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多钟,伍北拖着好似灌了铁铅的双腿推开王顺的病房。
“伍哥。”
“你没事了吧?”
守候在病床两边的贾笑和徐高鹏条件反射的蹦了起来,当看清楚是伍北后,这才关切的凑了上去。
“嘘。”
伍北比划一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双目紧闭的王顺,压低声音发问:“顺子目前怎么样?”
此时的王顺两边脸颊高高肿起,全是深深浅浅的小口子,可能是为了缝合方便,头发也完全被剃光,手臂、脖颈、胸腔全插着叫不上名字的医疗设备。
“失血过多,大部分是外伤,心肺受到一些震荡,短时间内肯定是下不来床了。”
徐高鹏低声回答。
“刚睡着不到半小时,临睡前还叨咕你呢。”
贾笑接茬也说了一句。
哥俩从警局里放出来以后,就直接跑到医院陪护,亲眼看到医生将扎在他身上的玻璃碴子一片一片取下来,最严重的是他后脑勺的两处伤口,大夫都心有余悸的说,如果再插深两公分,可能王顺就得直接盖白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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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傻篮子,哪有救人是奔着一命换一命去的。”
伍北揪心的摇了摇脑袋。
“伍伍哥!”
话音刚落,王顺突兀睁开眼睛,慌忙想要坐起来。
“吵醒你了吧。”
伍北赶紧摆手制止。
“我不困,就是之前麻药没过劲儿,脑子稍微有点懵,啥事没有哈,你的毒解了没?不会留下啥后遗症吧?”
伍北挣扎着爬起来,不放心的上下打量伍北。
“咱俩这会儿赛跑,我让你一条腿都能赢你俩来回。”
伍北咧嘴一笑,长舒一口气道:“往后这样的事儿不许再发生,包括你们几个也一样,咱们是兄弟,没有谁比谁重,如果你们再敢这样,老子宁肯自己去世!”
“嘿嘿”
“主要顺哥太生猛,我们肯定不冒傻气。”
一屋子弟兄们纷纷没正经的憨笑。
“治好,治利索再归队,但凡你身上还有半点伤瞎跑,我就让你去李浩鹏的旅游公司当保洁。”
伍北直勾勾盯着王顺的眼睛叮嘱。
“笃笃笃”
包房门这时候突然被叩响,接着就看到曹汉清拎着一大堆水果和礼品缩头缩脑的凑了进来,冷不丁看见伍北,他瞬间有点不知所措,表情干涩的打招呼:“伍哥也在呐,您的身体不要紧了吧?”
“是不是应该给曹队提前报备一下子?”
伍北似笑非笑的眨巴眼睛。
“快别调侃我了伍哥,我现在就是个普通看大门的,什么队长不队长的,就是一场梦。”
曹汉清皱了皱鼻子苦笑。
“曹队!”
旁边的贾笑猝不及防的呼喝一嗓子。
“啊?”
后者惯性的测过去脑袋。
“啪!”
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直接抽在他的脸上,把他打的原地晃了两下,鼻血顺势淌落。
“笑笑,你什么意思啊?”
曹汉清愤怒的嘶吼。
“你应该感谢你有个好朋友,如果不是李浩鹏,你现在不是在做梦,而是只能出现在别人的梦中。”
伍北打了个哈欠冷笑。
“伍哥,这里头有误会,你听我解释,我全是受韩根生的蛊惑”
曹海清一听,立马慌神,支支吾吾的辩解。
“李浩鹏给了你重来一次的机会,现在带上你的东西马上滚!切记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不然我肯定让你明白什么叫惨不忍睹!”
伍北懒得再废话,手指房门的方向喝斥。
“伍哥”
“滚!”
沉默几秒,曹汉清狗头猪脑的离开病房。
“我上个厕所去。”
他前脚刚走,贾笑后脚就跟了上去。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王顺不忍的劝阻。
“我心里有数。”
贾笑缩了缩脑袋,阴森森的扬起嘴角。
“笑笑,回来”
王顺恼火的吆喝。
“让他去吧,杀鸡儆猴是规则,如果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反水,往后咱还怎么交朋友。”
伍北打断王顺,端起桌上的温水浅笑:“来吧顺哥,我喂你,这待遇也就你和我爹享受过。”
“什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王顺像是吓了一跳,不安的睁大眼睛。
“我说我爹呢,你懵个鸡毛,我还没问你呢,解药是咋回事?你从哪搞来的?”
伍北没好气的白楞一眼。
“我要说是毛斌主动给我的,你能信不?”
王顺脸红脖子粗的抓了抓腮帮子。
“不信。”
伍北拨浪鼓似的摇头。
王顺的性格他了解,只要一撒谎,脖子根肯定红,此刻他的脖颈就红的跟炭烤过似的。
“我要说我忘了,你信不信?”
王顺结结巴巴的又道。
“可以信。”
心知兄弟不想说,伍北非常善解人意的点点脑袋。
“大夫,有人被刀扎了,这会儿躺在电梯里喊救命呢,你们快去看看吧!”
刚准备再问点什么,门外的走廊里传来贾笑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