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钟,金万腾一行三人驱车赶到伍北所在的人民医院附近。

“竹子,这次换你去打探消息,桶子今晚上曝光次数有点多,万一被监控摄像头什么的拍到就不好了。”

老金拦住准备下车的桶子,朝竹子努嘴示意。

“啊?我?”

竹子当即一愣。

“怎么了,你不合适?”

金万腾也感觉到对方有点不乐意。

“那到没有,就是觉得我嘴笨脑子笨,怕耽误金哥你的正经事,不过你要是非让我去,我去就完了,嘿嘿。”

竹子赶紧摆摆手解释。

“注意安全,有啥不对劲的先保全自己。”

金万腾关切的出声。

“哦,好嘞。”

竹子缩了缩脑袋,慢吞吞的跳下车,满脸的心不甘情不愿,哪怕是瞎子都能感觉的出来。

“金哥,不行还是我去吧,竹子可能有点不太舒服,我看他状态不太好,刚刚下车时候脸色唰白。”

桶子特别憨厚的说道。

“不碍事,他估计就是在车里憋闷的时间太久,让他出去透口气正好,我心里有数。”

金万腾直接摇头拒绝。

眼见竹子走进住院大楼,老金沉默几秒后,又看向桶子发问:“这些年你跟竹子走动的密切不?我意思是平常一块玩不?”

尽管老金跟两人认识的年头均不算短,但其实并没有怎么太相处过,他对竹子的印象仍旧还停留在许久之前他们在鸡棚子那会儿,当时仨人全是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子,思想和做事风格肯定跟现在不能同日而语。

“凑合吧,有时候一年见一次,有时候两三年见不到,他在老家弄了台小货车跑短途运输,而我就是种地、伺候爹妈,偶尔喝点大酒,不过他赌博的老毛病没改,十里八乡都知道他爱打麻将、爱耍钱,反正我看他不少挣,可总也不够花。”

桶子抓了抓油乎乎的长发回答。

“有点爱好挺好的。”

金万腾近乎敷衍的笑了笑,对于竹子的戒备心不由又提起不少。

如果说之前在服务区,他暗示金万腾应该拿钱办事,只是出于怕吃亏的心理,那还比较容易理解,可现在唯唯诺诺,总是一副怕担上事的样子,就特别让人心烦。

另外一头,被金万腾逼的不得不打探消息的竹子,晃晃悠悠走进一楼大厅,随即贼眉鼠眼的环视几万四周,最后一溜烟钻进了公共厕所里。

“打探尼玛币打探,现在的高科技多发达,万一拍到老子的模样,我后半辈子还拿什么享受?也就桶子那个傻逼跟狗似的听话。”

随便找了个没人的“蹲坑”,竹子一边抽烟,一边摆弄自己的老年机玩起“贪吃蛇”,他打算耗个十几二十分钟,然后随便编几句瞎话蒙混过关。

与此同时,医院后门处,熊磊带着唐才、萧洒也刚好赶到。

“老唐你是生面孔,进去转走一圈应该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正好顺带认认虎啸公司那群骨干的模样,这个时间段在手术室门口等着的,基本全是高层,也是你接下来要应对的家伙们。”

熊磊递给唐才一支烟说道。

“万一郭咆也在呢?他可认识我啊!”

唐才不放心的反问。

“不会的,甭管虎啸公司的人报不报警,伍北受伤不是小事,现场绝对有巡捕,郭咆还背着通缉犯身份呢,除非他想给伍北惹麻烦,不然绝对不会出现。”

熊磊轻飘飘的解释。

“行,我尽量打听。”

唐才也知道推辞不过,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去吧,好好看看那些人的嘴脸,如果不是他们,你侄子绝对不可能受那么大的罪,记清楚虎啸公司高层的模样,早晚咱让他们血债血偿。”

熊磊不厌其烦的挑拨唐才的怒火。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话后,唐才立即咬牙切齿的从车里蹦了下来。

“你真猥琐,明明是他有错在先,你非要反咬一口伍北来者不善,跟你做敌人也是够倒霉的。”

全程没怎么说话的萧洒表情嘲讽的冷笑。

“不要把你表述的有多高尚,那些被你莫名其妙杀掉的人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被你决定命运何时终结?我们彼此彼此而已。”

熊磊冷眼回怼。

“懒得跟你较真,我下车透口气去。”

萧洒怔了一怔,不知道是自觉理亏,还是确实不乐意跟对方多聊,大摇大摆的也从车上跳了下来。

“你最好别给我和天哥找任何麻烦,别忘了你也是个在逃犯。”

熊磊话里带话的哼了一声。

“放心,我保护自己没问题,如果不是天哥有令,哪怕是自损八百,我也绝对会想办法除掉你,但在他下令之前,我还是会听你的。”

萧洒眯缝眼睛应声,接着径直离开,那种感觉就好像跟对方多呆一秒钟都是煎熬。

而此时刚刚做完全“全麻注射”的伍北躺在手术床上,静静听着几个资深医生对自己伤情的探讨。

他现在的处境特别尴尬,明明一动不能动,可脑子却异常清醒,听力和视力更是没有丝毫影响,再结合医生们指指点点的探讨,他感觉自己就是块砧板上的肉,任由他们揉捏控制,想切哪块切哪块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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