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司令怎么样了?”
薛仁贵等人在帐篷外等了足足四个多时辰,终于等到里面走出来的军医,那军医摘下口罩叹了口气说。
“因为脱力而昏厥,身体还几处骨折,已经打了石膏,司令年纪还小,恢复以后不会有什么影响,放心吧,不过半年以内不能着甲作战,必须休养。”
“谢谢军医,我们能进去看看不?”
“可以,不过不要待太久,司令现在需要休息。”
听到李庸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薛仁贵等人松了口气,几人掀开门帘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看见脸色苍白的李庸呼吸平稳的睡着,几人心里很不好受,薛仁贵向几个做了个手势,就带着他们离开帐篷,因为现在的黑军还有很多事,需要他们做,军队不能没有他们,这个担子他们在李庸清醒过来之前必须挑起来。李庸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他又回到了原来的时代,看着喧闹的城市奔流不息的汽车和人们,舰艇研究所忙忙碌碌拿着图纸争论的同事们,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张熟悉但很丑的脸几乎贴到他脸上,他很想大叫一声,鬼啊,再给他一个冲天炮神拳,可是自己的嗓子很干,想发出声音很难,而且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接着他听到几个声音在说话。
“司令醒了,司令醒了~”
“太好了,吓死我们了,终于醒了。”
“你……你们怎么了?我这是?”
“司令,你别说话,你好好休息,刘仁轨,快,你他喵的快去叫军医,别傻站着啊。”
“哦哦,对对,叫军医。”
李庸适应了眼睛中光线和耳朵的声音,终于看清楚这些人,也听到了他们在说,他想起来,可是全身都疼,而且双手打了厚厚的石膏,腰和腹部也被打着,这让他想起了木乃伊,刘仁轨带这一个军医从外面急忙的跑了回来,在一番仔细检查过来。
“还好,司令的身体本来就好,加上年轻,半年之内好好修养,那就没有问题了,你们也不要待太久,让司令好好休息。”
薛仁贵等人谢过军医之后,就围坐在李庸身边,这几天李庸处于昏迷当中,让他们每天都是担惊受怕,因为李庸才是他们的主心骨,只要他在,再是天大的困难,他们都无所畏惧。
“好了,我还没死呢,你们就不要惺惺作态了,现在什么情况你们说一下吧。”
“那日浑河大战之后,我们就往南撤离,不过柴绍的金河军队两日前对我们发动了袭击,被我们给打退了,徐世绩的通漠军正向外面迎头扑来,是否和金河军一样对我们有敌意,不得而知,这里面很邪乎,我们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唐军突然间对我们黑军有这么大的敌意,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根本没有敌意,而且处处在帮他们吗?”
“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李靖也不少士兵都是我们救过来的,一群狗娘养的。”
李庸通过浑河血战之后,和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已经确定这一切肯定是他的未来老丈人的手笔,因为自古以来没有一个皇帝会允许一支这样的不受帝王控制的军队,毕竟封建社会的古代皇朝就是这样,皇权至上。
“这次我们的伤亡如何。”
听到这句话,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李庸从他们的表情中就猜到,这次的伤亡肯定不少,薛仁贵深吸了一口气说。
“这次的伤亡很惨,重骑阵亡一百二十三人,轻骑阵亡一千零二人,幽灵阵亡三十五人,全军均有伤,还能作战只剩下一千人左右,一千三百多人无法失去战斗能力。”
“唉,这次真惨啊,一日之间失去了这么多好兄弟,咳咳~”
“司令~”
“我没事,经过这件事之后,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从今往后,我们黑军不再帮助唐军,只要他们拿着武器就别怪我们不客气,阵亡的士兵和受伤的士兵都安顿好了吗?”
“都按规矩办好了。”
“安排下去,让后勤保障部队的后备士卒补充到作战部队来,野战医院的不能动,还要确保后勤不能瘫痪的情况下补充,我们撤离突厥,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了,带着我们的士兵回家。”
“是,不过,司令,如果途中遇到唐军的阻拦怎么办?”
