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洲,清水镇北,是一片森林。
此时艳阳普照,透过林间缝隙,光芒照在树叶上,似乎也多了一分颜色。
远处的林荫小道,走来两个人影,渐行渐近。
是一男一女。
男的高大挺拔,女的容色艳丽,仿佛春天里海棠花开。
两人正言语晏晏,正是陈乐陵与周霁兰二人。
脸上的笑容不变,可语言并不符合这笑容,陈乐陵说着:
“这森林安静得有些异常,你发现了没有?”
周霁兰突然执起陈乐陵的手,挽起胳膊,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脸上笑面如花,四周寂静的空气仿佛突然因为她也带了一股子活泼。
“当然发现了!情报中正北这一路必然会经过这片森林。你看这虫声蛙鸣皆无,想必为恐惧所致。我猜他们应该先了我们一步,埋伏起来了。”
陈乐陵突然探了探头,亲亲周霁兰额头。
“看来相比我们这些前线作战者,情报人员更是艰辛辛苦。而他们中许多人都是寂寂无名,他们都是那最伟大的人啊!”
“那必须!”周霁兰笑容不减,“你现在亲我,虽然是因为任务原因。但这也不符合你一贯作风,还有你说要给我的答复,有答案没有?”
“你都说了这不符合我的一贯作风,所以,行为便是答案呢!相比你喜欢我,我同样也是喜欢你的。只不过你的某些行为,不太符合我对伴侣的期待,我喜欢唐婉,郗道茂那样的,相信以你的聪慧,不难明白我所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样的!”两人间神态更见亲昵,不过步伐却是渐缓。嘴上说着话儿,实际上却是暗自探查那危险的根源所在。
“找到了!”周霁兰双唇靠近陈乐陵嘴唇,吐出如兰芬芳气息,“有八股隐晦气息,都藏在地下,你有什么计划没有?”
“不!是九股!”陈乐陵在周霁兰嘴唇上轻轻一涿,“树上还有一个,你再感应感应!”
周霁兰环抱陈乐陵腰身,整个人贴近,再感应一番,果然感应到一个更隐晦气息,呼吸近乎若无。看来陈乐陵修为比自己更深一个层次无疑了,不过她并不介意。
狠狠凑上陈乐陵嘴唇,撬开牙关,吐入香舌,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激烈亲吻起来。
陈乐陵似乎也已情动,手从周霁兰小衣下摆探入,游走到某个地方,开始揉捏。
就是现在!
地面蓬地爆开,八个黑衣人冲天而起,树上一道刀光也如流星闪华般迅捷斩下。
八个黑衣人从八个方向飞上半空,手中梭子标不停甩出,形成一股梭子雨。
手上弯刀也映出流光,带满森寒杀机。
眼看这对沉溺欲望中的男女就要命丧当场。
周霁兰小衣摆开,里面是一身紫色罗兰劲装。
现出陈乐陵的手,此时陈乐陵手上握着一把小巧精致黑色雨伞,一握一握的仿佛在揉捏某处不可描述。
雨伞张开,瞬间放大,滴溜溜旋转起来。
黑色油纸伞在空中漫舞,弹开梭子雨,那银色光华,仿佛下了一场银光樱花雨。
陈乐陵静静伫立伞下。冷峻伟岸,高大英挺。
仿佛在小巷中,撑着油纸伞,找寻自己的丁香姑娘。
尽墨丁香在小巷。仿佛作画了烟雨江南。
这是陈乐陵的绝招,为群内十人所熟悉,却少有展现的绝招。
大量梭子雨有的被弹飞,更多的反弹回去射向那些黑衣人,而弹飞的飞行轨迹也很巧妙,往往在碰到一个阻挡物后又重新从更刁钻的角度再次射向那些黑衣人。
而周霁兰也不闲着。
掀开小衣的周霁兰,全身飘出无数花瓣,当中一朵九色莲花尤其耀眼。
与陈韵菡的外形上有些类似,不过陈韵菡的现在是七色黑莲,而周霁兰的,却是九色彩莲。
花瓣张开,当中一轮仿佛明月弯钩的轮盘,缓缓升起,照耀当空。
花开明月香。九天绫罗逍遥散。
这是周霁兰的绝招。
漫天樱花梭子雨,漫天花瓣雨。
九个黑衣人纷纷抵挡。
陈乐陵在江南烟雨中,仿佛闲庭信步。
手中“黑酸鱼”,边有锋刃,或成利刃。收起时尖有精钢,仿佛长枪。或刺或拉或扎。
一时间几个黑衣人便如雨落般从半空坠落,砸在地上。
九个黑衣人,瞬间便有六个死在陈乐陵手下,两个被周霁兰的明月钩给收拾。
只留下树上黑衣人,在斗过几招后脸色凝重,眼中有惊惶之色。
突然周身爆射出大量飞镖,也不想扔出迷雾弹遮掩,甚至都不转身,双脚仿佛装了弹簧般,弹射飞逃。
“你逃得了吗?”陈乐陵脸上浮现不屑之色。
黑酸鱼张开,一手吊着伞柄。
黑色油纸伞便带着陈乐陵极速飞行。瞬间便到达黑衣人头顶上空。
周霁兰也不慢,银月钩轮重新缩回莲花内,她也踩着莲花追了上来。
“给我下去吧!”也没激发太厉害的大招,陈乐陵直接一记劈空掌力发出。
黑衣人眼见油纸伞飞行速度,心知这次躲不过去了。当下凝神应对,同样发出几道掌力抵挡。
然后双手执刀,整个身子旋转,向陈乐陵杀将过去。而其目标,竟然不是陈乐陵,而是他头顶黑酸鱼。
陈乐陵眼中的不屑之色更浓。
烟雨的江南,曾经的过往。可是你能想象?
黑酸鱼带着陈乐陵骤停空中,油纸伞一收,握在陈乐陵手中,就像握着一柄百战长枪。
枪出如龙。
庞大的天地压力聚拢在枪杆枪头,向黑衣人扎去。
感应到磅礴气势,黑衣人心中骇然。便想改变刀锋旋转方向,然而枪头却仿佛带着锁定,随时跟着他的脚步变动方向,最后狠狠地扎入胸膛。
黑衣人行动一滞,眼中目光带着一种不可思议,一种决绝的想在绝望中爆发。
然而,此时周霁兰的攻击也已到来。
蓝白色长绫仿佛重锤狠狠轰击在黑衣人后背,黑衣人再也站立不住,往前扑倒。
而此时陈乐陵黑酸鱼转化的长枪也已从胸口拔出,再次刺下,这次方向,却是后背。
而黑衣人在数次重创之下,再也无力反抗,直接被捅了一个对穿。
“死了吧?”落地的周霁兰检查了一下,开口询问。
陈乐陵也落地检查,点了点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