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只觉得他的话里有许多的感叹,她知dào
每次皇权的更替都会带来一些血腥,了然大师能看破当真是件好事,他们这些困在局中的人倒显得有些无措了。
安子迁轻声道:“其实这些也不过是选择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一早走上自己选择的路便已没有了退路。”
洛王听到他这句话微微一怔,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却觉得现在的他和杭城时看到的他已经有些不太一样了,他的眉眼里已有了几分英气,当初时不时浮在眼里纨绔和懦弱的气息早已消散不见,一袭黑衣衬的他有些高深莫测,那分稳重和成熟竟是一丝都不逊于乐辰景。
他们分别只是短短几月,安子迁竟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他的眉眼微微一合,眼里已有了一分高深测,安子迁看到他的眼神,也不躲避,由得他去打量。
洛王的眼神何等的锋利,在这世上没有几人被他这般打量还能如此坦然,他心里便越看安子迁越顺眼了,曾经的万般猜想终是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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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他轻轻拍了拍安子迁的肩膀道:“好,好,好!”
一叠声三个好字,安子迁知dào
洛王必然是猜到了什么,到如今有些事情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当下只是淡然一笑便受了。
洛王的嘴角扬得更高了,轻声道:“本王当真是没有看错人。”
安子迁看着洛王道:“父王看人从来都极准,有些人和事只要被你的眼睛一扫,就再也无处遁形了。”
洛王笑出声来,却看着楚晶蓝道:“说来还是晶蓝的眼光好。”
楚晶蓝笑了笑,知dào
这两个男人方才的对话其实都是另有所指,她浅浅的问道:“昨夜我问四哥如今西京情式如何,四哥觉得我这个妇道人家不应该知dào
太多,可是我却觉得一家人应该风雨同舟,我纵然是妇道人家也应该知dào
,这其中的种种还请父王告知,我们也好早做防范,免得遇事措手不及。”
洛王轻轻点了点头后道:“西京事情本王原本也没有想过要瞒着你们,如今的西京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你应该已经知dào
你的几个哥哥被调离西京的事情吧!”
“昨夜里听四哥说起过,如今在西京的也只有四哥、八哥和九哥了。”楚晶蓝轻声回答。
洛王看着她道:“没错,皇上将他们调离西京的意思我们都心知肚明,他是打算将你的几个哥哥们牵制住,然后再逐个击破,只是本王也早有准bèi
,你的几个哥哥们看似都不在要职,其实本王早就有所准bèi
,唯一不妥的就是你大哥,他这一次赈灾却是有些吉凶未卜,昨夜里本王收到密报,说有人想对他下手,所以本王所夜连夜布署。”
安子迁闻言顿时明白他方才和皇帝说话的时候里面也满是机锋,那听似简单的话里却是字字有深意,句句都是经过细细想过才说出口的,他又想起乌铮说明日要来洛王府事情,心里没来由的便多了几分担心,依着目前的状况,皇帝又岂会让乌铮和洛王府交好?
楚晶蓝问道:“皇上想对大哥动手?”
“你大哥这一次赈灾,做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却是要砍头的,皇上下这一局棋原本就是要双赢的,你大哥在朝中的声望一直都不错,赈灾之前,户部和吏部都在他的手上。”洛王轻叹道:“国库如今空虚,这个灾根本就无法去赈,安府就算家财再多,也断然解不了一省之困。”
安子迁淡淡的道:“我来西京之前已经命人送了十万担粮草去灾区了,应该能解燃眉之急。”
洛王淡笑道:“果然那些粮草是你的手笔,本王听闻那边的百姓由于困苦无依,有很多人加入了万知楼,因为万知楼的楼主答yīng
他们入楼管饱,不知可有此事。”
安子迁不慌不忙的道:“我也略有耳闻。”
楚晶蓝对安子迁的这些手笔却并不知晓,闻言不禁微微一惊道:“这么多的百姓加入万知楼,皇上如何会允?只怕他会派兵镇压。”
“他不会。”安子迁淡淡的道:“他若是镇压的话那些的灾民便会暴乱,皇上不会拿这个去赌,只怕这些变故皇上也没有料到,所以才怕大哥回京后重掌京中大权,而他又没有更好的应对之策,所以才会对大哥动了杀念吧!”
洛王看着他的眸光更幽深了些,他以前也曾怀疑这事是安子迁的手笔,只是却又存了好些疑问,此时听安子迁这么一说便已想通其中的关健之处,眼里有了一抹浅笑道:“原来真zhèng
将事情看透的人是远溪啊!”
