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太子妃竟然跟她的贴身丫鬟成了好姐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云寒烈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眼中却是一片寒意。
“这是你的圈套!”河女突然间醒悟,只怪自己太关心小兰的安危竟疏忽了身周的危险。
“你若不是心中有鬼,又如何会堕入这个圈套!”云寒烈厉声吼道,愤nù
之中夹杂着一丝失望。他给了她多少机会又曾对她怀有着多少期望?然而她终究还是背叛了他!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尤其是让他付出真心的她的背叛!
“你一直在怀疑我?”河女的心中又如何能好受,差一点她就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了他,他竟然一直就在怀疑她!
“我不想怀疑你,但是事实就在眼前!今日,你就休想走出这个地牢!”云寒烈厉声答道。
听了他的话河女心中剧痛,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以为就凭这点人就能拦住我吗?”
“不信你就试试!外面还有弓箭手伺候,纵是你有再大的本领也难逃升天!”云寒烈高声吼道,眼睛因为愤nù
发了红。
“那好!我就不信,今日出不了这地方!”河女也怒了,云寒烈言语之中的绝情让她彻底死了心,她决定,今日就是拼了一死也要将小兰救出去。
话音甫落,已然出手,长期的征战和厮杀已经让她养成了先发制人的习惯,更何况今日她是以寡敌众。然而,云寒烈却并不与她正面交手,而是退到了一边,大声对手下道:“这个女人不再是王妃,对她格杀勿论!”说完便退出地牢。
“格杀勿论”!这个字眼今日竟用在了她的身上,河女心中大恸,手上的掌法却越发的凌厉,也好,这样也好,既然格杀勿论,她也没有必要手下留情了。夺过士兵手中的刀,地牢之中顿时鲜血四溅,哀嚎连连。
只知王妃武功绝世,谁也没有真zhèng
见过,今日一见却是肝胆俱裂!士兵们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的刀会那样快,快得就仿佛一道闪电,稍不留神便被那闪电的余光扫到,勇气在那一刻顿失,包围的圈子在节节后退。
河女一手扶着小兰,一手执刀,怒目瞪视着周围的士兵,一步步往地牢门口走去。“我不想杀人,你们若想保住性命就给我让出道!”她厉声吼道。
士兵们浑身打颤,被她的气势吓住了,不自禁地让出一条道来。河女扶着小兰走出了地牢。
然而云寒烈的话没有错,外面果然有弓箭手等待着她们,待她们刚刚踏出地牢的大门,箭雨便将她们两人包围了。
河女挥舞着刀拨打着疾飞过来的羽箭,但是那箭雨一拨又一拨,前仆后继,纵是她有三头六臂也难免损伤,更何况她还有身后的小兰需yào
保护。一只羽箭带着“咻咻”的破空声朝着小兰疾飞而来,引起她一声惊呼,河女一惊,看着那羽箭直刺小兰的脸上而去,急切之间顾不得许多,伸出手臂来在她脸前一档。
“噗”地一声,那羽箭深深地插进了河女的左前臂,带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河女顾不得去看伤势,狠咬嘴唇忍住剧痛,右手奋力挥舞大刀拨打着随后而来的阵阵箭雨,豆大的汗珠缓缓从额上流了下来。
身后的小兰早已泪流满面,因为虚弱她只能半跪在地上对身前的河女大声道:“公主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
“要走一起走,我决不会丢下你!”河女倔强地大声喊道。
箭雨一阵又一阵没有减弱的势头,而河女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边缘,坚强的意志支撑着她依然奋力拨打着羽箭,但是动作也明显地慢了下来,再这样下去,两人势必会葬生于这箭雨之中。
就在这危急时刻,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闪进弓箭手的队伍之中,阵阵惊呼之后,箭雨突然之间停住了。那白影动作极快,在河女和小兰怔楞之间已经来到了她们的面前,这时河女才看清楚来人,原来他便是一直没有露面的冷轻书。
“谢谢!”危急之间已不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心中的感激,河女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
冷轻书朝她点点头道:“快,我送你们出去!”
这时,云寒烈愤nù
的声音响了起来,转眼间就到了近前,河女顾不得多想,猛地一推冷轻书道:“你先将小兰送出去,这里由我来抵挡。”
冷轻书深深看了她一眼,还想再说,急切之间却已顾不上,只得一咬牙,将小兰抱在手中,飞快地纵了出去。
而这一边,云寒烈和河女已经交上了手,愤nù
之下,那一柄长剑如狂风般飞沙走石,将河女卷在了剑光之中。
原本两人都出全力,河女或许会占上风,但是现在河女已经筋疲力尽,而云寒烈却愤nù
得有些发狂,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师弟竟然会在关键时刻倒戈相向,那种背叛的感觉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发狂。
“噗”的一声,闪着冷冷银光的长剑,终于刺进了河女的肩头,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河女胸前的衣衫,云寒烈浑身一颤,拔剑,鲜血飞溅,溅到了他的脸上,仿佛变成了千万根小刺,刺痛着他的皮肤。
剧烈的疼痛再一次袭来,筋疲力尽的河女终于体力不支地晕倒在了云寒烈的身前。
云寒烈看着河女在自己的眼前缓缓倒下,心中突然如被大锤锤过一般,剧痛无比,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他连忙伸手将她柔软的身体搂进了自己的怀中。悔恨和怜惜交织着,在他的心中变成了深深的自责。
“快去请大夫来!”他朝身后的随从怒吼着,抱起河女飞快地往永和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