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救不回楚老爷。”郭品超不以为然的道。

楚晶蓝的面色微变,郭品超自知说错了话,当下又岔开话题道:“你今日的事情处理的非常漂亮,从今往后马氏是不敢再来楚家生事了,我听说她娘家那边父母早丧,是兄嫂在持家,而她的兄嫂也都是趋炎附势之辈,她这样回去,只怕是要受不少的白眼了。”

楚晶蓝对这事并不感兴趣,这样的结果更在她的意料之中,当下只淡然一笑。

郭品超看到她那副样子,又觉得有些无趣,当上扬了扬眉毛也不说话。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一合,心中生悲,突然觉得有些无力,却又低声问道:“父亲原本还能再活一段日子,是他要求你将他余下昏迷的日子换成那一个时辰的清醒吗?”

郭品超愣了一下后道:“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楚晶蓝轻轻咬了咬唇,郭品超淡淡的道:“楚老爷对所有事情的了*{}{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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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解远远超过你的预期,他早已知dào

马氏的想法,也知dào

顾宗德当年做下的事情,只是他已卧病在床,实在是无力处理那些事情,唯有不动声色的慢慢布局,否则之前也不会将楚家的家主之位传给你了。”

楚晶蓝愣了一下,想起她在和苏连城成亲之前楚老爷打着怕她受委屈的招牌将家主的信物给了她,这其中又饱含了多少楚老爷的苦心?一念及此,她又忍不住想,若是苏连城一直好好待她是不是楚老爷就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和借口将家主之位传于她?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一件事情的好坏当真是不能只由表面来判定,那附带而来的福祸只怕会远远大于那件事情本身。

郭品超又缓缓的道:“其实三年前他就想做他之前要做的事情,一方面是因为怕别人说你是庶女,另一方面却是不知dào

如何面对马氏。马氏那样恶毒,对楚老爷而言是个极大的打击,也是因为他心里有了这一分焦虑,所以这几年他的身子才会一日差过一日。”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一眯,郭品超缓缓的道:“其实楚老爷也预测过今日里发生的事情,可是他预测的还是温和了些。”

楚晶蓝轻轻的道:“父亲看来很喜欢你啊,他竟将一切都告sù

了你,而我却都还蒙在鼓里。”

郭品超的眸子微微一合,看着她道:“他不告sù

你是怕你受到伤害,不过你说的很对,楚老爷很喜欢我,曾经一度想让我做他的女婿。”

楚晶蓝闻言却红了脸,低斥道:“你又胡说八道了!”

“你以为我是你啊!胡说八道!”郭品超轻哼一声道:“你上次出事的时候,若不是我到天山去采药,怎么样也轮不到安子迁那个混蛋!”

楚晶蓝见他那模样倒似有几分真在生气,心里一时间又有些拿不准他说的是真还是假,只是不管是真是假,她和郭品超之间也只是朋友之情,断然不会产生爱情,当下只是讪讪一笑,缓缓的拿起小几上的燕窝粥喝了起来。

郭品超看了她一眼后又不紧不慢的道:“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你今日里让许知府那个贪官念的最后那封信是你自己写的吧!”

他这句话一出口,楚晶蓝正喝粥,直把她呛的咳嗽了起来,他淡淡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半晌她才缓过劲来,郭品超却又道:“用不着那么激动,不过就是被我看穿了而已,楚大小姐才学无双,对楚老爷敬佩的紧,只是模仿楚老爷的字实是小事一桩。”

楚晶蓝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却又凑到她的面前道:“要不你让我亲一下,我便不放这件事情说出去。”

楚晶蓝咬了咬唇后道:“滚!”

郭品超微微一笑道:“那个我可没学过,这一生也不打算去学。就亲一下,圆了我的心愿吧!”

楚晶蓝见他的玩笑开的越来越过份了,又见圆荷和安子迁此刻竟都不在房间里,一时间也觉得有些奇怪,转念一想便知是被他给支了出去,他的心思倒是缜密的紧。

而他此时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她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毛,一时间竟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心里一慌,当下拿起枕头下的一本书就重重的朝他的脸上扇了过去。

郭品超一时躲闪不久,“啪”的一下就挨了一下,他见楚晶蓝怒目圆睁,当下缓缓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在你的心里,我竟是连乐辰景也比不上了!”

