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真的是成了。”裴静平静地阐述着眼前的事情。

“可我们什么也没看到。”琳达姐反驳。

裴静轻轻勾起嘴角:“因为他老婆还在我们手里。他担心事情完成后,我们就杀了他老婆,所以他要留一手。他必定会留洗手间里的录像作为底牌。”

琳达姐也觉得有道理。

裴静终于满意地轻呼了一口气:“看来,陆勋是真的傻了。那我就能安心怂恿陆鸿霖搞陆氏分家了。只要能把芯片和核心技术拿到手,我们就有机会东山再起。”

说着,裴静打开趣÷阁记本,把瑞士银行里一趣÷阁钱调了出来。

琳达姐诧异:“你不是说我们没钱了吗?”

裴静一记生冷的目光射过去,琳达姐瞬间低着脑袋闭嘴。

她明白了,继而苦涩一笑。

裴静怎么可能相信她?

怎么可能性相信任何情报员给她带来陆勋傻了的消息?!

她这人必须反复试探,直到安全了,才能走下一步棋,才会调出瑞士银行里的钱。

裴静察觉琳达姐的情绪,难得好心解释了句:“这钱远远不够。我只剩这最后一趣÷阁钱了。还是得想办法搞多点钱,找更多的人。”

“嗯。”琳达姐应声。

……

这会儿,林清榆已经跟陆勋回到了周家。

回到房间里,陆勋就傻乎乎地凑过去抱林清榆:“老婆,你没事吧,有没什么不舒服?”

林清榆淡漠挣开他:“你出去。”

陆勋眉心一皱,用正常的语气说:“阿榆,你听我……”

“道理我都懂,但我现在不想听。你出去。”林清榆睨着陆勋,眼眶泛着一丝猩红,陆勋瞬间败下阵来,无声退出了房间。

这一夜,周家特别安静,只留下几名周怀的心腹保镖,又安插了陆勋的暗卫在宅子外守着。

整个周家里,就只剩下自己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雪花。

她捧着一杯茶水走到露台,看着屋外纷纷飘落下来的雪花,又低睨了眼独坐在庭院里淋雪的陆勋。

将军正围绕在他身旁,不断地摇摆着尾巴,似乎见到了什么四层相似的场面一般,不停地吼他。

将军看看陆勋,又看看二楼窗台的林清榆,似乎不懂人类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林清榆拉了张小椅子,也坐了下来。

她很想知道,刚刚听到那些声音,陆勋在外头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道理,她都懂。

她也清楚,陆勋不会误认为她被宋煜侵犯了。

只是,她好像那一刻,还是会幻想,自己的意中人像脚踩筋斗云的孙悟空一样,就这么不管不顾闯了进来,一脚踹破那道门,管什么黑鹰堂,管什么试探。

她、宋煜、陆勋,这三个人的局里,没有一个人能体面,也没有一个人能赢。

林清榆似乎有点理解他们为什么那么憎恨黑鹰堂,憎恨裴寂。

人死,有时候可能只是一个瞬间,痛苦戛然而止。

而玩弄人性,给人带来的痛苦更加长远和持久。

一如多年以前,陆老爷子面临那个选择大义,还是选择救儿子的难题。看似那么多年过去了,看似两父子都小心翼翼地把这些深埋在心里,用一层又一层厚厚的雪掩埋着,可总是会有某个无意的瞬间,就把这一切都给挖了出来。

此时,站在三楼露台上,高高俯视这一切的周怀,又何曾好过。

砰一声。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幕。

他养的女孩,没有穿他给的防弹背心,就这么倒在雪地里,留下触目惊心的一滩血,让他终身挥之不去。

吱——

一道刹车声打破了雪夜里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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