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攀附,只求嫁得寻常人家,相夫教子便是最大的愿望。”

皇上不悦,“朕一心给你指个好人家,你怎么冥顽不灵?”

如懿见状,立马打圆场道,“皇上,臣妾瞧着惢心是个知满足的人,不像旁人一味只希望攀附权贵,她有这样的心是好事,皇上何不满足她这份心。”

看着皇上明显不似方才那样动怒,如懿好言道,“臣妾认为家室如何对于惢心来说不这么看重,人品贵重那才是最主要的,臣妾瞧着太医院小太医江与彬便不错,他虽然官位不高,可人品贵重,在这宫中的人不论身份高低,他都是一样的看待,不如皇上就为惢心与江与彬二人赐婚,臣妾瞧着二人最是登对,皇上便成全他们,让有情人成眷属。”

皇上听到如懿这一番话,心中也高兴万分,“好,那朕便赐婚你二人,让钦天监替你二人算算,择日完婚!”

如懿一听也替二人高兴,忙对惢心道,“还不赶快谢过皇上。”

“奴婢多谢皇上赐婚,谢贵妃娘娘成全!”

“好了,惢心你快起来吧,皇上亲自赐婚,钦天监替你们算日子,这是天大的好事,是头一份呢。”

如懿说罢对着皇上郑重行了一礼,“臣妾多谢皇上给惢心这一份体面,也算是给臣妾的一份恩典,臣妾心中感激万分!”

见到如懿这般高兴,皇上心中也愉悦,晚膳便留在翊坤宫中用膳。

如懿替皇上舀了一碗燕窝红白鸭子腰汤,又舀了一勺在自己碗中,“皇上快尝尝,这是小厨房新出的菜品,最是补身子的,臣妾瞧着您这些日子辛劳万分,特意让小厨房炖了一个多时辰的。”..

皇上听了如懿的话,用勺子舀了一勺,果真味道好极了。

如懿看着皇上喝的满足,自己也喝了一口,只是在喝第二口的时候,突然只觉得一股翻江倒海涌上心头,她连忙捂住口鼻,强自忍住不适。

皇上瞧见她的异样,连忙停下手中的汤勺,一脸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适?要不要传太医来瞧瞧?”

如懿连忙摆手,强自笑道“皇上,臣妾无事,臣妾这些日子偶感风寒,东西也吃不下去多少,是臣妾的不是,打扰了皇上用膳的兴致。”

“你无事便好。”

如懿又夹起一旁比较清淡的菜放入自己碗中,让惢心在一旁为皇上布菜。只是一顿饭吃下来,她只觉得心中难受极了,食不下咽,又要顾及皇上,强自忍住恶心。

晚膳过后,皇上想要就在翊坤宫,如懿突然道,“臣妾好些日子没有见舒嫔妹妹了,也不知道她如今病是否好些了。皇上可去看过舒嫔妹妹了?”

皇上感慨,“朕这些日子忙碌,也没有顾得上舒嫔,自她生病以后便没有去过景阳宫。”

“说起来,臣妾倒是从未在旁人身上见过像舒嫔妹妹这般的清新脱俗,就如同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对这后宫诸事都不甚感兴趣,唯一的爱好便是整理皇上的御诗。有一日,臣妾去看望她时,她正在抄录皇上的那首《寄题香山禅房》,

青来纱牖应宛在,花谢海棠亦未妨。

笑我不曾醒幻鹿,因风偶尔忆禅房。

白生虚室原无著,绿引平林想更长。

每对清和愁不雨,世间谁者傲羲皇。”

皇上有些诧异,朕写的御诗舒嫔竟然都抄录,朕竟然不知。如懿便在一旁笑道,“皇上日理万机,怎么会如想一个后宫女子的心思,臣妾也只是偶然间看到,只觉得舒嫔对皇上的心意真是难得。”

见到皇上似乎是被说动了,又碍于自己没有开口,便道,“皇上何不如去瞧瞧舒嫔妹妹,也许皇上去了,舒嫔妹妹的病也好了大半了。”

皇上有些犹豫,看了看如懿,“朕原本是想要留下来陪你的。”

如懿笑着道,“臣妾不要紧,皇上还是去瞧瞧意欢吧。”

“那朕便去景阳宫看看舒嫔。”

看着皇上走远,惢心有些不解,“主儿,您又是何必,奴婢都瞧出来了,皇上原本是想要再翊坤宫的,您却将皇上往外推。”

如懿不以为然,“惢心,你明日去请江与彬过来为本宫请平安脉。”

惢心何其敏锐,方才如懿的异常她也注意到了,有些激动道,“主儿,是不是…”

如懿点点头,又摇摇头,“本宫也不确定,只请了江与彬来看过才知道,只是在这宫中,咱们还是得小心些为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惢心点点头,“奴婢都明白的,奴婢就算是为了小主子,也不会对外面的人透露半个字。”

如懿摇摇头,“若是江与彬看了如同本宫想的那样,便让容佩知晓,知书等过些日子再告诉她,她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本宫怕让让人起了疑心。”

“是,奴婢一切都听主儿的。”

翌日。

等如懿去长春宫给富察皇后请安回来,江与彬便已经在翊坤宫等着了。

如懿对着知书道,“知书,你去盯着小厨房的做一碗燕窝红枣粥来,本宫想要吃。”

知书听如懿想要吃燕窝红枣粥,高兴的拍拍胸脯,“奴婢这就去,主儿便等着吃就行。”

如懿点点头,知书便一脸高兴的往小厨房而去,果真一眼不下眨的盯着小厨房煮粥。

容佩与惢心二人看着江与彬给如懿把脉,如懿还算镇定,惢心却有些激动的双手冒汗,看着江与彬给如懿把脉。

江与彬收起东西到药箱中,这才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三人,最后郑重的对着如懿行了一礼,“微臣,恭喜贵妃娘娘,是喜脉,已然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本宫便多谢江太医了!”

如懿欣慰的笑了笑,惢心却是激动的眼泪掉下来,极力忍住有些颤抖的双肩,哽咽道,“主儿,终于等到了,咱们终于等到了。”

“惢心,你送江太医出去,记得给江太医封一个大荷包!”

惢心将荷包给江与彬,他死活不收,惢心道,“你便收着吧,主儿是高兴的,若是你不拿着,主儿也会不高兴,主儿的意思是,不能让旁人知晓。”

江与彬点点头,“我明白,你便好好照顾好贵妃娘娘,其他的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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