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恶心,肉麻死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姬玉儿的声音在罗兴脑海里响起。
“嫌肉麻,你别听呀,你一个灵体哪来的鸡皮疙瘩!”
“七郎,我找到那口井了,就在东杂院内,他们把井给封上了,上面还盖了一个凉亭,还用了镇邪之物,难怪这宅子到了柳家手中,没再出现离奇的活人神经失常的现象!”姬玉儿解释道。
“镇邪之物,那是啥?”
“就是灵道一些除秽的灵符。”姬玉儿解释道。
“玉灵符?”
“这个跟玉灵符还有些不同,算了,你自己也是修灵道的,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等晚上再过来吧。”这会儿青漪在边上,他不便去查探,等到了晚上,他一個人偷偷过来。
“嗯。”
“青漪,你不妨先看看这宅子的布局,想好到时候怎么重新装饰一下,这可是咱的第一栋宅子。”
“那我得好好看看。”青漪开心的说道,自己的宅子,那可得好好上心,就是永康坊那个小院,住了快十年了,也有感情了,到时候是卖掉,还是留着,看心情吧。
……
苏府·书房。
苏睿跪在地上,一脸的不服气。
“逆子,你干的好事儿!”苏长河虽然也挺浑的,可他至少要比自己这个儿子要懂分寸些。
苏睿左脸颊上一个鲜红的五指印,显然是被打的,但他那双眼睛却依然没有半分认错的样子。
“你要报复那个姓罗的小子不是不可以,为何要把伱妹妹也扯进来?”苏长河手一指一旁站着的一位姿容绝世,明眸皓齿的少女问道。
此女当真是极美,天仙一般的脸蛋儿,纤细的腰身盈盈一握,浮凸有致的身材,气质娴静,如同一朵开放的芍药。
“父亲大人勿怪哥哥,是小小听了哥哥的遭遇,气愤填膺,这才出手想要教训那人一下,没想到他们却误会我的意思了,居然想要害人性命,都是我的错。”苏小小盈盈一下拜道。
“小小,这事儿跟你没关系,都是这个混蛋,我让他禁足在家,他竟然偷偷跑出去找你,还牵连你声名受损,真是该死!”苏长河怒斥一声。
苏小小他是从小就当做未来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来培养的,这皇后是要母仪天下的,名声绝不允许有任何一丝污点。
“父亲,此事姑姑怎么说?”
“你姑姑被陛下亲口训斥了。”苏长河道,他虽然是苏沫儿的兄长,也不能随时随地的进后宫的,这些消息,都是宫里传来的。
“那还好。”苏小小松了一口气说道。
“还好?”
“父亲,陛下若是派人训斥姑姑或者直接下旨处罚,那可能就不一样了。”苏小小解释道,“这说明陛下还对姑姑宠爱不变,还顾及姑姑颜面,只有自家人才会当面责骂,若是没有情面,何必如此?”
“你这一说,倒是颇有道理。”苏长河闻言,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他就怕苏沫儿在宫中的地位有变,那对苏家来说,就危险了。
“父亲,眼下您应该马上进宫请罪,以求得陛下的宽恕,同时对哥的惩罚也不能手软。”苏小小道。
“苏小小,你……”苏睿气的不轻。
“哥,你没看出来,那姓罗的小子聪明机警,甚至还颇为被叶侯和琉璃公主赏识吗?”
“那又怎么样,一个破都尉而已!”
“你眼中的这个破都尉,能敌稷下学宫十数名学子,还有三品武师的云铭,你觉得他还普通吗?”
“小小的意思是,这姓罗的是南衙秘密培养的精英级别的人物?”苏长河也回过味儿了。
“一个小密探会安排他去监视西戎遣使院,还跟西戎三公主关系密切,甚至在真武院期间,朝夕相处?”
“南衙跟西戎勾结……”
“要真是勾结,陛下早就下旨砍人了,还能任由他如此逍遥?”苏小小真是服了自己这爹的智商了。
“陛下需要一个传递消息的渠道,以免两国发生误判,他就是暗中传递消息之人。”
“他一个小小密探,陛下如何信任?”
“陛下都不一定知道他是谁,陛下是授意叶侯处理此事,难不成叶侯亲自充当信使不成?”苏小小真是有种“恨爹不成钢”的冲动。
哪个大人物亲自做这种“信使”的工作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跟在那个青漪身边,原来这姓罗的小子根本就是叶鸿一的人。”
“而且他跟青漪关系匪浅,可能他就是叶侯为她挑选的夫婿,只是叶侯拗不过宫中的意思,才答应让青漪跟哥见个面,吃个饭,走个过场的。”苏小小小嘴说到这里不由的翘起一丝小弧度。
“青漪这个贱货……”
“放肆!”
