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餐厅旁边那间小小的会客厅旁边,王子清索性给了姚曼一个眼色。

“我有些累了,你先去厨房看看吧,我和她去那边坐一会儿……”

这离了秦砚琛,连名字也不喊了。

乔安笙微微的撇了撇嘴,却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是低头应了一声好。

姚曼知道她这是要敲打乔安笙了,也不再生气,而是眉开眼笑的把头点成了像鸡啄米似的:“好好!那妈你先去休息会儿,等饭好了,我喊您……”

她扭着腰肢,瞪了乔安笙一眼,大有走着瞧的气魄,就开开心心踏着愉悦的步伐拐进了厨房。

乔安笙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心里轻松了不少。

没有姚曼在这中间作梗,她才能够好好的跟这老太太说说心里话。

餐厅旁的会客厅要比客厅的略简陋一点,家具不比客厅那般的现代化,而是极具古韵的木椅和木桌。

王子清径自的坐了过去,却没有开口让乔安笙去坐。

乔安笙只得模样乖巧的站在她的面前。

佣人送过来的茶水和点心,王子清端起茶水,热气氤氲间,她就借着这些热气,偷偷的打量了乔安笙一眼。

身材高挑,体态也轻,看模样不过也是二十出头,容色照人,倒还真的从头到脚都挑不出姚曼所谓的轻浮。

“你,和砚琛认识多久了?”

王子清放下了茶杯,不出乔安笙意外的开始进行了盘问。

“他上大学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

乔安笙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王子清端着茶杯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上大学?”

乔安笙点了点头。

“那我在国外怎么都没有听他说起过你?”

乔安笙视线落在脚下那片布满光斑的地板上,她心思在胸口处转了一圈,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的和盘托出。

“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分手了。”

面对王子清,她不打算虚与委蛇了。

这是秦砚琛的长辈,看得出她也是真心的对着秦砚琛好,乔安笙觉得没有隐瞒她的必要。

王子清缓缓的咽了一口热茶,在悠韵的茶香中,慢慢的理着事情的头绪。

她发顶雪白,耳边一副珍珠耳坠,边喝茶边打量着乔安笙的神色。

“所以说,在砚琛失意的时候,你跟他分了手,现在见他飞黄腾达了,又想要贴过来?小丫头,这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买卖吧?”

老人家的目光瞬时变得凌厉了起来。

他们秦家到这一代,就秦砚琛这么一根独苗苗,偏秦砚琛又是个人中龙凤,王子清是绝对不可能让他的身边留下这种贪财爱利的女人。

乔安笙被她质问,也没有恼,语气仍旧是平和。

“不是的,当时他还没有回到秦家,分手是我提出的,我觉得他为了我牺牲太大了,所以想要让他走回他的光明大道……”

当时她已经被乔家赶出来了,乔愿还在医院里等着医药费。

压在乔安笙身上的是一堆烂摊子。

而秦砚琛不一样,彼时,他已经被姚曼认了出来,只要他回秦家,就有大好的前程。

乔安笙别无选择。

“砚琛他是我们秦家的人,你忍心让他跟你一起烂在这座破巷子里吗?做人别太自私,你也该替砚琛想想……”

“砚琛的人生因为你已经牺牲太多了,国外有个教授看了他的论文,非常想要让他过去当助手,你看这多好的事情,但他拒绝了!”

“他拒绝的原因,我想不用多说,你也清楚。”

姚曼当时掷地有声的话再一次的浮现在耳边。

她可以做所有她能够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秦砚琛得到更好的前程,但是唯独承担不起“耽误了他”这四个字。

当时的选择对她来说,是个进退维谷的境地。

乔安笙深吸了口气,她抬起一双澄澈的眼眸,认真的望着王子清。

“而且我跟他分手,是因为受了砚琛母亲的威胁,她以砚琛的前途跟我谈判,我没有办法,只能够跟他分手……”

王子清听到这番叙说,很是意外:“你是说,砚琛的母亲?”

乔安笙点了点头。

“对,我不得已和砚琛分了手,分手以后,我告诉自己,要远离他本该一帆顺遂的人生,但是后来他回国了,我却发现我做不到。”

王子清没有说话,方才乔安笙的话给了她不小的震惊。

她以前只觉得姚曼是精明了些,却不成想,自己这个儿媳妇这么能干,背地里还进行着这样的动作。

不过,王子清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把这些震惊都压在心底,她靠在椅背上,面容平淡的在听着乔安笙的叙说。

“我的前半生过得浑浑噩噩,唯有他的出现,才给了我一点的慰藉,我承认自己这样很卑劣,明明已经答应了,但是却又要出尔反尔。”

乔安笙握紧自己的双手,很是自嘲的笑了一下。

实际上她心里也很清楚,不管她怎么跟王子清解释当时她分手时候的无奈,但是分手了就是分手了。

她给秦砚琛造成的那些伤害都是不可逆转的。

“所以,你看我不顺眼也是应该的,但是我想告诉您的是,不管您怎么看我,我对他就是死心不改,只不过这次,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那样彻骨的伤疼,一次就足够了。

“如果您怀疑我是为了他的钱财而在一起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可以立个字据。”

王子清掀起了眼皮,额头上显了几条清晰的抬头纹:“什么字据。”

“就是以后我和他离婚了,不在一起了,那么我净身出户,绝不带走他的一分钱……”

乔安笙的面容带了一丢丢的婴儿肥,总是给人一种稚嫩的感觉,可一旦坚决了起来,倒有那么几丝斩钉截铁的意味。

王子清很少见有人这么直白的把自己剖析给她听,她见惯了那些心事暗藏的人,像今天,这还是头一次。

她一时之间也是踌躇了。

如果眼前这小丫头不是为了砚琛的身家,难不成还真是为了感情?

------题外话------

我我我我爸绝对痴迷于下棋。

尤其是象棋。

经常下棋谎称有事不来带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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