“杀,只要敢阻拦,杀无赦。”
薛仁贵立马开始安排撤军,黑军沿着浑河向南撤离,由于伤员太多,和提防唐军和一些突厥散落的部落,他们行军的速度非常缓慢,由于李庸受伤,现在整个黑军由薛仁贵来指挥,薛仁贵也不愧是历史上大唐的名将,各方体现出来的才能都让黑军信服。
“司令,柴绍的金河军一直尾随我们,我想给他们一下。”
“你现在是黑军的指挥官,你不用什么都来问我,金河军这个仇肯定要报的,我们黑军向来都是血债血偿,我不介意让我的老丈人失去金河军。”
浑河边上,金河军无耻的出卖,黑军已经对他们恨之入骨,现在还胆敢想再来偷袭,上次的偷袭因为刚刚经历一场血战,他们被动防守反击打了一下,这样那些金河军以为黑军就那样了,虽然他们知道黑军和突厥人在浑河边上杀的昏天黑地,可这就是他们要的结果,看到伤兵满营兵力不足千人的黑军,金河军是恨不到一口吃掉,于是一路尾随寻找机会,至于突厥人,还不是有李靖嘛。
“停止前进,就在这里安营扎寨,所有的军官到我的营帐议事。”
薛仁贵看了看天色,就让黑军停下来安营扎寨。
“今晚给我们黑军报仇时候来了,我准备宰了后面那条跟尾狗,幽灵,拒绝金河军的所有斥候,哨兵,和接应我们为主要任务,打开大门之后,不用客气,自由对金河军进行狙杀,我会带着其余部队冲击他们的营寨,记住,这次只留柴绍一人,其他人一个不留,我要金河军从时世间消失,告慰牺牲的兄弟们。”
“是,保证完成任务。”
听到要灭掉金河军的时候,所有人都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那是报仇的火焰,因为不是金河军,他们不会一天之内牺牲了一千多的战友,还有让他们最尊敬的司令受到重伤,接到今晚突袭消灭金河军命令的士兵们,纷纷抽出自己的长刀和马槊擦拭起来。
“小五,今晚班长给你报仇,让那些狗哔的金河军下去给你做牛做马。”
不少士兵像这位班长一样说同样意思的话,整个黑军军营在夜色降临的暮色里就像燃起了熊熊大火,那是复仇的火焰,他们手中的长刀和马槊就是复仇的利刃,而柴绍和他的将领们还在军帐中洋洋得意,不知道死亡已经悄悄来临,金河军监视黑军的斥候被幽灵一个抹杀,骑兵们趁着夜色一步步接近金河军大营,没了斥候的监视,黑军来到金河军大营门外一里外都没人发现,将近两千的黑军头盔上集体绑着白布,冷眼盯着前面的金河军大营,最后一个哨兵被幽灵抹杀之后,向外面的骑兵打了个信号。
“落面甲,吹冲锋号,为牺牲的战友们报仇,杀~一个不留~”
“呜~~~~”沉闷的号角吹响黑军报复的冲锋,幽灵躲在暗处向跑出来的金河军士兵一一狙杀,黑军的骑士像黑色飓风一样席卷而来,从金河军大营大门直接杀入,对着金河军毫不留情的屠戮起来,柴绍和他的将领们也从大帐中跑了出来,看着那黑军在他的大营里四处屠杀他的士兵,这样他火冒三丈,于是拔出手中长剑冲了出去。
“杀,把这些乱臣贼子的黑军统统杀了。”
幽灵和黑军们也发现一个身穿明光铠几个身穿铠甲的人,不用猜都只知道肯定是金河军的主将柴绍和那些将领,幽灵迅速对准那些将领进行狙杀,唯独放过柴绍,“啊~”一声声的惨叫声,柴绍看着他身边的将领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他面前,柴绍气的冲冠眦裂心里滴血,这可都是他柴家的心腹大将啊,眨眼的工夫就被杀的一干二净,金河军的战斗力在没了平阳公主之后,就属于唐军战斗序列中末端的存在,虽然他们有两万多人,可是那招架的住两千复仇的黑军,柴绍看着黑军从身边冲过,就是不对他动手,只对他的士兵下手,他知道这些黑军为什么不杀他,就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金河军一个个死在面前,柴绍痛苦的向那些对他的士兵下杀手的黑军求饶道。
“停手,快停手,求求你们了,不要再杀了。”
可是没有一个黑军停手,没有人会想过放过害死他们战友的仇敌,对于敌人,黑军是一贯都是冷血无情的,柴绍痛苦的流下了眼泪,他知道他完了,柴家也完了,没了金河军,柴家就失去安身立命的本钱,一个黑甲骑士向他冲了过来,就在面前一马槊捅死他身边的一个亲兵,急停的骏马高高跃起双蹄,然后准确丝毫不差的踏在他面前,柴绍强忍着悲痛和恐惧向着这个黑甲骑士大声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的金河军动手,难道你不知道我是朝廷的军队吗?你们难道要造反吗?”
那骑士出其意料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因为你害得我们失去了很多战友,他们也是汉人,也是在突厥的战场上杀敌报国的好汉,你所谓的朝廷,我呸,只知道残害自己的同胞的朝廷,狗日的朝廷,我们挨饿受冻的时候,你说的朝廷在哪?我们拼了命保家卫国,你们的屠刀却砍向我们,今日,就是你的朝廷金河军从此消失日子,还有告诉你,我们对那个位置不敢兴趣,我们的司令说的对,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都是煞笔,你回去告诉你哪位位子上的煞笔吧。”
那骑士抽出插进柴绍亲兵尸体的马槊,转身向那些乱跑的金河军士卒,柴绍听完那骑士的话之后失神愣在原地,他不知道和他对话的骑士就是黑军的指挥薛仁贵。黑夜终究结束,明日将驱散黑夜,柴绍跪在化为灰烬的军营中,他的两万金河军一个不剩全部被黑军屠戮干净,满地的尸体和被烧毁的帐篷证明了这一切是真实的,此时柴绍的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我们真的做错了吗?
