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连城见他冷笑不语,却又道:“你不要这样笑,你骗不了你自己的心,银面阎罗虽然不是那种喜欢采花之人,可是这么多年来毁在他手里的女子却不少。

不可否认,楚晶蓝是很优秀,你也很优秀,可是你觉得你能优秀的过银面阎罗吗?”

安子迁越听越好笑,却努力憋着笑,一本正经的看着苏连城,苏连城看到他那副样子,心里也有些恼了,却又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生气,便瞪大一双眼睛看着安子迁。

“苏大人说完了吗?”安子迁有些好笑的看着苏连城。

苏连城不答,安子迁却又缓缓的道:“如果苏大人今日里来找我是为了挑拔离间的话,那么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sù

你,你失败了!至于原因嘛,我原本想像你解释一二的,可是看到苏大人那张自以为是的脸,以及心中那无比下贱无耻的想法,我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了,因为到今日我算是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一句话的意思,什么样的人看人在他的眼里这世上的人就都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圣人眼里看到的都是好人,卑鄙无耻下贱无比的人看到的就只有卑鄙无耻和下贱无比的人。苏大人,告辞,草民在这里恭祝大人一路顺风,步步高升,早日做到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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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一说完,竟真的不再理会苏连城,转过身,大摇大摆的便走了,他原本还有些生气,到如今却是连气都不生了,因为苏连城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值得他生气。

苏连城看到他那副样子,心里恼怒至极,眸光却又转了转,知dào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总是不愿意承认的,安子迁不承认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觉得今日里无如何也不能输了气势,当下也微笑道:“多谢安家主的吉言,本官也在这里祝安家主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安府财源广进!”

安子迁头也不回的大声道:“谢大人吉言!”

苏连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无端的叹了口气,袖袍下的手却已握成了拳,他猛然转身,心里却又有了一抹茫然,知dào

那一段曾让他珍惜的兄弟之情,到今日算是彻底断了,从今往后,两人便是真zhèng

的敌人了。

苏秀雅站在他的身边道:“大哥何必为他的事情忧心,就算是昨日里他表现的再出色,再优秀,也不过是一介商人罢了,商人就算手里有再多的钱财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大哥是朝中重员,又深得皇上器重,日后要整垮安府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苏连城听到苏秀雅的话之后面色微变,他瞪大一双凤眸死死的看着她,苏连城为人一向温和,疾言厉色那是极少数时候,对苏秀雅更是温和无比,苏秀雅何曾见过这样的他,顿时只觉得全身寒气重重,她轻咬了一下一唇后道:“大哥为何这般看着我?”

“你怎么来呢?”苏连城答非所问。

苏秀雅轻声道:“我听说大哥今日要回去西京,却在临走前去了安府,我猜你是想见小表哥,而这条路是小表哥去米铺的必经之路,所以我便在这里等着了。”

苏连城的眼里有了一抹寒气,苏秀雅轻咬着唇道:“我知dào

我该猜大哥的心思,可是如今天的局势只怕已极为复杂,我是女子,参不透朝中的事情,也不知dào

官场里会有怎样的黑暗和曲折,可是如今二哥已死,我实不愿大哥再有什么危险。”

苏连城听到她这一席话后面色微微缓和了些,他轻声道:“秀雅,你是女子,不应该插手这些事情,回去吧!”说罢,他转身就走。

苏秀雅却拦在他的面前道:“我不回苏府了,我要随大哥一起去西京。”

“你去西京做什么?”苏连城的眼里有了一抹不悦。

苏秀雅的眼里却有了一丝水气,她轻声道:“我去西京是什么都做不了,只是这杭城再也没有我容身之所。我如今在杭城百姓的眼里是弃妇也是悍妇,每次只要一出门就会被人指指点点。就算是在家里,大哥是真心疼惜些,可是其它的兄长却不是这样的心思,嫂子们哪一个见我不会挖苦几句?家里亲戚长辈们说要给我说亲,让我过幸福的生活,可是他们都给我说的什么亲!前日里是西边的麻子,大前日里是个断了条腿的傻子,往后还不知dào

会弄出什么人来欺侮于我!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我今年才十八岁啊!大哥,我才十八岁啊!我不想往后的日子都是那样在过,我想找一处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抹着泪,那泪眼里满是委屈,那张原本娇美的脸上因为这一番哭泣而有了三分凄然无助之色。

苏连城的心软了软,原本还满是责备的的心也收了起来,苏秀雅的不易他自然是知dào

的,他以前虽然知dào

女子的名节很重yào

,却没有料到如此重yào。而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他的亲妹妹的身上时,他才知dào

原来世俗的眼光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可怕的多。他不知dào

为何却又想起了那一日在洞房里一片淡然的楚晶蓝,她当日又是怎么想的?

