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潜替苏连城想想都觉得有些心疼,却也无计可施,放眼所有西京的大家闺秀,怕也只有白玲珑不是苏连城能想的了。

他看了红颜一眼后道:“我以前怎么从未听连城提起过这件事情?”

红颜轻叹了一声道:“城哥哥是怕叔叔担心,所以心中存了这一份心思也不敢告sù

叔叔。”她的头微微低着,看起来温驯而又乖巧。

苏潜的眸光转深,又看了红颜一眼后道:“你这副画是从哪里来的?”

“我那一日见城哥哥地书房里画她的画像,然后捡了一张。”红颜轻声道。

苏潜又细细的看了那画像一眼,那副画的画技虽然不算极高超,却是极得神韵,只是白玲珑这样的大家闺秀又岂会骑马?那半坐的姿势显然是后面还有人扶着,他不禁又觉得有些怪,苏连城自小饱读诗书,于骑射之道根本就不通,甚至连马都不会骑,又岂会将自己心爱的女子画在马背之上?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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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潜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那副画上有些蹊跷,便又问道:“连城是何时做这副画的的?”

红颜原本见他的面色微变,满脸挽惜之色,只道他是信了这件事情了,然后彻底断了红霜的心思,可是此时听到苏潜这么一问便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她一时间猜不到苏潜为何要这样问,当下便道:“便是万三小姐被世子掳走之后的第二天画的,想来是心疼万三小姐,所以才做下了这副画。”

苏潜闻言眸光更深了些,又细细的看了看那副画,一时间心里升起了一抹怪异的感觉,他轻轻的念了念几人的名字,然后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之后,心里就觉得更加不对劲了。苏连城若是真的喜欢白玲珑的话,那么依着苏连城的性情,要画白玲珑的画像必定会画她坐在花园里或是碧水边的情景,是不可能画她坐在马背之上的风姿。

他这样画,必定还有其它的事情。

只是苏潜一时间也想不透还能其它的什么事情,他的直觉告sù

他这一切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他想折回去向苏连城问个究竟,可是一想依着苏连城的性子,必定是不会告sù

他的,他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当下便对红颜道:“这副画给我,我知dào

这件事情了。”

红颜愣了一下,却只得道:“一切听从叔叔的安排。”

苏潜看了她一眼便大步走出了苏府,红颜的眸光转深,一双眸子里满是不屑之色,她那一日在苏连城的身上看到那副画时,其实看的并不真切,只是看到了白玲珑而已,苏连城收的太快,旁边的男子她其实并没有看清,而当时苏连城收那副画又收的极快,后来还将画给烧了,她觉得有些古怪。

原本这件事情她不会太往心里去,可是后来苏连城将红霜带进了苏府,自从红霜来到苏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她的房里宿去,他天天宿在红霜那里,她心里的怨恨渐生。红霜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向她出手,可是她自小和红霜一起长大,最清楚红霜的性子,她是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的,她如今容颜已毁,已没有和红霜争宠的武器,若是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那么她最后不是被红霜整死,就是老死苏家,她在苏连城的身上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又岂会甘愿得到这样的结果?

她思来想去,觉得实在是难以有取胜的把握,然后突然想起了那副画,觉得唯今之计就只能在那副画上做文章了。她今日见苏潜前来,便在暗处偷听两人的谈话,心里灵光一现,便已想到了法子。

红颜混迹于青楼,除了极擅长弹琴之外,也有一手丹青妙技,最擅长模仿他人之画,她跟在苏连城的身边已近两载,以前常见苏连城做画,她在旁伺候笔墨,早已熟知苏连城的画技,要模仿苏连城做画实不是难事,自从她想到在那副画像上做文章之后,她便已经画好了白玲珑骑在马上的画像,她原本还想将苏连城也画上去的,只是又觉得苏连城平日骑马的时候实在太好,这样画上去只怕会画蛇添足,所以便将那原本属于男子半搂白玲珑的画姿做了些微修改,那画像上便只有白玲珑一人了。

她以前一直想苏连城给她一个名份,可是如今知dào

那名份之事实在是千难万难了,只是她得不到的东西红霜也休想得到!苏连城可以娶妻室,但是那妻室却绝不能是红霜,如果是其它的女子的话,红霜纵然再看她不顺眼,也没有精力来对付她的,而她还可以和苏连城的正室联手对付红霜,等把红霜除去之后,再想办法将正室扳倒,那样她便能过上好日子了。

她并不知dào

苏潜此时的想法,只觉得苏潜那样的交待也实些古怪,可是再一想,她便觉得苏潜的交待不过是不想让红霜知dào

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原本就是暗地里进行的,她又岂会让红霜知dào!

