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珈扶着太后缓步走下城楼,皇帝欲跟上,只是没走两步便停住了脚步。

李玉跟在他身后,只听得他喃喃低语,“朕,终究是伤了皇额娘与恒娖妹妹的心了。”

李玉看着已经看不到人影的城楼口,半晌之后对着沉默不语的皇帝道,“皇上,您的难处,想必太后娘娘和长公主定会谅解您的。”

“不,朕的妹妹永远也不会原谅朕了!”

福珈扶着太后的手,都能感觉到太后身子微微颤抖,福珈不知在这个时候如何安慰太后,只得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往慈宁宫的方向而去。

“太后,要不奴婢去请娴主儿过来慈宁宫。娴主儿说的话,皇上总能听得进去几分吧,若是娴主儿能说动皇上,那也算是一件功德之事了。”

太后神色一缓,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摇摇头,“无用了,皇帝这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了,就是谁说都无用了,况且,如懿如今身份不同往日,皇帝又是想要扶持乌拉那拉氏对抗富察氏一族?若是她这个时候说起这些,定然会被皇帝猜忌,哀家就不做这样的无用功了。”

柔淑长公主在公主府听闻此事,便早早套了马车进宫,却没有见到太后,猜测她定然是去找了皇帝,便候在慈宁宫。

听到脚步声,赶忙出来便瞧见失神落魄的太后,她惊呼一声,“皇额娘?您这是怎么了?”

福珈连忙呼退下人,这才与恒媞一左一右扶着太后进内。

待太后坐下,福珈连忙端来一盏热茶看着她喝下,太后这才气色好了许多。

“皇额娘,您去找皇兄了?他可是真的答应让皇姐嫁那达瓦齐?”

看着半晌不语的太后,恒媞知晓了答案,她有些气愤的站起身道,“皇兄怎能如此,皇姐远嫁受了如此大的罪,如今非倒但不救皇姐,竟然还让那狼子野心的达瓦齐迎娶皇姐,这般如同与虎谋皮又有何异?我要去找皇兄去。”

她站起身便走,被太后喝住,“恒媞,你给哀家站住!”

恒媞脚步一顿,并未回头,“儿臣的皇姐身陷囹圄,儿臣做不到袖手旁观,儿臣这就去求皇兄救皇姐!”说完便往外走。

太后直捂住胸口狂咳嗽,只听福珈惊呼一声,“太后您怎么样?请太医,快去请太医!”B

“皇额娘!”

走出门口的恒媞连忙转身往回走,便看到太后捂住胸口不住的大口大口喘气,脸色涨的通红,似有一口老痰卡在喉咙里,岂料福珈一拍,吐了出来,她这才好受许多。

恒媞眼圈都红了,看到这样的太后她更加坚定想要去找皇帝的心思。太后一眼看穿,“恒媞,你是哀家的亲生骨肉,你心里如何想的哀家能不明白?如今皇帝心意已决,谁去规劝也无用了,哀家才刚见了他回来。”

“可是…可是您是太后,皇兄无论如何也得顾念您啊,若是皇兄执意如此,有违孝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太后嗤笑一声,鄙夷道,“恒媞,你想的太简单了,皇帝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哀家庇护下长大的四皇子了,登上帝位这么多年,他太会拿捏人心了,哀家也不过是先帝的嫔妃,从未被封过皇后,也未正位中宫,更不是皇帝的亲生额娘,只不过是教养过皇帝,哀家能够走到如今这个位置,也全是仰仗了如今的皇帝才得以登上太后的宝座,他愿意在外人面前给足哀家体面和尊荣已是不易,恐怕皇帝早已经不把哀家当回事了。你若是前去了,惹怒皇帝,那哀家怎么办?只你皇姐一人已经足够哀家伤神了,你可不能再有事。”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为自己的无能为力以及皇帝的不念手足之情。

如懿与海兰正在榻上绣小衣,知晓此事之后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几声,如懿虽早已经知晓会有这一天,可也无可奈何,她改变不了恒娖的结局,也左右不了皇帝的铁石心肠。

江山与亲情,他的选择从来都是一样的。

而身在准噶尔的端淑长公主原本以为自己的皇兄会派兵来平定准噶尔内乱,解救自己出火坑,可半月之后却收到了皇帝给自己的书信,却是要自己按照他信上所言,改嫁达瓦齐,自己的杀夫仇人。

她捏着信笺,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想要确认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可无论自己看多少遍,看到的意思也只有一个,她心灰意冷,惨笑一声,心里的失望一如潮水般汹涌。

“夫人,您不要这样,婢子扶着您上榻。”

婢女橙光连忙扶住她下坠的身子。而这时的达瓦齐却提着一个酒壶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看到恒娖两眼放光,直直扑向惊恐万分的恒娖,橙光阻拦不及,被达瓦齐狠狠的推倒在一旁的矮几上,头重重的磕上去,鲜血瞬时冒出来,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达瓦齐如同发了疯的狮子,死死钳住她,顺势一巴掌甩到她脸上,“丧门妇,装什么清高,你那尊贵的皇帝陛下已经来信,将你赐于本王了,你以为他有多在乎你,还不是将你视作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本王不嫌弃你,是你的荣幸。”

不管恒娖如何挣扎,达瓦齐粗暴的将她推倒在一旁的软榻上,冲门口唤了两声,立刻进来两人钳制住挣扎不已的恒娖,恒娖无望的闭上双眼,泪水无声滑落,她绝望的任由那人在自己身上肆略,心里满是羞耻与愤怒,更是恨透了将她陷入比境地之人。

皇帝解决了准噶尔之事,便到了三年一度的选秀,因太后与皇后二人都无心皇帝选秀之事,便将此事搁置下来了,可还是有一些人将家中女儿以及孙女送入宫中,这其中也包含了拜尔果斯.攸宜。

因拜尔果斯氏是蒙古女子,身份与诸位一起进宫的女子有所差别,故而一进宫便被皇帝封为了贵人,赐号“恪”与海兰同居延禧宫,而其余人都只是封为常在或是答应。

拜尔果斯氏一跃成了宫中的新贵,一时间风头正盛,一同进宫的人为了与她交好,便纷纷登门,可她心高气傲,并不喜与这些京城中的世家贵女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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