“爹,她既然答应跟儿子吃饭,就是有这个意思的,不然她大可不来好了,还害得我出丑,不是该死,又是什么?”苏睿怒道。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苏小小也觉得自己这个哥哥魔怔了,可那是自己的哥哥,骤然遭到这样的打击,似乎也能理解。
“哥既然不喜欢这个人,小小帮你把他赶出洛京可好?”苏小小也不想看着自己亲哥哥这样下去。
“不,我要杀了他!”苏睿脖子青筋毕露,眼神之中充满凶戾之光。
“混账东西,你还说!”苏长河反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你给我跪去祠堂,不跪足三天三夜不准出来。”
“爹!”
“父亲,这天寒地冻的,哥哥若是跪在祠堂三天三夜,您这是要他废掉这双腿吗?”
“废掉才好,省的他跑出去给我惹祸。”苏长河还是软了下来,“先跪上一夜,好好的反省自己的错误,我先去入宫请罪。”
说完,苏长河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门而去。
而这时原本阳光端庄的少女忽然换了一副冷漠无比的嘴脸,艳若桃李的脸上全是无情,朝还跪在地上的苏睿说道:“苏睿,我说你什么好呢,既然要杀人,怎么还让人抓住了把柄,这下可好了。”
“苏小小,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云铭说是对你痴心不改,最后还不是把你给卖了?”
“现在看清楚一个人,总比将来好的多吧。”苏小小丝毫不在意的道。
“你打算怎么把那个姓罗的小子赶出洛京?”苏睿问道。
“这个你不用知道,我自有办法。”苏小小一甩衣袖,轻迈莲步,朝外面走去,根本就没正眼瞧苏睿一下。
……
南衙,情报司叶琉璃公房。
“我刚才去了一趟大理寺,问了一些人,了解了一下丁显在柳家的情况。”叶琉璃见到青漪和罗兴从外面进来,放下案卷,起身说道。
“丁显在柳家应该很孤僻,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对吧?”
“没错,你是如何得知?”
“从他选择住的院子,还有他需要隐藏自己的身份,自然不能表现的太过活跃,这是正常的心理反应和选择。”罗兴解释道。
“他是十月初六进入柳家,我问了不少柳家人,日子差不多,是突然来的,是拿着柳谦的亲趣÷阁书信来的,这封书信有人见过,但现在不见了。”叶琉璃说道。
“不见了,柳府不是没搜过吗?”
“柳府只是没有大规模的搜,但柳老夫人的房间和柳谦的书房是搜过的,按照道理,这封书信并不算什么特别绝密的东西,上面也没有任何有关丁显的信息,柳老夫人也说了,她看到书信后,就放在了柳谦的书房,再没动过,这些东西日后还是要等柳谦回来自己处理的。”
“这是她自己说的吗?”
“是的,但是后来再问,她就说自己不记得了,反正就是不承认有这封信的存在。”
“这是有人给她递话了,若是有这封信,柳谦故意收留丁显的罪名就坐实了,而没有,只能是柳家受丁显蒙骗,对丁显的身份并不知情。”罗兴点了点头,“沈家呢,去问过话没有?”
“去过了,连沈庄都没见到,回话是,沈家不知情,完全不知道丁显是怎么回事儿。”
“沈家这是直接撇清关系?”
“这丁显生死,没有立即报巡检司,反而先去沈家报信儿,这不是明摆的吗?”青漪反驳道。
“柳谦不在洛京,柳家又是妇孺居多,遇事不决,去沈府报信儿,求个主意,这是说得通的,至于,柳府偷偷给丁显收尸送出,除非我们在沈府门口拦下来,否则,如何能说他们是送去沈府的?”
“可是,那偷运棺椁的人正是沈府的武士?”
“青漪,你别忘了,沈府还有一位柳姨娘是可以调动沈府的武士为自己娘家人做事儿的。”罗兴提心道。
“如此一来,沈家撇清关系,柳家也可以脱罪了?”
“明面上是这样,可实际上是怎么一回事儿,大家心里清楚,但又能如何,没有证据,如何能定案?”
“柳家脱不了罪,自家护院教头无辜被人暗杀,他们不报官,反而想偷偷把尸体运出,这一条罪是免不了的。”叶琉璃说道。
“倒也是,不过,这条不算大罪,不但动不了柳谦,对柳家也没有多大用,最多小惩大诫,罚些银钱罢了,难不成还让柳老夫人坐牢或者接受仗责?”罗兴呵呵一笑道。
“旨意是让我们查丁显通敌叛国,我们若是纠结柳家和成国公,只怕是说不过去的。”
“你的意思是?”叶琉璃听得出来,罗兴话中有话。
“可以把这个案子分成两部分,我们查丁显在扬州的情况,是否有通敌叛国的可能,而让大理寺的赖大人去查柳家收留丁显以及丁显化名柳铭在洛京的活动轨迹,殿下,您看如何?”罗兴提议道。
“妙呀!”叶琉璃听了,眼睛一亮。
“为何不是我们查丁显在洛京的活动轨迹,大理寺查丁显在扬州的情况呢?”青漪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们是南衙,而大理寺是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