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方才听到安子迁和章公公的对话之后,便知dào

他轻敌了,眼前的男子虽然长的有几分阴柔,可是却绝不是善与之辈。

寻常人第一次从重重宫门走来,早已吓的失了神,而对安子迁却似没有半分影响!章弥方才的威吓就算是朝中大员也有不少人心惊,可是安子迁步步为营,短短几句话便切中章弥的要害,一番借力打力倒给章弥坐实了不敬之罪。

他原本以为安子迁会乘胜直追,不会轻易放过章弥,所以他的话里也暗藏了机锋,安子迁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万劫不覆,没料到安子迁却在他的面前喊起了冤,一时间,他便知dào

安子迁比他的父亲安老爷要难对付的多!

安子迁伏地道:“今日一早草民回房换衣,见有包袱在放在桌上,心里好奇打开一看却是圣上的私章,草民当时并不认识那私章正在好奇,刚好此时章公公推门而进,一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将草民拿下,说是草民和人合伙盗了圣上的私章,一上来就要用刑,幸得洛王世子救下,否则只怕还未见到圣上便已被打死了!草民敢问圣上,这世上就真的有这样的巧合吗?草民一回房章公公就进来,草民只闻公公出门寻常只带两个侍从的,可是今日章公公到驿站的时候却带了十来个侍卫,草民昨夜睡在驿站的三楼,就算是公公带了那么多的侍卫属正〖\中文网

m.top.常,像这样的情况也只会带上两个侍卫上来,必竟草民只是皇上召见的寻常之人,又不是什么乱臣贼子,哪里需yào

那样的架式?”

皇帝的眼睛微微一眯,安子迁又接着道:“章公公如此多的反常之举,只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知dào

圣上的私章在我的屋子里。可是我昨夜和千赫王饮酒宿醉,一直睡在千赫王的东院,自己都不知dào

屋子里有这些东西,乌公公又是如何得知?”

乌公公脸上的颜色变得一片青紫,想要插话,安子迁又如何会让他插话,当下朗声产道:“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这偷圣上私章之事根本就是乌公公偷走印章想要栽赃给草民!乌公公,我知dào

我和郡主一路之上是耽搁了一些时间让你生怨,可是当时我病重,郡主又有孕在身,实在是不能如你想要的那般赶路啊!一路之上,我们已经受下了你许多委屈,不想一到西京,你竟就下这样的杀手!”

安子迁说罢便伏地大哭,那模样看起来委屈至极,手却从袖袍里伸了出来,此时已是初夏,夏天的衣裳原本就薄,他这一伸手,便看到胳膊上满是伤痕,那些痕迹看起来可怖至极。

皇帝听到他的话眸子微眯,他的话说的滴水不漏,却绝口不提洛王府,而且推理论据是井井有条,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章公公的身上。

章公公脸色大变道:“你含血喷上!皇上,这一路之上奴才受了安家主和郡主一堆的气,他们一直对于奴才又打又骂,奴才可没有动安家主一根毫毛啊!”

“微臣的妹子性子最是温和,平日里又知书达理,微臣的妹夫又大病缠身,哪来的对你又打又骂?章公公莫不是平日里说谎话说多了一遇到事情就编故事?”乐辰景冷着声道:“就算你说的全是真话吧,你因为被他们欺负所以早就怀恨在心,所以昨夜里便偷走圣上的私章,然后嫁祸给我的妹夫吧!昨夜里宫里一直安静的很,没有听到只言片语有关刺客之说,能从圣上身边盗走私章之人,想必是极为亲近之人,而驿站那边却听到有刺客闯入的事情。圣上,昨夜驿站内的守卫,是礼部侍郎请微臣调集过来的,发xiàn

有人夜闯驿站之事并上报了给微臣,微臣一直以为那些刺客许是总着千赫王去的,不料却是为了半夜潜进驿站栽脏!”

章公公所有的话被堵的说不出来,当下忙跪下道:“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又岂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皇帝的眼睛微微眯着,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那里不说话的乌铮一眼道:“乌爱卿,昨夜之事,你想必是极清楚的,安爱卿是否在你的东院睡下?”