“什么?柴绍的金河军被黑军灭?还是除了柴绍无一幸免?黑军,你们真的是不知死活,命令大军加速前进,遇见黑军直接扑杀。”
徐世绩听到柴绍的金河军全军覆没的消息,气的要马上就灭了黑军,徐世绩的通漠军可是不唐军战斗力强悍的野战部队,加上徐世绩可不是柴绍这样的草包,他可是大唐历史上的名将,二十四凌烟阁的功臣之一,有儒将之称的他有勇有谋,在他接到密令配合除掉黑军的时候,虽然他很疑惑,但是忠君爱国的思想让他坚决这个到密令,可是柴绍的金河军就这样被圣人要除掉的黑军灭了,说不气那是不可能的,怎么说柴绍的军队可是朝廷的军队,他柴绍也是皇亲国戚,皇权至上的时代禁锢了无数人的思想,包括徐世绩在内,所以他现在只想把这残破该死的黑军给灭掉。他还没发现黑军的行踪,他的行踪就被黑军的幽灵先探知了。
“徐世绩,通漠军,好啊,越来越热闹了,通漠军兵力多少?前锋离我们还有多远?”
“指挥官,通漠军大概兵力有三万左右,常年驻守边疆,作战经验丰富,属于唐军数一数二的野战部队,他们的前锋离我们大概还有三十公里左右,兵力在一万。”
“真是宰了只狗,又来一只狼,好,我喜欢,后勤部保障部队原地安营扎寨,其他人跟我去会一会徐大将军的通漠军,给他点小小的教训,要不然我们回家不会顺利。”
薛仁贵带着两千黑军在幽灵的带领下来到通漠军的前锋营,薛仁贵看着山坡下面防守严密的军营微微皱了眉头,通漠军的前锋营不但防守密不透风,他还发现营中还有大杀伤武器——八牛弩,这种武器,黑军的西山铠是防御不住的。
“这徐世绩的通漠军就是厉害啊,军纪严明,士兵的精气神都很好,是支精锐,不过老子就喜欢打精锐,幽灵,你们有没有办法潜进去?”
听到薛仁贵这话,幽灵的两位中队长就不乐意。
“指挥官请你注意的用词,什么叫有没有办法?就没有我们幽灵潜不进去的地方。”
“对不起,对于我的用词不当向你们道歉,今晚就看你们了,你们也看到了,那些八牛弩对我们的伤害,所以你们首要任务就是破坏那些八牛弩。”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其他人就地隐蔽,等到幽灵破坏了八牛弩打开大门,给支精锐看看,什么他喵叫精锐。”
幽灵观察了地形和军营的情况后,就开始商定方案,他们入夜以后偷偷的偷袭了一支通漠军巡逻队,套上他们的衣服之后,大摇大摆的在营中巡逻起来,每经过一个八牛弩的地方,就会有个幽灵偷偷潜过去,然后对八牛弩的括机破坏,唐军所有的武器装备,他们都研究过,有哪些优点和缺点他们都一清二楚,这得于他们的情报局的功劳,这些可是情报局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和力量复制弄来的图纸供他们研究的,随着通漠军的前锋营里的八牛弩被一一破坏后,接下来就是薛仁贵的黑军骑士的表演时刻。
“通漠军和我们无仇无怨,所以我们不要下死手,此时不用马槊攻击,卸掉枪头用长棍打,黑刀也用刀背攻击,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杀死一个通漠军,我们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给我狠狠揍,只要不打死,怎么样都行。”
薛仁贵和他的那些黑军骑士露着非常猥琐的笑容,任何卸掉马槊的枪头集中收起来,然后等待幽灵的信号,等到徐世绩收到他的前锋被黑军袭击的消息时,气的要把案桌个拍碎,可是当问到伤亡如何的时候,那斥候就支支吾吾起来。
“说,到底怎么了?”
看着主帅发火了,那斥候就好如实禀报。
“前锋营并无一人阵亡,只是,只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轻伤,想要继续行军是没有办法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让前锋营的徐天虎过来见我。”
看着被抬进来的前锋营将领徐天虎,徐世绩也是醉了,看着他手上被一条白布缠吊在脖子上,腿上也被用两个木板夹着用白布缠着,最让在场的其他将来憋着笑的是他鼻青脸肿的样子,还有他张嘴说话的时候,发现他的门牙没有,说话漏风。
“大帅,请你为我们做主啊,那黑军就是魔鬼。”
“详细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徐天虎抹着眼泪把昨晚的事情详细告诉徐世绩和在场的将领,薛仁贵和黑军接到幽灵的信号后,很平常一样冲进徐天虎的大营,见到一个就一棍往脑门上打,那做马槊的长棍可不是一般的木头,那轻轻一打都让人疼半天,被黑军那些牲口敲打下,不是瞬间被敲晕,就是被抱头蹲在地上起不来,有些更狠的是打完头又敲腿,一顿骚操作下,通漠军被打的满地抱头鼠窜,最恶心的是,那些黑军把他们都打趴下了,还给他们治疗,还一边给他们治疗还一边在他们耳边唠叨,说什么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徐世绩他们听了,头上的黑线都下来了。
“黑军,不简单啊,如果昨晚他们用的其他武器,你们和金河军一样了,他们是在警告我们不要去惹他们,命令大军给黑军让路,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就当没见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