵的抽疼,但是她意识实在是太昏沉了,头一歪,就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

等到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香味给刺激醒了。

胸口和腹部那种被巨石压住的沉闷感已经消散,腹部的疼痛消失了不少,她睁开了眼睛,手下意识的一摸。

才发觉自己是躺在一个硬邦邦的床上。

“咳咳……”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看不出是什么时间,外面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噼里啪啦的像是放鞭炮一般,吵得她有些头疼。

许是听到了她的咳嗽声,屋内响起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紧接着乔安笙眼前就被一道黑影笼罩了。

“有没有感觉好点?”

男人坐在了她的身边,胳膊伸过去,抵在她的后颈,把她缓缓的扶了起来,把手里的热水递到了她的唇边:“喝口水。”

乔安笙折腾了许久,终于见到了这水,顿时如同久旱之人遇到了甘霖,咕嘟咕嘟的就开始喝个不停。

水流划过干涩的喉咙带了一种刺痛感,她却浑然不觉,只是贪婪的喝着嘴边的水。

一杯的水下去,她的喉咙火灼的感觉总算是好了一点,撑在男人的胸膛上,视线还有些涣。

耳边那种轰鸣的声音,还是挥之不去。

乔安笙不由得摇了一下头,疑惑而又沙哑的问道:“什么声音?”

刚问完,外面蓦地就炸开了一声响彻天际的雷鸣……

乔安笙吓了一跳,本能的往秦砚琛的怀里缩了一下。

“外面下暴雨了,笙笙……”

秦砚琛揽住了她的肩膀,把有些瑟瑟发抖的人搂紧了,他握着她冰凉的手,仔细的搓着,觉得终于热了点,才又给她塞进了被子里。

秦砚琛吻了吻她的额头,怀里的人小小的一团缩在他怀里,又软又可怜,眼睛也有些红肿,像是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

秦砚琛想到她今天受到的那些罪,心疼到无以复加,把人又往自己怀里搂了一下,细声的问着她。

“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乔安笙摇了摇头,费劲的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缓了一会儿,精气神也差不多的缓了回来。

这才明白,刚才那噼里啪啦的声音是雨水打在屋顶和窗外的声音。

她借着微弱的光芒,看清了嵌在墙壁里的那木窗,雨水如同帘幕一般,啪啪的砸在玻璃上,隐约能够听到外面呼号的风声。

伴随着阵阵的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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