她知dào

苏连城对这个叔叔是极敬重的,只要苏潜极力反对这件事情,苏连城便不可能取红霜为正室。

红颜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却不知已在不知不觉间已将苏连城推到了风口浪尖。

苏潜离开苏府之后,心里一直觉得有些不太安宁,坐在马车上也有些心绪不宁,任由马车摇晃着往回赶,他正在怔忡间,听得隐隐有马蹄声响起,他拉开马车的车帘朝外看了一眼,便见到乐夺景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兵部的一队人马缓缓的自他的面前走过。

他看了一眼那强壮的马匹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微微一想后忙将怀里的画掏了出来一看,却见乐辰景骑的那匹马和画像中的一模一样!

苏潜顿时大惊,刹那间心里便已有了万千的猜想,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想到如今朝堂上的格局,只觉得很多事情都已超出了他的预期,顿时有些明白苏连城之所以画那副画的真意,他咽了一口口水,忙命车夫将马车快速往回赶。

他回到家之后,心里越想越怕,越怕越是不能安宁,苏夫人见他面色不对,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当下便出来问道:“老爷,怎么呢?”

苏潜看了她一眼后道:“快去取个火盆来!”

苏夫人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依言取来了一个火盆,苏潜将苏夫人赶出房间之后取出画像欲将画像烧毁,当下将火折子晃燃,正准bèi

烧掉,只是就在火折子要烧到画像时,他又想起了什么,将画像极快的抽了回来,然后将火折子吹灭。

他手里拿着画像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之后,脚步也越走越快,心里也越想越多,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也许是为他们叔侄二人翻身的大好机会!

他自从进京做御史之后,原本因为苏连城受宠,他也跟着沾了不少的光,朝中大臣无论是谁看到他都会高看他一眼,可是自从上次苏连城下狱之后,再加之因为红颜和红霜的事情一直名声大毁,早已没了以前的威望,京中的大臣们见到他再也不如以往那么尊重,他一直觉得很没有面子。

他在走了近百来圈之后,终于在居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轻轻的喘了一口气,心知苏连城必定是知dào

一些什么事情,但是那些事情却绝不是红颜想的那般。

定国公府和洛王府的关系也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他想起皇帝这一次对定国公的重用,南疆的战事,他虽然是个文官,并不知dào

那些事情有多么的严重,却也知dào

兵权很多时候决定了很多的事情,如今的皇权已是岌岌可危了,他的心里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事不能再任由这般发展下去了,他这么多年来受到的忠君爱国的想法已根深蒂固,他没有苏连城那么灵活的转变,也没有苏连城对皇帝凉薄的性子感触那么深,觉得这事不能如此发展下去,可是却又觉得仅凭这一副画实在不能说明太多的问题。

苏潜思前想后,最终觉得这副画连同他的猜测全部都应该告sù

皇帝。

他当即又命下人备好马车准bèi

去皇宫,苏夫人见他这般实属反常,当下便问道:“老爷,什么事情这么急着进宫?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明日早朝的时候再处理吗?”

苏潜的眸子微微一眯后道:“这事早朝的时候不能说!此时去找圣上是最合适的。”

苏夫人有些想不明白,却也并不懂得朝堂之事,苏潜说要进宫她便也只得去准bèi

一应事宜。

一刻钟后,苏潜便又坐着马车出了门,他到皇宫递了贴子,只对小黄门说有要事求见皇帝,而皇帝自从上次伍居正当着所有的朝臣自尽之后,就对御史一直没有好感,听说苏潜求见,他的心情也不太好,不愿意见苏潜,让太监随便寻个理由将他打发了。

苏潜听说皇帝不愿见他,心里更加急了,又求小黄门帮忙通传,小黄门却已不耐烦了,直接道:“苏大人想见圣上明日上朝再说吧,此时圣上正要军机处处理要事,没空听苏大人的弹劾!”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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