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正在销毁的带血床单,整个房间虽是凌乱,却也没有其他的可疑之处,谢六箭步上前,一把将正在燃烧的血床单从铜盆内扯出,扔在地上三五脚将火踩灭,所幸在血床单燃烧殆尽之前,留下了物证。
他怒喝周洪福,“你他娘的倒是给老子解释一下?”
掌柜嘴角一扯,露出一个凄惨无比的笑容,“六爷,我认罪,人是我杀的,您把我抓走吧。”
谢六儿当了三年的捕头,尚城内大大小小的商户都与他熟识,这周洪福很会来事儿,逢年过节就邀他吃酒送礼,一来二往,倒也一桌吃过两回酒,他有些怒其不争,“姓张的杀你爹了还是强奸你娘了?你要弄死”
掌柜木然抬头,空洞着双眼打断他的话,“他强奸了小翠儿。”
小翠儿,是周洪福的妻子,客栈的老板娘,也就是此刻正在床脚涩涩发抖的可怜女人。
谢六登时就失声了,本还想骂,但怎么也骂不出去口了。
如果他媳妇儿被人强奸,他也得弄死那龟孙儿!
陆云瑶瞟了一眼谢六有些发绿的脸色,对周洪福道:“他有罪,你大可报官制裁他,何必白白葬送了自己的后半生。”
周洪福一听,不但没有丝毫悔意,反而骤然从地上弹跳而起,怒得青筋暴突,十分激动,“报官制裁他?知府刘瀚就是他老丈人,他们官商相护,我怎么报官?怎么制裁他?
人都说他借钱我起家,是个善人,呸!我去他娘的善人!他根本就是别有用心,他分明就是看上了小翠儿!
逼着我建了密道,隔三差五就假模假样的住在四楼,夜里悄悄进我的房间!睡我的床,睡我的女人!
我呢?我像一条狗一样蹲在墙角,看他们翻云覆雨,你们让我怎么做?我能怎么做!
我忍了这么多年,可今天,他不光要睡我的女人,他竟然要将小翠儿纳进门当妾!
他还威胁我!如果我不同意,他还要打我儿子的主意,你们说,他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他就是个禽兽,他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