“父王过奖了,我从来都没有看透什么。”安子迁轻叹道:“只是送了十万担粮草给大哥赈灾罢了,今日在殿上,圣上没有问我要赈灾的米粮,想必也是已经猜到那些米粮是我送的了,所以他只怕更加容不下我,容不下安府。”
洛王浅笑道:“不用理会那么多的事情,容得下是他的量,容不下也是他的量。”
安子迁的眸光深了些,洛王却又看着他道:“只是你以后行事要加倍小心,尤其要小心苏连城和崔文滔这两个人。”
安子迁的眸光暗了暗道:“我实没有想到会和表哥走到今日这一步。”
洛王的提到苏连城眸光更冷了些道:“苏连城当真是有些本事的,他一回京就向皇上献了不少的计策,将你的几个哥哥调离西京和让你四哥回京也是他的手笔,我瞧着应该还有一些后着,好在如今禁军统领已是自己人,行事也便稳妥的多。”
安子迁轻声道:“我和表哥以前在家中曾讨论过为官之道以及当官之策,当时就提过分而治之这个想法,没料到他步入官场不到一载,便用得淋漓尽致,表哥当真天生就是当官的料。”
他到此时终于明白为何皇帝只与他谈了一个小时,不但不治他的罪,反而直接将他从五员的官升到朝中正三品的大员,这其中的种种,当真是耐人寻味。
他又想起苏连城离开西京时对他说的话,他的眼睛微微一眯,苏连城在杭城是处处吃了他的亏,那是因为他在暗,苏连城在明,所以才能赢,而今到了西京他的身份又是如此的尴尬,还不知dào
往后苏连城会如何对付他。
洛王轻叹道:“是啊,他的确是当官的料,昨日里苏御史还在朝上说了本王的错处,好在本王早有准bèi
,驳得他无话可说,要不然昨日里只怕都得向本王问罪。”
“苏御史?可是苏连城的大伯?”楚晶蓝在旁轻声问道。
洛王冷笑道:“可不就是他嘛,他在朝中也是出了名的难缠,如今伯侄两人连手,一人进言,一人收集证据,这段日子就没有安生过,本王估莫着这叔侄两人只怕后面还有大的动作。”
安子迁笑了笑道:“看来他们真的令父王头痛了。”
“头痛倒说不上,只是给本王惹了不小的麻烦是真。”洛王缓缓的道:“再加上一个口头舌利的崔文滔,本王也是时候要收拾他们一番了。”
楚晶蓝听到这句话眉尖跳了跳,却轻声问道:“我听说父王上次带回来的白玲珑去了镇国公府,不知dào
这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只是施了一个小计罢了。”洛王淡淡的道:“玲珑是这天底下顶出众的女子,来京的路上向本王表明了她的身份,她是河西青家之女,流落青楼原本就是逼不得已,如今也正好全了她的心愿。晶蓝日后也不要再和她计较了,她也是个苦命的女子。”
楚晶蓝想起画舫上的那一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知dào
洛王对这件事情有些误会,却也不说破,她轻声道:“女儿自当听从父亲的教悔。”
洛王满yì
的点了点头道:“你如此懂事便好,她在杭城的那些事情你也替她瞒着吧,本王将她送到定国公府的时候替她换过身份,你们日后见面时便当做从不相识好了。”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了一分暗然,却也没有再说什么,洛王昨夜一夜未睡,精神看起来不是太好,说了一会话后便回房休息了。
他走后,屋子里就只有楚晶蓝和安子迁了,两人相视一笑,安子迁伸手将她抱进怀里道:“晶蓝,我心里真矛盾,既后悔将你带来,又盼着能天天看到你。”
楚晶蓝笑了笑后道:“你不用担心我,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昨夜驿站的事情我听说了,皇上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对付你,我们总不能迷迷糊糊的就如了他的愿。”
安子迁微愠道:“哪个大嘴巴在你的面前嚼舌根呢?”
楚晶蓝笑了笑却没有回答,今日乐辰清下朝之后她便去问情况,乐辰清本想瞒她,只是她何等聪明,短短几句话就已听出了异常,然后再旁敲侧击,就让乐辰清说了实话,她知dào
有乐辰景在,安子迁应该不会有事,但是心里又着实担心,便在门口等着他回来。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