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瑶尖叫着,一手死死抓住床柱,一手护着肚子。

“放开我,姜穗宁,我肚子里可怀着延青哥哥的孩子!”

姜穗宁冷笑,手上动作不停,“与我何干?”

难怪人人都说一孕傻三年,韩延青的孩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屋内的争吵声传了出去,陆锦瑶从陆家带来的两个武婢冲进来,指着姜穗宁,“放开我家小姐!”

“小姐!”

青鸾也带着姜家的丫鬟冲进来,不大的内室瞬间塞得满满当当,两方人马泾渭分明,不服气地互相对峙着。

姜穗宁飞快扫了一眼,陆家这帮人明显是会功夫的,真要打起来,自己这边可能要吃亏。

不过没关系,她手上已经握着最好用的“筹码”了。

姜穗宁忽然抬手覆上陆锦瑶的肚子,装作用力地微微按下去。

她眼神阴沉沉地看着陆锦瑶,“你以为你挺着个肚子进门,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陆锦瑶今天本就受了连番惊吓,被姜穗宁这威胁意味十足的话一刺激,肚子越发疼了起来,吓得小脸惨白。

她强撑着不肯对姜穗宁低头,“我,我现在才是延青哥哥的正室嫡妻,这棠华苑本就该让给我,我做错什么了?”

姜穗宁瞪着她:“你没长嘴吗?想换院子,不能等我回来,好好跟我商量吗?你砸我的门,打我的人,跟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她一把扯下陆锦瑶身上盖的蚕丝锦被,轻嗤,“还是说你陆二小姐天生眼皮子浅,看到我屋里这么多好东西,就坐不住了?”

“也对,我这张紫檀千工拔步床,可是我父亲专门去江南,请了八十个木匠,日夜赶工,打了三个多月才做好的,价值万金,应该比你所有的嫁妆加起来还值钱吧?”

陆锦瑶被她连番奚落,气得脸都红了,“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床是我的嫁妆,现在被你睡脏了,你怎么赔我?”

“你想得美!”

姜穗宁冷着脸,在她肚子上又按了一下。

“你赔不赔?不赔我现在就弄掉你肚子里这个野种,你猜猜夫君还会不会搭理你?”

陆锦瑶吓得大叫,又不敢真的跟她动手,怕伤了肚里的孩子。

姜穗宁说的没错,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延青哥哥是不会娶她的……

陆锦瑶恨恨地瞪她一眼,“不就是一张破床吗,我赔你就是了。但是棠华苑我必须要住!”

话音刚落,院子里响起一阵吵闹,紧接着彩秀拉着彩金的手冲了进来,生气的道:“小姐,她们不光砸了院门,还想撬您的库房呢!”

姜穗宁哈了一声,脸上写满不可思议,“陆锦瑶,你真行啊,我看你不是嫁人来的,你是来打劫的吧?”

多新鲜哪,居然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强抢“弟妹”的嫁妆?

姜穗宁冲彩秀一抬下巴,“我看这事儿不能了了,你去顺天府报官——”

“不行!”

陆锦瑶连忙出声阻拦,眼珠子骨碌碌直转,拼命找借口,“我才没有偷你嫁妆,我是想让人把库房腾出来,好把我的东西放进去啊。”

只不过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一些,那就没人说得清了……

彩秀只听姜穗宁的,一转身就跑了出去。

结果还没出院子,就见到方小娘扶着老侯爷匆匆赶来。

“你们又闹什么呢?”

老侯爷拐杖敲得邦邦响,脸色难看极了。

等他进了屋,姜穗宁立刻丢下陆锦瑶,红着眼圈上前行礼,“父亲明鉴,这棠华苑本是我的院子,却被陆锦瑶砸了门锁强行闯入,她还想,还想偷我的嫁妆,这不是欺负人吗?”

老侯爷也是半路上接到的消息,看了方小娘一眼,不满地责备:“府里乱成一团,你是怎么管家的?”

方小娘连忙认错,又委委屈屈地辩解:“是陆,是三夫人非要住进棠华苑,妾身不敢阻拦啊。”

陆锦瑶仗肚行凶,说砸门就砸门,方小娘哪敢惹她?

陆锦瑶还躺在里间,闻言朝着外面大喊:“棠华苑是正院,现在我是延青哥哥的嫡妻,姜穗宁是庶出四房的人,她当然要给我腾地方了。”

老侯爷沉吟不语,又看了一眼姜穗宁,忽然沉了脸,“今天府里出了这么多事,你却跑出去躲懒,这是贤妇所为吗?”

“陆氏说的也没错,虽说你们俩都是三郎的妻子,但也该分个嫡庶主次,你还是尽快收拾东西,把院子腾出来吧。”

果然,她就知道在老侯爷心里,子嗣大过天。

姜穗宁眼睫低垂,点头应是,却坚持:“陆锦瑶睡脏了我的床,那是我的陪嫁,她得赔偿我。”

老侯爷一听就皱眉,“不过是躺了一下,有那么矫情吗?”

他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还睡草地呢。

姜穗宁直视着他:“那她还想撬我的库房,这又怎么说?如果父亲一定要因为她腹中子嗣就包庇纵容,那我只能去顺天府击鼓鸣冤,请衙门老爷做主了。”

怎么又是顺天府?

老侯爷额角突突狂跳,想要发火又硬生生忍下来。

不行,韩老夫人的丧事还得指望姜穗宁来操办呢。

他没好气的道:“你想让她怎么赔?”

姜穗宁淡淡道:“我这张床工艺价值万金,我给她打个折,就算八千两吧。”

“八千两?!”

里间传来陆锦瑶的尖叫,“我看你才是土匪!”

方小娘此时不经意地开口,“我记得三夫人的嫁妆单子上,光是压箱银就有一万两了吧?”

老侯爷一听陆锦瑶有钱,直接就替她做了主,“行,把银子给姜氏,让她也好尽快把这院子腾出来。”

姜穗宁立刻应下,“什么时候银子到手,我马上搬家。”

陆锦瑶太想住进棠华苑了,这对她来说是新身份,新地位的象征,便也答应了。

再说姜穗宁这张床确实值钱,她还挺喜欢的,就当是花钱买了张新床好了。

陆锦瑶让丫鬟从箱底取了银票,不情愿地给了姜穗宁,又问她:“你什么时候能搬走?”

“三天之内。”

姜穗宁慢条斯理地收起银票,对陆锦瑶说:“这几天就先委屈你住隔壁吧。”

陆锦瑶自以为大获全胜,挺着肚子得意洋洋地出去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等她信心满满地准备住进来时,却发现那张价值八千两的银子的紫檀拔步床,被搬到了院子的空地上,旁边还生起了一堆火。

姜穗宁站在一旁,手里拎着一把小斧子,刀刃银光闪闪。

陆锦瑶吓得停住脚步,“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姜穗宁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忽然举起斧头,狠狠向下一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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