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听到皇帝这句话却松了一口气,只要皇帝这样一说,所有的事情便能全部推到容飞身上去了,也算是解决了他最为头痛之事,当下忙道:“容大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带了新召的虎骑营的高手闯进了洛王府,他们全部都身穿黑衣,脸带面巾,世子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只道是万知楼的宵小闯进了王府,所以就对他们痛下了杀手,容大人便死在洛王府了。”
皇帝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容飞是他苦心培养的超级高手,其武功之高,他的心里是极清楚的,就算是行动失败,依容飞的武功以及那些死士的相助,无论如何也能够逃脱的,没料到这一次竟死在洛王府!他的心里难过至极,这些年来身边能用之人已是越来越少,忠于他臣子大多都被洛王排挤,或死或被流放,容飞纵然上次遇米的时候失了利,在他的心里却还是大有用处的,此时骤闻容飞的死讯,皇帝只恨的牙痒痒,在刑部尚书的面前却也不敢表露分毫。
他缓缓的道:“你方才说什么?万知楼的人也闯进了洛王府?”
“回皇上的话。”刑部尚书忙答道:“在容大人闯进洛王府之前,众位太医正在给郡主会诊,他们亲眼看到银面阎罗闯进了王府,还当着他们的面*{}{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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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杀死了洛王府的侍卫。所以微臣大胆推断,容大人这一次闯进洛王府,只怕是和万知楼有脱不了的干系。”
皇帝大惊道:“你的意思是说容飞极有可能是万知楼的人?”
“这只是微臣的推断罢了。”刑部尚书答道:“这些年来万知楼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们一直打着除暴安良铲除贪官的口号,朝中有不少的大臣死在他们的手里,而他们的势力也渗到了我朝的各个角落,微臣听闻朝也有不少的大臣是万知楼的人。”
皇帝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也有些古怪,他当下伸手轻轻拍了一下龙椅道:“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朕用人不明,识不透万知楼的奸细,反而重用不成?”
刑部尚书登时脸色大变,忙跪在地上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昨这样推断而已。容大人若不是和万知楼是一路的,又岂会如此之巧和万知楼同时进入洛王府?这件事情也太巧了些!微臣听闻,最近赈灾特使最近和万知楼在辽东闹的极度不快,之前微臣听说尊郡主和万知楼有些交情,而那些交情又如何能敌得过天大的利益!”
“天大的利益?”皇帝的眸子微微一眯道:“什么意思?”
刑部尚书看着皇帝道:“微臣觉得万知楼这么多年来一直极为强盛,必定是有所图的,否则一个帮派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势力?只是这一次万知楼和洛王府交恶,微臣认为,这件事情对圣上是有利的,圣上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他在朝中一直处于中立,虽然偏帮于皇帝,但是寻常时候并不会多说话。
西凤国的权臣若想在朝中屹立不倒的话,谁没有几把刷子?刑部尚书这番话虽然说全是推测之语,可是却也是揣测了皇帝的心意之后下的决断,他知dào
皇帝心中最担心的是什么,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心里有如明镜。
皇帝定定的看着刑部尚书道:“你倒是个通透的!”
刑部尚书仗倒在地道:“多谢圣上赞赏!”
皇帝轻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他便又缓缓起身问道:“只是这一次容大人闹的事情实在太大,世子又是带着他的尸体从洛王府走到刑部的,容大人和其它虎骑营将士的尸体都被众百姓和官员看了去,这事微臣得给洛王府一个说法,还请圣上明裁!”
皇帝的眼里一片波涛汹涌,心里因为他的那一番话而起了百般怀疑,一时间竟也有些迷茫了,他咬了咬唇后道:“容飞擅闯洛王府本是死罪,如今已经身死,倒也将他一身的罪洗清了!”
刑部尚书一听皇帝的这句话便知dào
这事已经惹得皇帝不快了,他便又道:“世子带着那么多的尸体上了刑部衙门,为了是寻找这一次事情的幕后黑手,微臣身掌刑部之事,也知这件事情背后必有隐情,实不能掉以轻心。再则洛王府势大,世子性子又太过暴躁,若不个合适的理由将这件事情圆过来,只怕会引起其它的事情!”
