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的乳母看到永琏被罚站在廊下,心中有些焦急,连忙在一旁喊道,“二阿哥,二阿哥,您有些打喷嚏,这若是加重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永琏闻言,抬起头来看了看乳母,使劲将眼中的泪水咽下去,“我没事,原也是我蠢笨惹的皇额娘心里不痛快,嬷嬷,您回去吧。”
乳母没办法,连忙去求富察皇后,“皇后娘娘,二阿哥原本身子就不太好,有些打喷嚏,若是这会在廊下吹风感染了风寒,二阿哥一定会受不了的。”
富察皇后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在廊下直直站着的永琏,狠了狠心道,“永琏哪就有如此娇气了,他是皇上唯一的嫡子,是本宫与富察氏的全部期望,若是他只知一味玩乐享福,那日后本宫还能指望谁。”
看到还想求情的乳母,她脸色沉下来,“若谁再为永琏求情,本宫便一并罚了,就是你们这帮不知所谓的下人一味的惯着永琏,才让他有如今的娇气,本宫晚些时候再好好找你们算账。”
乳母被吓的默不作声,只好眼睁睁的瞧着永琏冻的瑟瑟发抖。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秋雨便哗啦啦倾泻而下,富察皇后出来时,永琏已经嘴唇发白打着颤,低低喊了一声,“皇额娘,儿臣好困!”
富察皇后厉喝一声,“怎么没有一个人来给永琏披件衣衫,下雨了也不进去告知本宫一声,都是死人吗?”
赵一泰将永琏抱进去时,只觉得他浑身冰冷,下人连忙给永琏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这才觉得他身上稍微暖和了许多。
“去请齐太医来看看,永琏会不会受了风寒。”
富察皇后刚吩咐完,在外间伺候的阿琪就连忙往太医院而去请齐太医。
待齐太医匆匆而来看了永琏之后,富察皇后焦急问道,“齐太医,永琏如何了,可是感染风寒了。”
齐太医边将药箱收好,便回道,“皇后娘娘放心好了,二阿哥好在穿的厚实,并没有感染风寒,只是困的睡着了而已。微臣给二阿哥开了两贴晚膳,只要给二阿哥煎熬服下去就可去除湿气。”
待齐太医走后,富察皇后又好气又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永琏,她叹道,“难道真是永琏资质平庸,本宫让他读书就如此让他难受。”
慧贵妃一直担心永琏,并未离开长春宫,她扶着富察皇后坐下道,“皇后娘娘,永琏如今还小,您不必事事与其他人相比,这个年纪正是孩子贪玩的时候,逼的太紧了只会适得其反。”
她摇摇头,“永琏的出身就注定他不能与其他皇子一般,本宫瞧着永璜一日日的出色起来,本宫就会想到他早死的亲额娘,她与本宫同样出身富察氏,本宫的永琏若是不比他出色,本宫这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慧贵妃轻叹口气离开了长春宫。
星璇不解道,“小主为何叹气,左右不过是皇后娘娘对二阿哥的期望高些,您又不是它的额娘,怎的如此了。”
慧贵妃看着足下的青石板砖,右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小腹,“本宫是心疼永琏那孩子,本宫自己没有孩子,若是有,本宫倒不会逼他这样紧,只希望他能平安康健,顺遂一生就好了,若是像二阿哥那样,瞧着都累。”
茉心一向得慧贵妃倚重,便有什么说什么,“小主是想得开的,只是到皇后娘娘那个位子上,难免不会着急,毕竟咱们大清并不是只有嫡子才能继承皇上的基业,若是庶子比嫡子出色,皇后能安心这才怪了。”
慧贵妃白了茉心一眼,“皇上历来重视嫡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皇上明显是希望嫡子继承基业的,若是皇后所出平庸,不仅皇后没有指望,就是皇上的心愿也破灭了。”
茉心道,“小主,如今皇上越发的看重娴贵妃,咱们若是再针对她,恐怕皇上也不容咱们。况且,您事事都为皇后娘娘着想,奴婢瞧着皇后娘娘未必对您一心一意,您也不是真心的讨厌娴贵妃,何必到如今这个你就再死我活的地步了,皇后娘娘的恨意从何而来,咱们都心知肚明,咱们何不…”
慧贵妃脸色一变,“此事莫要再说,本宫从进潜邸之时就选择依附皇后,就在没有想过有一天与娴贵妃好好相处,若是咱们明面上针对娴贵妃,私下却与她交好,以皇后的性子,本宫未必讨得好。”
茉心见一脸决绝的慧贵妃,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