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几次三番做的梦,要不是她现在就在府里她就以为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了,还有梦中姑母的结局,她被钮祜禄氏逼的自尽。现在禁足景阳宫中,就相当于变相打入冷宫中了。

不,这一切绝对都不是巧合,梦就是提醒她的。

几人一夜无眠。

天光大亮,今日是青樱和高氏入王府的日子。

屏退所有人,只留下郎佳氏和纳尔布两人,青樱靠在郎佳氏的怀里,紧紧不愿松手。

许久,她沙哑着嗓子开口,“阿玛,可有意向让伍德考取功名,如今这个情形来看,我乌拉那拉氏若是仅仅靠女子之身,恐怕真的是要没落了,阿玛何不考虑考虑让乌拉那拉氏的男子上进些,为自己也是为了整个家族,有些事女儿不说,想必阿玛也是看的明白的”。

她说到此欲言又止,纳尔布看她认真的神情,心里又何尝不明白当今的局势。

如今皇后失势,熹贵妃荣宠不衰,一人独大,青樱入王府恐怕处境也是不会太好的,更何况上头还有一个富察氏。

他似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用力握住青樱的手,点了点头,“阿玛明白,绝不拖你的后腿”。

“阿玛,还有一事,阿箬的阿玛索绰伦桂铎,您可是有要放他出去的意思?女儿想要您小心此人,我总感觉他不简单”。看到自家阿玛不以为然,她捏紧的拳头松开又道,“阿玛,您一定信我!!”

她的梦境中。外放的桂铎受皇帝重用,在高贵妃阿玛手下当差,她想,那个时候她一家居然都没有怀疑过半分,许是从桂铎在高斌管手下的时候阿箬一家就有二心了,不然之后的她怎会被她害得那么惨。

纳尔布定神,看青樱的神情严肃,他点点头。

至于阿箬,绝对不能让她得逞,她的眼眸暗了暗。

知书一听说让自己作为陪嫁丫鬟随青樱进宝亲王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和格格从小一起长大的是阿箬,两人情同姐妹。

另一边的阿箬也是不解,她脸色不太好看的瞪着知书,恨不得眼睛里蹦出几个金刀子扑向知书。

见状。青樱将人支出去,对阿箬语重心长的道,“你与我从小一同长大,我待你情同姐妹。你应该是明白的,这一次进王府,铁定是不会太安生的,我不想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你放心好了,我会让父亲给你指一门好的亲事”。

说罢,她假装用丝绢抹向红肿的双眼,似是不忍让她离开的样子。阿箬见状,看出青樱是真的为自己好,最终答应了下来。

宝亲王府。

嫡福晋富察氏和弘历坐在主座上。

富察氏看着同样盖着喜帕的青樱和高晞月两人笑的一脸温柔,接过两人递过来的茶水喝下。从手中接过一个托盘,“这莲花手镯,刚好是一对,王爷把它给了我,如今府里也就这几个人,你两一日进府,我就把它赏赐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和睦相处”。

说着就让两人起身走到她的跟前,富察氏将如懿一截白皙的手腕拉起,轻轻将莲花手镯套上,又拿起另外一只套到高晞月的手腕上。

弘历看到富察氏如此对刚进府的人,心里放心了下来,将手中茶盏一饮而尽。

青樱面上不显,心里冷笑。这富察氏真的是一副慈善心肠啊,居然舍得将这么好的镯子给她俩,要不是那梦,她真的就信了。也是到这时,她越发的相信梦中的场景,就是上一世她的经历。

“多谢福晋赏赐”,两人一脸高兴的收下镯子。

晚上,弘历来到青樱的房里,他略微带有一些酒气,将盖在青樱头上的喜帕挑开,看到那一双眉目含情的眼睛,他忍不住一把含住那一双樱桃红唇。B

青樱轻声提醒他,“王爷您不去看看高格格吗?”

弘历冷哼一声,“不用管她,那是母妃和父皇赐的,当真是委屈你了”。

青樱也不去追究他话里的真假,她很明白自己这一世要如何做,她不想为一些不值当的人浪费心神。

一夜春宵,红烛燃尽。

早上她去给富察氏请安的时候,高晞月已经坐着和富察氏有说有笑的了,看到她,两人立马停住话柄。

“妾身给福晋请安”,她微微福身。

富察琅嬅摆摆手,让大丫鬟素练搬来椅子给她坐下。

“昨日青樱妹妹伺候王爷,可还习惯,有什么不懂得或是有什么妹妹拿不准的事,可随意来回禀”。富察氏还是那副待人温和的神情。

青樱低下头,隐下眼中的神情,回答是。

看敲打的差不多了,她将两人打发了出去,面上露出得意的神情,素练在一旁,“福晋这一招永绝后患实在是好,就算被王爷重视又如何,到时候无子傍身看她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富察琅嬅但笑不语。

青樱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将人打发出去,这才将手腕间的镯子取下来,将它往地上一扔,只见镯子滚落一圈,发出一声“铛”的声音,丝毫不见有东西出来。

她捡起来看一眼,拔下头上的钗子又掇去,卡扣这才打开,她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将镯子泡着。

弘历自从第一夜在她的房中歇息后再也没有来过。

高晞月日日都在富察氏那里待好长的时间,两人似是有无尽的话说,每次只要她一到两人就默契的不再说话。

青樱知道今日也是一样的,弘历不会来她的房中了。她靠着软枕在床榻上看了一会儿书,一会儿困意袭来,她吹灭了床头的烛火睡下。

睡得迷迷糊糊中,她感觉一双眼睛盯着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屏住呼吸,一只手悄然抓住一直头钗,决定只要来人靠近一步,她就直接扎上去。

觉察到来人的靠近,她立马睁开眼睛,顺着来人刺去。

“青樱,是我”。

黑暗中,接着窗外的月光好半天她才看清来人是弘历。

“王爷,您怎么在这里,妾身差点就把您当成是贼人了”,她拍拍心口,心有余悸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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