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刚才乔安笙面对付鹏时一脸疏离不熟的模样,回想乔安笙突然提出要他教球的情形,秦砚琛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却还是在沾沾自喜,自以为他们终于可以更进一步!

可殊不知,这不过又是个为他所设的圈套而已!

乔氏的境况,一如不如一日,谁都不知道,会在哪天突然破产,而付鹏又是乔氏的董事之一,他手中自然持有一定的乔氏股份,不用去查,秦砚琛就知道,乔安笙和付鹏吃饭,会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那点股份吗?

上次也是为了股份,出卖他的行踪,私自安排乔梦曦和他见面,而这次,故技重施,依旧出卖他的行踪,安排付鹏和他偶遇?

乔安笙啊乔安笙,你是不是笃定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所以你才会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当所有的美好都成为一种假象的时候,秦砚琛的心底,便只剩下了一片暗沉无尽的深渊。

再返回球场时,秦砚琛脸上潮涌尽褪,平静异常,仿佛刚才在他眼中盛放的怒火,不过是一种旁人看花眼的错觉。

“秦总,您来了?我刚还和乔秘书讲,要和您再切磋两局呢。”

“嗯?”

看着付鹏那张堆满了讨好笑意的脸,秦砚琛却是轻咦一声,转头将目光落在了正垂立在旁的乔安笙身上:“练得怎么样了,刚才我教你的姿势打法都记住了吗?”

低沉的嗓音中,隐匿着一丝诡谲的冷意,而乔安笙对此却一无所察。

终于和付鹏谈妥了股份的事,这等同于卸了她心头一直压着的重担,瞬间的放松,让她的心情变得难得愉悦起来,连带着对于学习怎么打高尔夫,也多了几分认真!

“嗯,我都记住了,照着你的要求反复练习了好几遍,但我还是觉得比较生疏,你可以再教我一下,或者再给我演示一遍吗?”

手握球杆,乔安笙睁着双清透的水眸,里面涌动着明晃晃的期许,如同一只矜高傲难驯的猫咪,终于露出了娇嗔服软的一面。

但这些本该令人欢喜的主动靠近行为,此刻却只会迫使秦砚琛心头越发冷意跌荡!

演。

继续给他演!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的演技,到底练到了怎样一个出神入化、神鬼莫辨的地步!

眼前这两人明明互相认识,却在当着他的面时,故作不识,要不是心中有鬼,何必在他面前如此遮掩行事?

思及此,秦砚琛面无表情地走到乔安笙的身边,然后拿起自己专用的球杆,摆动姿势,像是借力发泄着什么一样,一下就挥杆朝前,把球给打进了远处的球洞中,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手把手地去教乔安笙怎么打球。

乔安笙不觉有异,只兀自拍手鼓掌,眸眼晶亮,盛满了由心而生的佩服!

之前她把全身心都用在工作和乔氏的事情上,根本没心思去留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变化,如今去看,却发现,从前就十分优秀的这个男人,现在却优秀不止过去数十倍。

不过分别四年而已,秦砚琛的变化,却已足以让她惊叹!

听着那灌入耳内的掌声,秦砚琛握着球杆的力道却不受控制地加大,只觉得那掌声格外刺耳,那张笑颜,刺目无比。

勉强撑着打了一小会后,秦砚琛就借口天色不早,公司还有事等着他去处理,把付鹏单独撂下,转而带着乔安笙去更衣室换衣服。

一进更衣室,乔安笙刚抬腿准备朝右侧走去时,一只大掌却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然后直接扯着她没入了左侧的男更衣室内。

“秦……秦总,怎么了?”

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惊慌,但在与身前这双猩红的眸子对望时,乔安笙还是发颤着语调,脸色微白。

秦砚琛的转变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她毫无准备。

“怎么了?呵……”

暗沉的眸光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这张脸,隐忍的怒意终于从瞳孔中一寸寸显露,带着毁天灭地的狂暴。

乔安笙还没开口,喉咙就被死死地捏住,让她在呼吸困难的同时,根本没办法再发一个音调,只脸色由白涨红,神情痛苦而又挣扎。

然后在她觉得自己要因为缺氧昏死过去时,紧箍住她喉间的力道陡然撤去,她大口大口的喘气,瘫软的身子正要往地上滑去,却被男人揽腰朝上一提,再次背抵着墙,一股薄凉的触感覆上她的唇瓣,进而攻城略地,撬开她的唇齿,掠夺她口中的氧气……

大掌粗暴的在她周身游移,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乔安笙睁着一双惊恐的眸子,拼命的推拒着!

这里可是男更衣室,要是一会有人进来看见了怎么办?

可她越是扭动、挣扎、抵抗,秦砚琛的动作就越发粗狂,眼中的阴戾之意就越发肆虐。

当撕裂般的痛苦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时,乔安笙僵直着身体,牙关紧咬,整张脸都因为这兀然的刺痛,而绞成一团。

“怎么这时候不叫付鹏进来看看呢,嗯?”

男人刻薄冷冽的讥嘲声从耳后根传来,乔安笙涣散的思绪一怔,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中串联,但还不容她细想,身体便在男人的猛一用力下,如同一叶飘摇无依的浮萍一样,濒临四碎。

付鹏……

付鹏……

难道,秦砚琛发现了什么,知道她和付鹏相识?

强撑着一丝清明的意志,乔安笙心中顿时恍然。

但很快,她那本就痛苦难看的脸色中,又添了一抹血色尽褪的苍白。

因为男人羞辱她的言语并未就此终结:“付鹏知道我们之间的这种肮脏交易吗?你和他做交易的时候,又是用的什么筹码?嗯?”

秦砚琛暗哑着语调,言语更是无所顾忌。

乔安笙闻言颤动着唇角,想要张口向身前的男人吐露些什么,可又觉得,仿佛所有的解释在这时,变得苍白无力,事已至此,秦砚琛已然认定了她将他欺骗的彻底,那她再解释,也只会让秦砚琛以为,她是在狡辩,在为自己开脱!

没过多久,更衣室内便隐约传来一阵压抑的低吼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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