他不知dào

答案,苏秀雅却又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后道:“大哥,带我走吧!带我去西京吧!我不想再呆在杭城了,再呆下去,我只怕会死!”

苏连城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苏秀雅道:“好!日后跟在哥哥的身边,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以你的姿容,是一定能寻到属于你的幸福,待我在西京再熟一些,便为你寻一个好的婆家。”

苏秀雅的脸微微一红,却没有说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眼前却浮现了那一张有些嚣张有些霸道的脸,她的心不禁也有乱了,只是想起那人狠决的模样,心里一时间却有了千万种想法,只盼着自己这一次去西京能再见着他。

苏连城把苏秀雅的脸红当做是不好意思,也没有深想,当下把苏秀雅扶上了马车,看了一眼杭城里繁华的街道,心里不知怎的就又生了几分怅然,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知dào

这一次离开杭城下一次再回来便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而去西京之后,会有怎样的凶险,他自己的心里却没有底。

闵公公的死只怕已让皇帝极度不满,跟在他身边的那些名为保护实则监视的侍卫被他那一日设计让万知楼的人尽数除去。如今跟在他身边的人都已是他的心腹,往后的路要如何去走,却是漫长而又艰苦的。

他的手一松,将帘子放下,挡住了一城的繁华。

安子迁并未走远,从转角处走了出来,看着苏连城的人马缓缓的离开了杭城,他的心里却有了一分感触,曾经的知交,曾经让他认为是他这一生最好的朋友的人,在今日终是和他走上了陌路。从今往后,便是只有你死我活了。

他想到曾经的想法,终是觉得当初的他太过天真了些,人都是会变的,尤其在名利的面前,普天之下没有几人能够抵抗得了那一些诱惑。

他轻笑一声,很快就转过了身,轻声道:“表哥,但愿你能活的长久!”他的手轻拈了一朵墙角的狗尾巴花,然后放在嘴角边,马车也不坐了,吊儿郎当的便朝米铺走去,并没有一丝因为苏连城的挑拔而生的不快。想到楚晶蓝,他的嘴角弯了弯,这世上的蠢人何其多,苏连城非要往里钻不可他便由得他去钻,往后再见面,只怕已是陌路。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想起楚晶蓝初嫁时他曾戏楚晶蓝的话,如今想来,当初的他又何尝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蠢人?他咧嘴一笑,想到楚晶蓝那张温和而又淡然的脸,心里却又有些心疼。他以前虽然也心疼楚晶蓝,却没有一次体会的如这一次深刻,也许……也许他日后得加倍的疼惜她才是。楚晶蓝和银面阎罗通奸,真亏苏连城想得出来!

他到米铺的时候,二少爷早已到了,二少爷看到他那副样子,先是一愣,旋即却笑,他看到二少爷一本正经的样子,眼睛里有了一抹淡淡的厉色,却走过去重重的拍了拍二少爷的肩膀道:“二哥,你当真是好样的,竟是比我还能装。”

“其实也不是我能装。”二少爷浅笑道:“只是早前看你那样快活的过日子,我的心里羡慕的紧,所以也就见样学样了。”

“可是你还是欠我解释。”安子迁不紧不慢的道。

“其实一点都不欠。”二少爷看着安子迁道:“我原本也想像你一样,整出一些成绩来让自己的腰杆子硬一些,然后才有筹码做一些事情,可是我后来才知dào

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永远达不到你那样的高度。”

安子迁皱眉道:“高度?不明白你的意思。”

二少爷有些不屑的道:“你就再接着装下去吧,反正我是极度不屑的,当年我还和你做过生意,还试图阴过你,不过被你三下五除二就化解了,还险些要了我的命。”

安子迁仔细的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过以前和二少爷交往的极少的次数里,他何曾对二少爷动过杀机。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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