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稀里糊涂被拉进三楼包厢,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蕊姬也在。

她有点懵,“这是让我试新菜?”

曼娘拉着她坐下,语气诚恳:“是我和蕊姬一起,想请你吃顿饭,正儿八经地好好答谢你。”

若是没有姜穗宁拉着她们俩离开韩家那个泥淖,没有姜穗宁带着她们经营百雨金,曼娘现在可能还在和家里抗争,不被他们卖给下一户人家做交易。

是姜穗宁让她明白,原来她们几个女子也能在一起干出一番事业来。

蕊姬也跟着连连点头,她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姜穗宁,“我嘴笨,不如曼娘姐姐会说话,我只知道姜姐姐是好人,我愿意天天留在百雨金弹琴跳舞,我现在每天都好快活。”

她终于明白姜穗宁说的,给女人跳舞和给男人跳舞有什么区别了。

姜穗宁松了口气,原来就这点事儿啊。

她冲二人弯起眼角:“放心,我才不会做亏本生意呢。你们两个大宝贝,就是我最好的投资。”

也是曼娘和蕊姬自己能立起来,她才会出手拉一把。

姜穗宁举起酒杯:“咱们今天高高兴兴吃了这顿酒,以后就不提这些恩情之类的话了,只要你们好好干,百雨金明年一定会越来越好!”

几杯梨花白下肚,姜穗宁很快有了醉意,双颊染上胭脂薄红,眼神也飘忽起来。

她拉着曼娘的衣袖,“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看好东西吗,在哪儿呢?”

曼娘酒量比她好一点,不过也醉了,她掩唇轻笑,起身拉了一下旁边的铃铛。

姜穗宁明白了,咯咯地笑:“我知道了,你们偷偷排练了新节目——”

咚咚咚……一阵鼓声响起,房门大开,七八个裸着上半身,手持木剑和盾牌的高大男子,踏着有力的步伐走了进来。

男人个个高大健美,五官端正,在烛火的映照下,身上的肌肉块垒分明,散发出满满的雄性气息。

姜穗宁蓦地瞪大了眼睛,想抬手捂住,又忍不住往外偷看。

这,这也太刺激了吧!

曼娘偷偷准备了这么多天,就是要等着看姜穗宁这一刻的表情,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自从那天你指点了蕊姬的舞蹈后,我就在想——要是女人不爱看女人,那她们应该爱看什么呢?”

男人经常会为自己在花楼流连忘返找借口,什么家里的黄脸婆年老色衰管得宽啊,老夫老妻太久了没有新鲜感啊。

曼娘对此十分鄙夷,说得好像你们这些老菜帮子脸就好看一样。

凭什么男人就能流连花丛,那她们也要看年轻健壮的帅小伙!

鼓声越发急促激烈,男子们两两成对,模拟对战的姿态,有模有样地交起手来,你来我往,打得十分精彩。

不同于女子舞蹈的柔美曼妙,这是另一种力量之美,还有男女之间天然的相互吸引,空气中仿佛都渐渐带了热度,像是一点就着的干柴。

曼娘勾勾手指,招来一名男子为她倒酒。

她满意地捏捏对方手臂上结实有力的肌肉,对姜穗宁笑着眨眼:“男人满大街都是,就算不嫁人,也不用委屈了自己啊。”

姜穗宁正惊讶于曼娘的大胆,一转头,发现蕊姬身边也多了个长相清秀的男子,和她低低交谈着什么,逗得她露出笑容。

她喝醉了的脑子才晕乎乎地反应过来:二人从前都伺候过韩延青,都是知晓人事的妇人了。

……可她不是啊!

不过有一说一,这种悠哉悠哉喝着小酒,看一群年轻精壮小伙给自己表演的感觉,确实还不错?

曼娘说得对,她现在又不欠别人什么,何必委屈自己?

“好好好。”姜穗宁傻笑着拍了两下手,“让他们好好练着,等年后百雨金开门营业,咱们就,就收戏票,让那些夫人们也来好好享受!”

一曲结束,这些男子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主动站到桌旁,倒酒夹菜的,剥虾剔刺的,服务殷勤周到。

离得近了,姜穗宁都能看清他们腹部的肌肉,好奇地伸手戳了戳,硬邦邦的。

对方早就注意到姜穗宁貌美,带了三分醉意后更如雨后海棠,浓艳动人。

他大着胆子握住她的小手,轻声诱哄:“娘子喜欢吗?”

谁知下一秒姜穗宁忽然收回手,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一般,“不好不好,比他差远了。”

她怀疑自己酒劲上来,不清醒了,否则为什么看着这些人,脑子里浮现出的却是商渡的模样?

姜穗宁用挑剔的眼光一个个看过去。

这个,不如商渡个子高。

这个,不如商渡肩膀宽。

那个,没有商渡腿长……

她目光又落在身旁男子的腹肌上,更是嫌弃地蹙眉。

商渡的肌肉比他的好看多了,是那种恰到好处的,多一分太壮,少一分又太瘦,线条分明又不会过分突兀,手感也好,摸上去像是上好的锦缎……

姜穗宁微闭着眼回忆,她之前被押着照顾了他好几天,擦身换药都亲力亲为,可是狠狠体验了一把。

只是当时她心里担忧着他的伤势,又怕“秘密”被他察觉,根本不敢往别的方面多想。

但脑子不会骗人,她不想,不代表她就真的忘了。

嘶,那个手感真是好极了……

姜穗宁遗憾地睁开眼,“唉,可惜以后摸不到了。”

“你想摸什么?”

忽然之间,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安静极了,只剩下男子凉薄的嗓音,蕴着极力压抑的怒气。

姜穗宁缓缓转过头,发现曼娘、蕊姬,还有那些不穿衣服的男人全都不见了。

而站在她面前的,居然是……商渡?

她使劲揉了几下眼睛,糟了,不小心喝太多酒,出现幻觉了?

见她迟迟不开口,商渡又往前走了两步,几乎要和她紧紧挨上,贴着她的耳边又问了一句:“说啊,你想摸什么?”

鬼使神差地,姜穗宁把手放在了他的小腹上。

反正都是幻觉,不如让她重温一下?

商渡低低笑了下,抓着她的手,从自己衣领里伸进去。

他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又像是诱哄,“隔着衣裳多不过瘾啊,娘子,你摸摸看,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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