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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新岁,然整个二公子府都因侧夫人小产一事,笼罩在阴影里。下人们见拓跋舒默终日沉着脸,皆道公子对侧夫人情深意重。蓝纳雪也不再以泪洗面,她心中明白,只要有公子的宠爱,孩子以后会有的。
拓跋舒默收回了乌洛兰手中的权利,交还给蓝纳雪。乌洛兰沉寂下来,也不再往凝翠阁去,蓝纳雪隐隐觉得这事和乌洛兰有牵连。然几次婉转询问后,拓跋舒默都顾左右而言他,蓝纳雪知dào
拓跋舒默是不想她插手。因此心中再不愤,终究让这事过去了,然而心有芥蒂的蓝纳雪,已不是当初满心有爱的女子……
尚在小月子的蓝纳雪不便侍寝,茹茹和杜筱月很分了些宠。即便拓跋舒默不待见乌洛兰,但为了萨利娜,倒也常去醉霞阁里坐坐,只是很少歇在那。当然一月中大部分时间拓跋舒默还是喜欢独自歇在书房。
腊月二十七,皇甫兄弟也回到平城。
听说这事后,喜怒形于色的皇甫毅从椅子上跳起来,咋呼道:“公子,这事不能这样算了,大公子也欺人太甚了!”
见惯了他的暴脾气,拓跋舒默冷静看他一眼,说着:“阿毅,你何时能学着你哥的稳重?”
一句话,皇甫毅像泄了气似的,乖乖坐回到椅子上。皇甫麟心中暗笑,自己的弟弟平时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面对公子,像只温顺的大猫。想了想,皇甫麟开口:“公子,据我所知,大公子的夫人葛娜扎也有近七个月的身孕了……她的背后可是丘敦部落。”
皇甫毅双眼放光,接话:“丘敦部落虽说不大,但他们所处地界粮产量高。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她因为大公子而小产,咱们可就坐收渔利了!”
拓跋舒默冷笑一声:“好!咱们就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三人在书房中商讨近两个时辰后,拓跋舒默找来乌连,秘密安排下去,嘱咐道:“伺机而动,若无十全把握,不要妄动。”
腊月二十九,一大清早,库狄亲自来二公子府宣拓跋舒默进宫。
安昌殿内
拓跋乞颜坐在椅子上,品着茶,见舒默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退下,库狄小心将殿门合上,守在外面。
拓跋舒默恭敬请安,拓跋乞颜招手:“来来来,陪父汗好好说说话。你这次去边关也有几个月了,说说训liàn
一事吧。”
拓跋舒默在对面椅子上坐下,将军备一事细细道来。拓跋乞颜看着他,不时点头表示满yì。
就在拓跋舒默以为父汗今日只是了解军备一事时,不料拓跋乞颜话锋一转:“前日早朝后,悉罗与我说起蓝纳雪小产一事,心痛万分。她今日可有好些?”提起自己无缘出世的孩子,拓跋舒默多少也有些伤心,回道:“儿子初回府那几日,她终日以泪洗面,身子消瘦得厉害。这几日要好些了。”
“你在府的时日少,如今趁着新岁,可要多多宽慰她。本汗看她是个心思灵透的女人。”拓跋乞颜说着,“你还年轻,也不要整日为此事伤神。”
拓跋舒默点头:“是,父汗放心。此次之事也是儿子的疏忽,才会让小人趁虚而入。”
知dào
他话中所指,拓跋乞颜转了话:“舒默,凡事有两面,不可钻牛角尖。欲成大事者,要胸怀宽广!”
“父汗金玉良言,儿子受教。”拓跋舒默心中猜测,或许父汗已知那事和大哥有关。毕竟父汗精明老道,想必大哥的手段父汗心中有数。
拓跋乞颜看着儿子接着说:“父汗现在年岁大了,爱唠叨了。”“父汗正值盛年……”舒默的话被打断。“这人老了,最大的心愿无非就是儿孙满堂,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你的孩子没了,父汗很伤心,如今就盼着桑拉家的那个了。”
舒默有些明白了,对上拓跋乞颜的眼睛:“父汗……”
拓跋乞颜低头倒上一杯茶,继xù
道:“你自小悟性极高,想必父汗的意思你也能明白!”
舒默心中大惊,看来父汗已知他们的计划,面上微露不甘:“儿子明白。想必大嫂此胎必是个聪明的孩儿。儿子不比大哥,膝下子嗣单薄。”
拓跋乞颜看着一向坚强的儿子面上的伤悲,心中不忍,到底说出了口:“你的孩子不会白死,父汗必为你做主!”顿了顿,接着说,“只是,父汗更希望你们兄弟和睦!”
“父汗昔日教诲,儿子不曾忘记。”舒默起身恭敬说着。
“好了,明日除夕,你府中也有要准bèi
的,父汗就不留你了。”拓跋乞颜说着。舒默告退。
出了宫,拓跋舒默没有骑马,独自走在街上,心中对父汗有了新的认识:不愧是大汗,自己和大哥的这些手段,父汗都摸得清清楚楚。想必就连单屋引之死,也是父汗所为……暗中提醒自己,切记不可莽撞行事!
