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扶她坐好之后,又问道:“知dào

本王为何要罚你吗?”

楚晶蓝答道:“因为我设计了父王,所以父王生气了。”

“非也!”洛王看着她道:“本王是生你明明知dào

有人要害你,也不来告sù

本王,而那些人那样欺负了你,你竟还生生忍着,洛王府里可没有那种胆小怕事的人!你这次的事情在本王看来做的是极好的。前日里本原本就想当着安府所有人的面将你收为义女,可是却又顾忌着你四哥,如今想来却终是有些后悔,你四哥的性子当真是要好收拾一下了。”

楚晶蓝原本见他那副凶样子,以为他是要向她问罪的,没料到竟是为这般,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觉得洛王和乐辰景全是怪胎,这样的思维模式她需yào

顶礼膜拜了。

她低低的道:“之前不明白父王的心意,所以行事多有顾忌,再则这里是安府,女儿已经嫁到安府里来,有些事情自是不敢做得太过。”

洛王轻哼一声道:“安府在杭城里虽然是排得上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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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可是在本王的眼里却是什么都不是,本王瞧着那安老爷和安夫人待你也不算甚好,你若是觉得在安府里过的憋屈的话,本王改日为你寻一房佳婿,包管让你过得开开心心。”

楚晶蓝再次吓了一跳,她忙道:“让父王担心了,是女儿的错,只是女儿和远溪两情相悦,父亲和母亲待女儿都极好,女儿从未想过再嫁。”

洛王是何许人物,只一眼便能看得透有安老爷和安夫人的心思,只是明面上他是端庄稳重的王爷,有些事情是不能做得太过。这一句话倒是存了几分的试探的心思,听到楚晶蓝的回答后又道:“是吗?本王瞧着怎么不像?”

楚晶蓝微笑道:“父王多心了,女儿真的过得很好。”

“那安子迁是个纨绔子弟,说到底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那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做本王的女婿,若是让西京的官员知dào

了,只怕会笑话本王。”洛王淡淡的道:“你自己的夫婿,本王自是不能强迫你改嫁,只是那西京的男儿里,有许多比安子迁更优秀的……”

“女儿今生今世只嫁远溪一人,不管西京的男儿有多么的优秀,都和女儿没有半点干系!”楚晶蓝的话说的甚是坚定,一双眸子里也满是执着。

洛王微皱着眉头道:“他虽然有几分才学,可是终是个白衣……”

“父王不用说了。”楚晶蓝打断他的话道:“女儿这一生都认定他了,不管在外人的眼里他是什么样子,在女儿的心里,他就是最好的!”

洛王怒道:“你方才还口口声声说不敢违逆长辈的意思,这会却又反对起本王的意思来了,怎么,你是觉得本王太好说话了吗?”

洛王说翻脸就翻脸,楚晶蓝只觉得心脏难以承shòu,心里直叫苦,只觉得他的性子也是极难摸摸的。只是心念转动时,却又想起安子迁那张含笑的脸,心念便又坚定了几分。

她微微敛着眉道:“他虽然是白衣出生,可是却写得一手好字,作的一副好画,连带着性子也是温文尔雅的,在女儿的心里,他的才学虽然比不起当代大儒,却一点都不输给苏连城。他纵有纨绔之名,可是对女儿却甚好,自从我们成亲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出去寻花问柳,也没有再去招惹是非,已是喜心革面重新做人。而女儿当日受难之时,是他不嫌弃女儿不佳的声名,排除万难将女儿娶进家门,这种有情有义的男子早非昔日的浪子,实是女儿一生所求的良人!”

洛王闻言眼珠子转了一圈,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却冷哼一声道:“可是本王却看他极不顺眼,他是断断不能做本王的女婿的,你若是执意要跟着他的话,洛王府里便也容不下你了!”

楚晶蓝知dào

洛王那句“洛王也容不下你”的意思,此时洛王还未正式举办认义女仪式,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凭他的一句话罢了,他若是不认她的话,那么她昨夜里所做的一切就都白做了,依着乐辰景的性子只怕还有无数的纠缠,而且她这一生都与王候之家再无关系,安府里的人也会将这一次的事情当做笑柄。

她的眸光微敛,想着安子迁往日里待她的好来,那颗早已悸动的心却更加的坚定起来,当下将银牙一咬后跪倒在地道:“民妇承蒙王爷的赏识已是三生有幸,原本就不敢奢望能进王候之门,民妇只愿和自己心爱之人白首到老!”