皇帝冷冷的看了刑部尚书一眼,这一番话他已经听明白刑部尚书早已洞察了所有的事情,只是那些事情却又不能说破,说的有些隐晦,意思却甚是的明了,而他也拿不了刑部尚书的错处。如今朝中之事,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却一个个都站在那里不说话,皇帝心里恨的不轻,却对于如今的朝堂格局也有些无可奈何。
他记得父皇将朝中大事全部交到他手中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妥妥当当的,这些年来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事情发生的太多,他都记不得有多少的风浪了,朝中的人和事在这些风浪之中缓慢的变化着,如今他登基已有十年,所以的一切却已变得让他自己都有些不敢认了,有些不甘心,也有一些无可奈何。他不明白,洛王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蚕食了朝中的势力,也不明白他怎么就到了如今的地步!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你方才不是说容飞勾结万知楼吗?这幕后的指使便是万知楼了。”说完这句话,他一掀龙袍,便极快的起身,然后转身便走进了内室,将刑部尚书一人独自留在大殿之上。
刑部尚书伏倒在地恭送他出去,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皇帝回到内室之后,怒气难以渲泄,当上一把将案上的茶盏文书全部扫在了地上,吓的当值的太监和宫女一个个都战战兢兢,一个宫女欲来收拾,皇帝却抬起一脚将她踢翻在地,然后暴怒道:“滚出去!”
他这一下踢的太重,直接那宫女踢的撞在了小几的棱角上,顿时鲜血直冒,她连哼一声都不敢,忙捂着手退了下去。
皇帝怒气似消了一些,此时又想起上次米粮被万知楼劫走,却只有容飞一人活下来的事情,心里倒又觉得刑部尚书的话说的似乎也有一些道理,只是他也知dào
今日之事绝不是容飞和万知楼勾结才去的洛王府,只是洛王府一直和万知楼关系不浅,如今又岂会交恶?这中间又有什么秘密?
他的心里顿时有了万千的猜测,他想了好一会才在居中的雕龙的大椅上坐了下来,心里一时间又有一些无可奈何,却又隐隐有一些开怀,不管怎么样,万知楼闯进洛王府是一个事实,那么就证明他们之间的确生出了一些不快,这终是好事。
只是他的心里又认定了容飞的背叛,心里依旧觉得极度不快。
他的两手交叉在一起,轻轻的揉了揉之后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一些不安,当下又想起这件事情是皇后出的主意,他当下大声道:“传皇后来!”
掌事太监在门外应了一声,便弓着身子前去请皇后过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皇后便缓缓而来,她在来的路上已听掌事太监说起刑部尚书下午见过皇帝之事,也听说了乐辰景带着人大闹刑部之事,心里已经猜到皇帝找她所为何事。
她的心里也觉得有些无可奈何,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她是想帮皇帝,如今倒帮了一个倒忙。
她走进去向皇帝行了一个礼之后,皇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道:“皇后这一次的法子倒是出的甚好,一下子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皇后一听到他这样说话,便知dào
他不但生气,还有一些彷徨,当下心里不禁一定,施施然起身道:“臣妾恭喜皇上!”
“如今已经这般了,又还有什么可恭喜的?”皇帝的眸子里满是怒气道:“朕看你根本就是一个无知的妇道人家,没事干涉朝政,是想进冷宫了吧!”
皇后心中一凉,心里有些难过,却也知皇帝生性凉薄,而她干政或者不干政,很多时候都不过是皇帝的一句而已,她微微一笑道:“皇上若是觉得臣妾干政有罪,不如先等臣妾将话说完再治臣妾的罪。”
“说吧!”皇帝冷着脸道。
皇后缓缓的道:“皇上一喜是经过这件事情看清了容飞的真面目,算来他跟在皇上的身边已有多年,可是此人极擅于隐藏,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任何破绽,若非这一次因为臣妾出的这个主意阴差阳错,揭穿了他的真面目,他的真实身份只怕还不会被揭穿。所以臣妾虽然有干政之错,却也有铲除奸贼之功。”
皇帝看着她道:“你也认为容飞是万知楼的人?”
“只是臣妾的猜测罢了。”皇后一本正经的道:“若不是虎骑营里有内鬼,三千武功好手又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尽数杀死?而那么多的人都死了,又为何只有容飞一人不死?这其中原本就有极大的问题,只是皇上仁慈,一直没有深究此事了。还着他去寻那些米粮,只怕是给再多的时间也是寻不出来一粒米来。”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