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姜穗宁闻言一怔。

萧仲礼可是令国公府嫡出公子,年纪轻轻又考上了举人,可谓是前途无量,谁能算计了他?

“你也知道,仲礼之前一直对你……”

萧颂宜话说一半,就给了姜穗宁一个“懂得都懂”眼神。

“自从被你拒绝后,他很是失落了一阵子。”

“幸好有祖母开导他,说好男儿志在千里,若是一味沉溺于男女情爱,误了自己的前途,只会更让人瞧不起。”

姜穗宁闻言不由点头。

若真是她的缘故,害得萧仲礼一蹶不振,那她和萧颂宜,和萧老太君以后可怎么来往啊。

萧颂宜注意到她略带担忧的神情,似乎猜到了姜穗宁心中所想,连忙拉住她的手。

“放心,你的人品我再信任不过,都是仲礼一厢情愿单相思,他自己走不出来那是他没出息,我才不会因为这个就疏远冷落你呢。”

说句功利点的,她和萧仲礼是一家子姐弟不假,但自从分了内外院以后,逢年过节相处的情分也有限。

可姜穗宁一次救了她的姻缘,一次救了她的孩子,二人之间又有百雨金作为利益共同体。

真要把萧仲礼和姜穗宁放在天平两端,她当然毫不犹豫选择姜穗宁啊。

萧颂宜冲她眨眨眼,露出罕见的娇俏神情。

“你可是小糖包的干妈,我不向着你还向着谁?”

姜穗宁不由展颜,笑着挤到萧颂宜怀里。

“颂宜,你也帮过我许多次,我都记着呢。”

萧颂宜揉揉她的脑袋。

“就是,咱们姐妹之间要永远好好的。”

腻歪了一会儿,姜穗宁又想起正题。

“哎呀,你还没说萧二公子是怎么被骗的呢。”

“哦对,瞧我这脑子,真是一孕傻三年,都不灵光了。”

萧颂宜赶紧拉回正题。

“本来他听了我祖母的话,倒是又重新振奋起来,每日认真读书,还经常和国子监的同窗交流学问。”

“可坏就坏在这‘交流学问’上了。”

“他同窗里有个姓马的举子,虽然家贫,但文章写的很好,上次秋闱的排名比仲礼还高出不少。仲礼和他相处不错,一来二去,就经常去他家里一起温书写文章。”

“上个月那位马举人过生日,请仲礼去他家中吃饭。仲礼喝多了,就留宿在马举人家里。”

“结果……他半夜起来找水喝,不小心走错了房间,竟跑到马举人妹妹屋里去了!”

萧颂宜说到这里,语气也不由带上几分不满。

“当时那位马姑娘就闹了起来,惊动了左邻右舍,若是仲礼不肯给她一个说法,她就要投井。”

“事关人命,仲礼将来还要科考,名声不能有失,我们家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门亲事。又按照马家的要求,一个月内走完了六礼,今天把人家给娶回来了。”

姜穗宁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忍不住问:“真是萧二公子走错房间了?”

萧颂宜叹气,“仲礼留宿的客房和马氏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他自己坚持说他没走错,但马氏就是和他出现在了一个房间里,还被左邻右舍堵了个正着,你说能怎么办?”

姜穗宁扯了下唇角,语气微妙。

“这大半夜的,左邻右舍也不睡觉,专等着来马家‘捉奸’?真是热心肠啊。”

萧颂宜眼底漫上冷意,“那位马举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事情闹大之后,他口口声声安抚仲礼,说此事与他无关,马家绝不是这种趋炎附势之辈。”

“可话说得好听,马氏哭天抢地要投井的时候,也没见他拦着啊。还说什么‘都是哥哥对不起你,哥哥就你这么一个亲人,要死一起死,我们兄妹俩在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

姜穗宁啧了一声,“这是明晃晃的阳谋啊。”

看来这兄妹俩盯上萧仲礼,盯上萧家不是一天两天了。

“仲礼那个人你也知道,就是心软,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眼睁睁看着一个妙龄少女去死,当场就答应下来,说一定会对马氏负责。”

萧颂宜揉了揉胸口,只觉得一股气堵在这儿憋得慌,连连摇头。

“所以我今天回娘家,宁可一个人在这儿躲着,也不想去新房给她做脸面。”

听完了来龙去脉,姜穗宁恍然大悟。

怪不得萧仲礼的亲事来得如此突然,怪不得她刚才祝萧老太君早日抱上曾孙,老太太的笑容都带了几分勉强。

本来么,以萧仲礼的家世前途,娶个对他,对家族有助力的官家小姐不成问题。

结果就这么潦草地娶了个举人的妹妹,相当于断了他未来妻族的一大助力。

但事已至此,姜穗宁只能安慰她。

“虽说那位马姑娘的手段……不太光彩,但既然国公府已经认下了这门亲事,想必她以后也会好好和二公子过日子?”

“唉,但愿如此吧。”

萧颂宜倾诉了一大通,倒是感觉好受多了,拉着姜穗宁的手。

“这事儿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呢,我们家对外的说法是和马家祖上订过亲,仲礼娶她是为了履行承诺,你可千万别说漏了。”

姜穗宁连连点头保证,“我肯定不告诉别人。”

哎,她就是来走个礼吃个席,没想到席没吃上,先被塞了一肚子的瓜……

当晚,新房内。

萧仲礼喝得酩酊大醉,被小厮扶进来,一头扎到床上,鼾声如雷。

马氏还穿着大红嫁衣,头上的钗环也未卸去,见状十分不满,质问小厮:“你怎么伺候的,怎么能让夫君醉成这样?”

小厮低着头,看似恭敬,语气却有些阴阳。

“少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国公府往来的宾客非富即贵,都是和公子玩得好的,他们非要敬新郎官,公子不得不应酬啊。”

马氏听出了他言外之意,无非是嘲笑自己出身低,小家子气。

想起出嫁前哥哥再三叮嘱,她到底忍耐住了没有发作,只冷冷道:“你出去吧,我会伺候夫君安歇的。”

小厮却没动弹,又提醒:“公子平时起居都是青杏服侍,少夫人若有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问她……”

啪!

“什么青杏红杏,我才是和你公子拜过天地的正室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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