看着舒默离去,拓跋乞颜唤进吐罗亥,低声交代。又命库狄将桌上的书拿去赏赐给舒默。
拓跋舒默回府后,思量再三,还是找来乌连:“让你的人收手!”乌连心中惊讶,却也领命而去。
皇甫程尚且不知他们的计划。皇甫麟听到这话,沉思良久。皇甫毅则问出口:“公子,咱们策划了那么久,您怎么?”
对他们,拓跋舒默几乎不隐瞒,于是将今日与父汗的谈话告sù
了他们。
皇甫程听后,颇有些指责意味地说:“公子,不是我说您,这事太草率了!”说着骂着两个儿子,“你们两个就会给公子惹事!”
拓跋舒默向来敬重皇甫程,开口问着:“老师,您也觉得我们不该出手?”“出了这个事,我知dào
您心中窝着火,可这样不仁义的事,不是光明磊落之人会做的。公子想得天下,就该知dào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皇甫程说道。
拓跋舒默想了想,说着:“父汗今日一番话,大概也是对我失望吧?”皇甫程笑着说:“我认为恰恰相反,大汗今日并未将话点透,他是希望您能自己想明白。公子,大公子这些年的行事手段,大汗必定心中有数。有他做样子,您更应该知dào
大汗看重什么。虽说乌桓是骑射得天下,可为人君,光有武可不行。文景之治,贞观之治,以史为鉴,公子该明白什么样的君主才能稳坐天下。”
拓跋舒默此时了然笑道:“老师,您总能及时点醒我,与您交谈,真是胜读十年书。”
皇甫麟和皇甫毅也明白父亲话中所指,暗自点头称是。
拓跋舒默心情渐好,几人说起军中趣事,又交代阿尔萨好生布置府内。
几人正热闹说着话,库狄来了。
想着才离开宫不到半日,父汗就派库狄来,以为有要事,拓跋舒默开口询问:“库公公,父汗有事交代吗?”库狄行礼过后,将书递给舒默,说着:“大汗说二公子酷爱汉学,近日看了本好书,趁着除夕,将此书赏赐给您。”“儿臣谢父汗恩典。”拓跋舒默跪下谢恩,接过书。
待库狄走后,拓跋舒默仔细一看,是一本《战国策》。
这下就连皇甫麟也不懂了:“这书我记得公子七岁就读完了,怎么如今大汗赏赐这本?”
皇甫程略一凝神,笑着捻须:“大汗此举颇有深意,公子可想明白?”
拓跋舒默随手翻看,仔细回忆书中内容,了然:“我记得《战国策》中有一名篇叫《触龙说赵太后》。书中有一句很有深意。”说着看向皇甫兄弟。
皇甫毅飞快接话:“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皇甫程看着自己的儿子,笑着说:“孺子可教也!”说着起身对拓跋舒默说,“公子,大汗此举可谓用心良苦,您莫辜负了!”
拓跋舒默心中得yì
,这可是自己二十四年来收到的最好的一份赏赐。
然而,为了大局,丧子之仇眼下是报不了了,拓跋舒默心中对蓝纳雪有愧,在府内的日子里除了凝翠阁,很少踏进其他女人那。
再说安昌殿内,拓跋乞颜看着《战国策》,心中念着:舒默,父汗对你希冀最深,不要让父汗失望啊!
是夜,吐罗亥求见,回禀:“大汗,二公子的人已撤走。”
拓跋乞颜心中高兴,到底是自己与倾城的儿子,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反观桑拉……拓跋乞颜皱眉,这个儿子,到底是被权利与欲望所迷惑了!
然而毕竟是父子,拓跋乞颜虽说失望,也不愿放qì
,命库狄赏了玉器给桑拉,顺带一句话:“君子,自当温润如玉!”
至于拓跋桑拉能否明白,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这事并未了结。
新岁过后,拓跋乞颜借口以平城冬夜戍守将士时常偷懒、聚众喝酒赌博为由,撤了原本的北衙禁军首领之职,暂将北衙禁军交予斛律速,并将皇甫麟提升为统领一职。
北衙禁军,是专门保卫皇城的军队,人数虽说不多,但极为重yào
,此前一直是土奚部落的人。
如今突然换成斛律速,总所周知,斛律速是拓跋舒默的老师,加上皇甫麟也身兼要职,这样一来,无异于将北衙禁军交到了拓跋舒默手上。因此拓跋桑拉大为光火,但军令如山,不可更改。然而父汗一直对自己赞赏有加,他也就未作深想,只当自己的人行事不捡,只是将那首领杖责一百,发泄不满。
拓跋乞颜此举,则大大鼓舞了拓跋舒默的气势,回到边关之后,更是加紧训liàn
将士。蓝纳雪也走出了丧子之痛,开始着手管理府内大小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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