乌铮从一开始听到安子迁和章公公说话便觉得极为有趣,再看到安子迁的表演他心里就想笑,他昨夜和安子迁同寝,看过他的手臂,他的手上根本就没有半点伤。之前在驿站的时候,安子迁的话大有深意,他还却不觉得安子迁能自己安然脱身,此时听到安子迁如此条理清楚的分析整件事情,他也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觉得这一摊水被搅和的实在是有趣。昨夜请安子迁夜饮也算是值得了,这天下之事,从来都没有任何定局,他的眼里顿时有抹精光。

他看了安子迁一眼后道:“回圣上的话,的确如此,昨夜里我和安家主相谈甚欢,他醉酒在东院睡下,今日一早才回的西院。昨夜里确实有刺客闯入,我还在想哪来的刺客如此大的胆子,竟是连皇家的驿站也敢进来,原本打算替圣上清理一下那些杂碎,不料他们却来的快去的也快,我的人还没有出去,他们便已经走了。章公公是吧,你倒真是费了一番苦心啊!”

乌铮这一席话将完全证实了安子迁话的真实性,若是皇帝对这件事情还有怀疑的话,他的话一说出口那便是铁板钉在钉上的事情了,先不论事情到底如何,他的话是断然容不得半点怀疑,谁不知dào

草原的千赫王是一诺千金之人。

安子迁的眸光闪了闪,依旧伏在地上道:“多谢王爷替草民做证!”

皇帝看了一眼安子迁,又看了一眼乌铮,然后才将凌厉无比的眸光看向章公公,当下冷着声道:“章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朕的私章嫁祸给安爱卿,拉来啦,拖出去杖杀!”

章公公闻言只觉得五雷轰顶,他昨日回宫,皇宫问他为何这么晚才回西京,他便将在安府里发生的一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说楚晶蓝如何如何凶悍,安府如何有不臣之心,皇帝原本就有将安府除掉之心,却问了章公公的罪。章公公当即说要将功补过,要好生完成皇帝交下的事情,皇帝留下私章之后只说了句:“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机会。”

章公公当场吓得不轻,忙紧锣密鼓的安排起相应事情,他原本以为有皇帝撑腰,这事断然没有不成之理。却没有料到先有乐辰景搅和,紧接着乌铮也插上一脚,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他。

他在宫中多年,知dào

像他们这种奴才子若是真的遇到这种事情,只有自己尽数承担下来,到如今是无论如何也得一死了。

章公公大哭道:“圣上,奴才对圣上一直忠心耿耿,此次被猪油蒙了心,做下错事,不敢再请示圣上宽絮奴才,却求圣上给奴才一个全尸!”

乌铮轻叹道:“章公公做事欠妥当,这样的奴才报复心极强。”

他的话听起来只说了半句,没有任何落井下石的意思,却让皇帝的脸变了变,当下把眼睛一眯,然后冷着声道:“大胆奴才,连朕的私章也敢偷,换照我西凤国的国法,当凌迟处死!来人啦,将章弥拖出去凌迟处死!”

他的话一说完,几个三品侍卫便来到殿内将章公公给拖了出去,章公公被拖到安子迁的身边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狠狠的朝他吐了一口口水道:“安子迁,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乌铮长叹一口气道:“这世间的人怎么都如此是非不分,明明是他自己有害人之心在先,这会倒显得委屈无比了!”

皇帝轻叹道:“这章弥跟在朕的身边已经数年,不料却包藏祸心,今日倒让乌爱卿见笑了。”

“哪里都有这种不规矩的奴才,圣上虽然是旷古名君,但是人心隔肚皮,他又藏匿的太好,圣上一时不查实属正常。而今日安家主替圣上看清此人的真面目,替圣上除去一个隐患,当真是可喜可贺!”乌铮半弯着腰道。

皇帝微笑着看着安子迁道:“安爱卿请起,今日里因为这个不长眼的奴才,倒险些让安爱卿受侮了!”

安子迁缓缓从地上爬起来道:“圣上圣明无比,自不会被那等奸邪小人蒙敝!安府对圣上忠实耿耿,此次进京面圣原是想为圣上排忧解难,不料才一进京,就给圣上添了麻烦,实在是草民的罪过!”

乐辰景以前就知dào

安子迁的口才不错,今日再见到他的应变之才,心里再次对他刮目相看,他便也在一旁道:“是微臣护卫不严,若是昨夜里看好宫禁和驿站,当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是经此一事之后,圣上还是得好生考lǜ

一下宫禁的安危,禁军统领黄恨秋摆明了和宫人有私,否则昨日是章公公偷了圣上的私章到驿站,明日还不知dào

是哪位公公偷玉玺了!”

皇帝闻言轻声道:“辰景说的甚是有理,昨夜之事实在是危险的很,禁军统领黄恨秋难辞其咎,只是一时间也没有可用之人,辰景可有合适的人选?”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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