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从来都是接力赛。
这句话,两世为人的宁菲,最初是不信的。
后来,工作时的上级,对她说了这么句。
“好好干,这次的主管一职,非你莫属。”
就是这句,让宁菲妄以为仅凭自己的努力,就可以带母亲过上好日子。
结果,还是那个上级,还是他说。
“抱歉,小李她父亲是我们的大客户,下次吧。”
正是这句,让后世的宁菲,认清了现实,信了接力赛的说。
现实是,一个人的努力,是真的敌不过人三代的努力。
现实是,即便重活一世,宁菲所能做的,也只是将林宁牢牢抓在手心。
这看起来很可笑,甚至有些滑稽。
按理说,有着10年记忆的她,完全可以像重生文里的主角那般。
凭借后世的记忆,先是轻松赚得第一桶金,再开启那犹如天助的人生。
然而,对于个才刚大四,家境清寒的女生来讲。
这万事开头难的第一桶金,打哪来?
彩票,彩票没关注,股票,股票没记住,就连那世人皆知的比特币。
不提它在国内已是违法,只说那两万多美金的时价。
深知赚钱有多难的宁菲,就算东拼西凑,也凑不够一枚。
“哎,走吧,再晚会儿,他又该生疑了。”
不大的卫生间,一声轻叹。
说到生疑的时候,宁菲的声音里,多了丝淡淡的倦意。
人心肉长,总这么被怀疑,是个人都累。
更别提,这个多疑的人,还是自己选得男人。
“好的,林太太,这边请。”
“...”
“哒,哒,哒哒~”
是高跟鞋特有的响,行至展厅的时候,映入宁菲眼帘的。
是漫天的花带,是手持花炮的销售,及迎面走来的他。
“恭喜宁学姐成为尊贵的法拉利车主,愿跃马金盾守护你的,哈哈。”
明显是笑场了,原本还有模有样的林宁,突然就笑出了声。
看着他那忍俊不禁的样,笑而不语的宁菲,扪心自问。
这样的他,这样的生活,又是多少人的梦寐以求。
“傻瓜,过来。”
“嘿,喜欢吗,他们的主意。”
“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那还等啥,走,去看看你的新车。”
说话的同时,随手搂过她的腰,志得意满的林宁,这一刻,并未留意的是。
看似有被惊喜的宁菲,明媚的眼底,多了抹一闪而过的愧意。
在宁菲而言,若不是自己,若不是自己的重生,林宁的人生不会被改写。
改写的不只是他,还包括太多太多与他有关的人和事。
“在想什么,怎么又走神。”
这是林宁,看着身侧频频走神的她,林宁下意识皱了皱眉。
没等追问,闻声回过神的宁菲,先是主动送了个吻,方才柔声道。
“在想你,想求你件事。”
“啥事儿?”
“就那晚给你说过的,你当时一口就拒绝了。”
“拒绝,你说的是顾学姐那提议?”
思绪飞转,成功将其对上号的林宁,接着道。
“咱家又不缺钱,整那玩意儿干嘛。”
“不是我,是雪凝,你知道的,她是我最好的姐妹。”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想你跟她搭伙搞事业。”
“为什么?你不喜欢雪凝?还是怕我忙事业没时间照顾你?”
“都不是,我只是怕你俩为点钱闹掰,怕你难过,怕你伤心罢了。”
所以,他不让我搞事业的原因,并不是想拿钱控制我,而是为我好?
柳眉微蹙,确定自己没听错的宁菲,难以置信的看向林宁。
“看我干嘛,不提你俩那流浪猫的逆袭能不能成,咱就说公司决策,利益分配,以你俩的关系,你能保证公事公办,丝毫不牵扯到其它?”
“我...”
“听我说完,搞事业又不是过家家,你输得起,顾雪凝输得起?”
这年头,因合伙做生意,亲人变仇人的例子,又不是没有。
仅是为了媳妇儿的心情,林宁就不会让宁菲重蹈他人的覆辙。
“我,老公,你确定,你并不反对我做事业?”
“为什么要反对,日子这么长,有点事儿做,不好吗?”
“那你之前拒绝我,就只是因为我跟顾雪凝合伙?”
“不然呢,我可不想你为点钱失去最好的姐妹,回头在跟我哭。”
这里需要提的是,林宁也曾想过要不要拉孙凌宇一起搞事业。
后来之所以选择放弃,就是怕亏跑这个兄弟。
“才不会,我跟雪凝的感情,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就很意外,在顾雪凝这件事上,林宁关注的重点,居然是自己的感受。
这让宁菲大感意外的同时,还有种前所未有,真正被人呵护宠爱的感觉。
“行吧,既然你喜欢,那随你好了,了不起就是个钱,就当买你开心。”
“林先生,不可以这么说话,跟个暴发户似的。”
“暴发户怎么,如果可以,谁不想当暴发户。”
讲真,若是真有门路当暴发户,排队的人,至少能绕地球两周。
随手拍了把手边的翘臀,很是不以为然的林宁,就事论事。
暴发户也好,富豪也罢,归根结底,不都是个富。
“烦人,又打我屁股~”
“这算哪门子打,走着。”
又是阵脚步,借宁菲的视线,贴有交车区提示的场地中央。
阳光下,流光溢彩的法拉利,通体艳红,抖音常见。
法拉利旁,并排停放的深蓝色面包,挂有雷克萨斯的标。
“去吧,这车不比那911,开的时候注意点,别再把人猪撞了。”
“噢,老公,谢谢,”
“这有啥,一辆车罢了,了不起五百万。”
“我说的是你,谢谢你娶我,谢谢你让我做你老婆。”
“这样啊,真要谢的话,我之前求你那...”
“闭嘴,这么多人看呢。”
不得不说,见过口没遮拦的,没见过这般肆无忌惮的。
眼瞅着林宁又要旧事重提,赶忙打断的宁菲,也不知想到何等羞人的事。
随着一抹羞红攀上鹅颈,延至耳根。
那句最是一低头的娇羞胜却人间无数,此时用来,最恰当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