楚晶蓝怒道:“郭神医,你日后若是说如此轻浮的话楚家便再也不欢迎你!”

郭品超轻叹一口气,伸手捂着脸,只是看着她不说话,正在此时,圆荷冲进来道:“小姐,怎么呢?发生什么事情呢?”

楚晶蓝咬了咬牙道:“替我送郭大夫!”

圆荷见她的脸色不好,也不敢再问什么,只得站在一边道:“郭大夫,这边请!”

郭品超却不理圆荷,只是定定的看着楚晶蓝道:“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没料到竟如此认真!罢了,日后再不和你开玩笑了,你的身子还没有大好,就别再动气了!”说罢,他竟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只是心里终是觉得有些闷,楚家今日里宴请这宾客,厨房里备子不少酒,他心里堵得慌,便抱了坛酒回了房。

才一打开他的房门,便见得屋子里似乎有一个人,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人点了穴道,他顿时大惊,张嘴欲喊,便被人点了哑穴,一时间竟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他见那人身手极好,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一记拳头便朝他招呼了过来,只听得有些清冷的声音传来:“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她也是你能肖想的?”

郭品超被打得莫明其妙,一时间实在是想不起得罪了哪位身怀武功的大神,他糊里糊涂间便被打的两眼直冒金星,又不能咬了痛,只觉得这一生都没有如此委屈过!

那人将他暴打一顿之后,又用麻袋将他装了起来,扔到了一辆马车之上,车夫一扬马鞭,郭品超便远离了楚府。

郭品超的性子原本就有些怪异,时常会做一些不辞而别的事情,他此时不见了,竟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就连楚晶蓝也认为是郭大爷被她打了那一下,脸上挂不住,自个儿走了!

接下来的七日,楚晶蓝的身子是一日好过一日,就算没有郭品超在旁看诊也不打紧了,那些病症待到楚老爷的头七时,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将楚府的事情料理的七七八八,和刘氏又说了不少体已话,为楚老爷将头七做完之后,就准bèi

收拾东西回安府了。

安子迁早已备好了马车,他见她缓缓走了过来,身上不还缠着黑纱,当上轻声提醒道:“依着杭城里的规矩,出了嫁的女儿若是丧父的话,回去之前得将孝物除下,否则会不吉利。”

楚晶蓝轻轻叹了一口气,知dào

安老爷和安夫人的性子,知dào

这般回去,只怕又得被两人拿来说事,当下只得将黑纱除下,然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却笑着对安子迁道:“多谢你提醒,否则只怕会惹得父亲和母亲不快。”

刘氏站在两人的身畔送两人,见安子迁和楚晶蓝看起来感情深厚,她的嘴角微微一扬,眸子里满是暖意,想起她和楚老爷在西京初识的那段时光,眼里便又有了三分温柔,在西京的日子没有马氏的挑唆,她和楚老爷度过了她这一生最为幸福的时光,时光如梭,一晃已是二十多年,昔日的爱人如今已长埋黄土之中。只是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爱人纵然已不在,心里却还能有一分挂念,一个女子到了她这个年纪,对于那些事情也看得淡了,而那些时光纵已远去,想起来依旧觉得开心的紧。楚老爷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段极为幸福的回忆,日后她独自一人在火炉边取暖时那便是最为美丽的风景。

楚晶蓝上得马车之后见刘氏依旧站在那里,便轻声道:“母亲,这里风大,你回去歇着吧!这段日子你辛苦了!”

刘氏听到楚晶蓝的话将心神抽回,她的眼里满是慈爱,她微微一笑后道:“我知dào

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平日不要欺负远溪!”

楚晶蓝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她低声撒娇道:“母亲!瞧你说的什么话,我能欺负得了他吗?你当真是有了女婿就不要女儿了!”

刘氏闻言却笑道:“你爹生前有教过远溪要如何待你,我这会便也只能教你如何和他相处!”

安子迁看到楚晶蓝的小女儿态,心里满是喜悦,适时在旁道:“岳母不用担心,在我的心里,晶蓝是世上最好的妻子,所以她若是真的想欺负我的话,那就欺负吧,我不介yì!”

刘氏听到安子迁的话脸上满是笑意,却又对楚晶蓝道:“如此便好!蓝儿,你日后若是得空了就常回家来看看!”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道:“我会的,母亲,回去吧!”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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