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惢心眼圈立时通红一片,如懿道,“你与江与彬之间的情谊本宫怎能不知,若是本宫一直将你留在身边,岂不是耽误了你们两个。”
惢心连忙跪在地上,“主儿对奴婢的好,奴婢心里都明了,只是主儿现在离不开奴婢,奴婢也放心不下主儿,等到您身边有可用的人时,奴婢再嫁人也不迟。”
“好惢心,本宫答应你就是,只是你们俩的事情也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你与本宫年岁相当,再耽误下去本宫心里也不忍。”
惢心扶着如懿的手站起身,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点头。“等到主儿身边有合适的人时,主儿再和奴婢说这些话也还来得及。”
因古州苗民之乱也快接近尾声,而沿海一带的霍乱也基本得到控制,皇上圣心大悦,三年一度的选秀也在这个夏末开始了。
八旗的各个衙门和各都统衙门还有直隶各省驻防八旗及外任旗员,挑选年龄合适的女子由各地统领呈报给户部。宫中派了教习嬷嬷去各处调教这些从地方上来的以及京中的待选秀女。
真正选秀这天,秀女们乘坐马车来到神武门,再一一由小太监带入神武门之中,此次选秀定在御花园,故而待选秀女们恭恭敬敬在顺恭门外等候。
御花园作为此次选秀的场所,故而早已经将皇上和皇后两人的位子摆放好,就等着两人到之后传唤待选秀女。
此次来参加选秀的均为满蒙汉三旗十三至十七岁女子。
只听得太监高唱,“皇上,皇后娘娘到!”
众人立马跪在地上高呼,“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万福!”
皇上扫视众人一眼,由着李玉扶着坐下,这才吩咐太监道,“开始吧!”
宣第一组进来,太监高唱,“副骁骑参领都勒之女,满洲正黄旗人,富察.铎琪,年十五;巡抚敏阑之女,满洲正红旗人,石富察.敦泞,年十四;指挥使之女,满洲正黄旗人,达鲁特.鲁兒,年十三;提督多纳之女,满洲正蓝旗人,乌雅.兰溪,年十六;礼部尚书那闵之女,满洲正黄旗人,鄂济.惇徕,年十四。”
一组共五人从顺恭门进入,见到皇上与皇后两人,连忙行礼,皇后满面笑容看着站着如花似玉的五人,连忙对皇帝说了什么,皇上眼睛都没有离开几人,只笑着点点头。
这一组留下的有三人,分别是巡抚敏阑之女,满洲正红旗人,石富察.敦泞以及提督多纳之女,满洲正蓝旗人,乌雅.兰溪,礼部尚书那闵之女,满洲正黄旗人,鄂济.惇徕。
太监接着唤进来几组人,都不如先前那一组,皇上不是很满意,便也留下来四人,还有最后一组,皇上前面已经看的眼花缭乱,正午的太阳晒得他汗流浃背,他早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致,只想赶快结束。
小太监还在一一唱着最后一组女子的名字,只听得一个很清新脱俗的名字映入耳中,“侍郎永绶之女,满洲镶黄旗人,叶赫那拉.意欢,年十六。”
他连忙睁开眼睛,盯着面前一排低眉顺目的女子,不光是皇上,就是皇后也不由的一怔,眼睛不由的与皇上对视,“皇上,这叶赫那拉是被太祖努尔哈赤所灭的叶赫部落,这……”
皇上只静静盯着那女子瞧,只见那女子穿着清新淡雅,纵使一排女子皆穿着一样,可她在人群中鹤立,嘴角笑意盈盈的,上扬的嘴脸勾起恰到好处的孤独,虽笑着却让人感觉不到多少温度,偏那眼波流转间又显得顾盼生辉,一时间竟忘了移开目光。
见皇上目光一直盯着那女子,皇后还不等皇上说话,便问道,“叶赫那拉.意欢,是哪个意欢?可曾读过什么书?”
意欢盈盈上前,“回皇后娘娘的话,取自心意欢沉之意的意欢,平日喜欢读些宋词。”
皇上大笑,“甚好,甚好!赐牌子留用。”
皇后就算心中不快,也因皇上一席话而不再多言,只勉强笑笑便是了。
慈宁宫。
福珈在太后耳边说着御花园中选秀之事,又着重的说了侍郎永绶之女叶赫那拉意欢。
“太后,这叶赫那拉.意欢被皇上选中,可叶赫部到底是被太祖努尔哈赤给灭了,只怕…”
太后毫不在意道,“那又如何,现在坐在那宝座之上的是爱新觉罗.弘历,而不是叶赫那拉氏的后人,且意欢的阿玛现在好好的当着皇帝的侍郎,哀家可不信小小女子在这后宫中还能翻了天去。”
“太后说的是,是奴婢多心了。”
“福珈,你陪伴哀家几十年,哀家自然知晓你的心性,有些时候多个心眼子是好事,哀家可不会怪你。”
她想想又道,“如今的皇帝早已经不是当初刚刚登基时的弘历了,他的想法可比哀家多了去了,若是小小的后宫女子都不能臣服他,他还怎么做这个大清的帝王。”
皇后和皇帝回到长春宫时,她嘴里还在念念有词,“皇上,臣妾自知事到如今多说也无用了,可那海西女真四部乌拉部、哈达部、叶赫部、辉发部中,叶赫部落首领布扬古以血为引,求苍天为证,向鬼神起誓,叶赫那拉氏后世子孙与爱新觉罗家族不死不休。”
皇上有些不悦,“皇后莫不是见到那意欢日后在这宫中将众人比下去,皇后自恃身份,可这种后宫妇人善妒的心思还是收起来为好,你要时刻记住,你是皇额娘亲自挑选的儿媳,可别让她老人家失望了。”
他说完拂袖而去,皇后瘫坐在地,一时间难掩失望,素练慌忙将她扶起来,她有些茫然道。
“素练,难道是本宫错了,本宫也只是担心皇上,皇上怎可以如此想本宫呢?”她说完话,立时潸然泪下。
后秀女入宫之后,皇上将石富察.敦泞封为敦常在,乌雅.兰溪封为何常在,鄂济.惇徕为恂常在,其余有一个柯答应,剩下人为官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