洛王微眯着眼睛道:“你为了安子迁就连本王这个父王都不要呢?”

“不是民妇不认王爷这个义父,而是王爷不认民妇这个义女。”楚晶蓝淡淡的道。

洛王轻哼一声后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后道:“你这个没出息的,竟为了一个纨绔敢违逆本王的意思,洛王府竟连一个纨绔也比不上!当真是气死本王了!楚晶蓝,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是选择本王还是安子迁!”

楚晶蓝咬了咬牙后朝洛王行了一个大礼后道:“承蒙王爷看的起,虽然民妇和王爷只有一日的父女之情,但是民妇已经感激不尽!”

她这么说便是已做了选择,洛王的眼里有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当下扬了扬眉毛道:“远溪,出来吧!”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已将她扶了起来。

楚晶蓝听到的洛王的话顿时吓了一大跳,扭头一看,果然见安子迁从帘子后走了出来,他此时正扬着一张笑脸对她傻笑,她一时间弄不明白安子迁怎么会在这里,方才洛王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洛王看了她一眼后笑道:“本王说远溪配不上你,远溪说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只有相爱不相爱,若是爱了的话,那么就算是乞丐和国王也能相配,若是不爱的话,就算是门当户对也不相配。本王不信他的话,所以就来试试你,不料他赢了。”

安子迁的嘴角边是满满的笑意,那一双如琉璃一般的眸子里流淌着浓浓的温柔,她却轻轻掀了掀眉,狠狠的瞪了安子迁一眼,安子迁低低的道:“父王也曾年青过,又说男女的婚事很多时候都是暗藏着危机,现如今,你我之间已经是门不当户不对了,若是不相爱的话,这一生便也不用相守在一起了。”

楚晶蓝只到两人的对话,只惊的心“砰砰”乱跳,这洛王行事当真是一点章法都没有,竟这样来试探她。她顿时明白她一进来他就让她跪下不过是在她的心里施加压力,让她不知不觉便心生怯意,再以昨晚的事情为饵,告sù

他对她存了几分不满,再接着又说那些宠她的话来刺激她的心灵,让她觉得她如今已有了他有宠爱,可以完全不将安府放在眼里,有他为她撑腰,再不用怕任何人,只管过她想要过的日子,然后才怂恿她与安子迁合离。

若是她的心里对安子迁的感情有一分不牢,或者她的内心里有一分嫌弃他,或者想攀高枝的话,洛王的心理只怕都会看不起她。纵然洛王收了她做义女,只怕在内心里还有几分不屑,到时候只怕会引来无数的祸端,方才的一切不过是洛王的试探罢了,她想起来不禁还有几分后怕。

她抬头看着安子迁,安子迁的眼里却是满满的喜悦。之前洛王找到他的时候,也是先利诱了他,然后威逼过他,说他配不上楚晶蓝,而他就对洛王说了方才洛王复述给楚晶蓝的话。洛王这才说要和他打赌,若是楚晶蓝不愿和他在一起的话,他离开安府的时候就会将楚晶蓝一并带走,而若是楚晶蓝的心智和他一样坚定的话,那么日后他也就认了安子迁这个女婿。

在安子迁的心里,其实对楚晶蓝有着许多不确定的因素,他是真心待她,可是他也知dào

在她的心里只怕对他有着几分不愿意,她又素来冷静自持,感情从不外露,虽然今日里她表现出来对他有了几分关心,他心里却也没有底。

所以洛王说要试试她的心意时,他的心里虽然有些害pà

和犹豫,却也觉得两人成亲这么长时间了,却一直没有实质的进展,到如今连房都没有圆,再这样下去,实不是长久之计,所以纵然心里再怕,却也有些想知dào

她的心意。

如果这一次楚晶蓝选择不和他一起过的话,那么他也会选择放手,他已为她付出了不少,对她也用了许多的心思,若是还不能打动她的心的话,再强行将她留在他的身边,她只怕也不会快乐,而他只怕也会极为痛苦,倒不如爽快一点,给双方一个痛快,也好过在这里相互煎熬。纵然以后他会想她,纵然以后他会与孤独为伍,那么就让他一人来承shòu这些痛苦。

方才洛王和楚晶蓝说话的时候,他心跳如雷,心里满是忐忑不安,纵然他已做好了那样的打算,却还是怕她做出那样的选择来,而当她满是坚定的说出她的选择来时,他心中的石头也算落了地,紧接着涌上心头的便是浓浓的欢喜了。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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