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业惊恐非常,连连后退,但奈何困于脚撩,越急越难走,一个不小心,竟自己将自己绊倒了。
“毕竟你害的是陆云瑶不是我,原本老娘想忍忍就算了,但今天你办的这事儿,实在让我不痛快,现在想来,古话诚然是不欺我的,果然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退越亏,你给我找出这么多事来,今儿不出一口恶气,晚上我是觉都睡不着。”
王大业想说些什么,但苦于说不出口,只能呜呜的哼唧着,陆云瑶走到他身后,伸展着拳脚照着他后脑勺比划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估摸着力道,‘砰!’一下,又快又准的敲了他的后脑勺。
王大业一个字儿都没吭,没声没息就晕了过去。
“呼~痛快!”陆云瑶心里总算是爽快了,她丢了柴禾棍子,拍拍手,一抬头——
受百里璟命令的士兵、以及收了钱还没走远的衙役,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脸色五彩斑斓十分一言难尽。
陆云瑶‘腼腆’的笑了笑,把那块刻有‘陆’字的玉佩慷慨递给衙役,道:“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的,这一棒子敲不死人,至多也就叫他晕上一会儿,劳烦大哥找两个人,将他抬进大牢里面去,给大哥添了些麻烦,小妹心里实属过意不去,这玉成色上好,就赠与大哥了,算是一点心意。”
衙役一愣,口头推脱道:“这怎么使得,使不得使不得。”
话虽如此说,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慢,手腕一转便将那玉佩收入囊中,满脸喜色。
陆云瑶拍拍手,转身入公堂,“那就有劳啦!”
这玉佩水头十足,怎么也得抵个千百两雪花银,衙役捡了这么大一个漏,心里还有点儿不真实感,站在原地喜滋滋的笑着,一转脸儿,却看见侯爷身边的那士兵,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目光赤裸裸得很。
他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捂了捂胸口,“干、干嘛?”
士兵面无表情的走过来,都不打声招呼,直接伸手就往他怀里掏,他急忙反抗,但侯爷的兵杀人饮血,他一个在衙门混饭吃的小衙役怎会有反抗之力,一招都没过,就已经被钳住双手,作任人鱼肉状了。
士兵拿走陆云瑶的玉佩,顺手往他怀里塞了块儿小指甲盖儿那么点儿大的碎银,冷冰冰道:“此玉佩需上交侯爷,你可有意见。”
衙役:“没有。”
我有!我有!你这是明抢!
士兵便也入公堂,临走出几步又倒了回来,捡起陆云瑶丢在地上的柴火棍,一瞧,上面已然沾染了新鲜的血液——正是王大业的。
然而让人惊讶的是,血液的痕迹,竟然一丝不差的覆盖在昨日已经干涸的血痕上,半点没有沾染到其他地方。
真是好厉害的准头、好狭窄的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