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伍北悻悻的从茶馆离开。

“哥,咋样了?顺子他们今天差点没被人活活打死,这会儿在医院哆嗦的不行,刚刚跟我开完视频。”

守在门外的罗睺利索的帮他打开车门说道。

“别特么提了,订票准备开拔锦城。”

伍北心情不好的摆摆手。

真是流年不利,王顺他们的事情还没得到肯定的答复,甚至粮油生意都没正经八百的开张,就已经先要给闫明拿出一部分好处费,关键还特码没地方说理,伍北不愤怒是假的。

“已经订了!我、你和林胖子一块过去?”

罗睺吞了口唾沫说道。

“都去干嘛,你俩留下来坐镇公司。”

伍北摆摆手,思索片刻后,又拨通远在珠海的老绿的号码。

“什么事伍总?”

老绿很快接起电话。

“锦城彭市,陪我走一遭吧?”

伍北直奔主题。

“妥,不过我可能要晚几天,后天我闺女化疗,我得陪她做完。”

老绿也没拖泥带水,如实回答。

“好,到地方联系我。”

伍北揉搓两下太阳穴叹息。

“能用刀枪解决的问题你别管,别的方面我靠后!”

老绿随即抛出去一颗定心丸。

“希望可以由繁化简吧。”

伍北疲惫的苦笑两声。

当天晚上,伍北就坐上了崇市直飞锦城的航班。

飞机缓缓腾空,轻微的失重感让他下意识的闭上眼。

“吃颗话梅解解压,生活那么不甜蜜,那就让嘴巴甜一点。”

耳边突兀传来一道熟悉的女人声音。

“诶卧槽!”

伍北条件反射的睁开眼睛,当看清楚前排那张精致的脸蛋时,眉梢直接拧成了疙瘩。

他没想到赵念夏竟会出现,并且看架势肯定是早有预谋。

“夫唱妇随嘛,再说你一个人多无聊,有我陪着不是更容易打发时间嘛。”

赵念夏娇滴滴的一笑,将手中的话梅塞入他口中。

“不是,我”

伍北磕巴的念叨。

就怕让她担心,伍北出门时候故意没回公司,完全就是一身衣服轻装上阵。

“这位帅哥,介意换下位置嘛,我男朋友晕机,没我在身边照顾很辛苦。”

赵念夏没理他,而是看向旁边的一个青年。

不多会儿,两人交换位置,赵念夏再次取出一颗话梅喂到伍北口中,轻声道:“别那副好像见到奇迹的傻模样,王顺打电话时候,我又不是没在旁边,再说你懂法律嘛,你懂怎么有理有据和死者家属交涉嘛。”

“我主要是怕”

伍北皱了皱鼻子开口。

“什么都不用怕,我认识你的第一天,你就是这样,如果接受不了,我上次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不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是我绝对会竭尽全力帮你处理力所能及的难题。”

赵念夏轻轻抚摸伍北的侧脸,接着将脑袋倚在他的肩头。

“谢谢。”

伍北感慨万千的抿嘴。

“傻瓜,两个人能相伴走多远,不是单单只靠其中一方,而是要齐头并进,你雄心万丈的时候,我愿意退居身后,你四面受敌的时候,我为你挡风遮雨。”

赵念夏轻吐香气念念有声。

明明她的声音并不响亮,但听到伍北的口中却如雷贯耳。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另外一边,彭市开发区一家档次不低的火锅店。

高万、齐金龙一伙正轮番给几个四十多岁,乡土气息很重的中年男人敬酒。

“李叔、郭叔,接下来你们还得继续去事故科闹,要求法律严判肇事司机,醉酒开车撞死人,这就是赤裸裸的杀人,再说你们和亡故的老村长又沾亲带故,出面比任何人都合适。”

齐金龙端起酒杯笑盈盈的说道。

“放心噻,绝对告哭龟儿子!”

“要我说那群瓜皮就是脑壳头有包嗦,撞死人还屁话辣么多。”

两个中年男子笑盈盈的端起酒杯。

“呵呵,一点小礼物,两位叔叔多多帮衬。”

齐金龙朝白航使了个眼神,后者马上摸出两部新上市的iPhone递过去。

跟在王峻奇身边那么久,他学到最精髓的东西都是,小人送小礼,大人送大物,甭管是贩夫走卒还是王孙贵族,礼到力到,永远是亘古不变的硬道理。

“死的那老逼灯儿,家里人现在是个什么反应,我听说他的傻逼儿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回头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出来喝几杯。”

就在这时,高万突然神神叨叨的开口,瞬间打破良好的聊天氛围。

“咳咳,高少的意思是死者已矣,替他转告死者家属别太伤心,如果他们想要更高的赔偿,可以跟我聊聊。”

齐金龙心口一颤,一万匹草泥马疾驰而过。

但凡脑子坑小的人绝对问不出这样的话,对方家里有白事,此刻肯定在披麻戴孝,他特么居然邀请人出来喝酒,真不晓得这种废柴是怎么平安长大的。

“三天以后下葬,我安排他和你们见面嗦。”

尽管对于他的出言不逊很恼火,但吃人嘴短,一个中年男人还是强忍愤怒回应一句。

“你个老逼梆子挺上道,小航再送他两千块钱当手机费。”

高万捻动手指头招呼。

对方的愤怒瞬间在红色大票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连连陪笑道谢,而齐金龙也第一次意识到钞能力竟如此无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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