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睁开眼睛看到周围的一qiē事物的时候,我只觉得这一定是在梦境之中,而且还是一场春梦……

因为高床软枕在侧,温香软玉在怀,呵呵,这不是春梦还能是什么?

我不禁伸出手拉掐了掐自己的脸,哎哟喂,真的好痛啊!难道这不是梦吗?

我躺在了公主的床榻上,而且怀里躺着的是――公主!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

转过头来,刚好对上了公主那恬静熟睡的容颜,我的心跳如同脱了缰的野马,在疯狂跳动着。

公主睡着时候的模样,真的好动人,好可爱啊!

我的脸不禁通红,手已经不由自主的轻轻抚摸她的脸……

“……唔……”

公主低吟了一声,随即把我当作了软枕,靠得越发近了。

我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在冒烟了吧,这种情况都不醒的话,那稍微做点坏事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吧?

咽了口唾沫,瞧着公主的脸颊白里透红,十分诱人,就情不自禁的想要亲上去了……

“嗯?!”

可能是因为动静太大了,公主还是被吵醒了,缓缓地睁开了眼对上了我的,触不及防,我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一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往后退之间,一手放空,嘭的一声,人都摔到床下去了,头也栽倒在地,弄得我两眼都直冒金星!

公主睡眼惺忪,揉了揉双眼,这才发现驸马居然摔到床下去了,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哎呀,你这呆子,怎么睡得好好的,都能摔下去。”

话音刚落,掀开了薄被,准备起身来拉我。

我连忙跪坐在公主跟前,像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拼命给公主磕头请罪。

“公主,我,我不是故意爬上你的床的。”

诶~这慌忙之间的说辞,怎么感觉越描越黑了啊?

连忙改口道: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啊,是我让你睡在这儿的!”

公主解释得云淡风轻,只觉得这一qiē都自然而然,可为何我心中却惴惴不安呢?

“真,真的可以吗?”

我脸颊通红,若是可以的话,那是不是就代表着我正式登堂入室,以后都可以和公主睡在一起啦?

公主的嘴角微微翘起,眼神中突然带着点引诱的味道,伸出手来勾住我的下颌,用挑逗的语气说道:

“驸马和公主睡在一起,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嗯?”

“是!”

我傻笑了几声,头点得跟拨浪鼓一般了,身子缓缓靠近公主,想着把刚才没做完的事情给做好了,这驸马亲公主,应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的吧?

……

“驸马爷,到时候该去上早朝了!”

门外,紫玉那丫头已经在催人起床了。

啊哟喂,紫玉姑奶奶,你就不能晚一点再来吗?就差那么一点,又差那么一点点!

公主用一副可怜兮兮的目光瞧着我,却笑得合不拢嘴了,温柔的言道:

“好啦,快起来,我帮你穿公服!”

听到这句话,稍微安慰了下我受伤的小心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这才感觉,怎么后脑勺似乎起了一个很大的包,诶,说起来头还有点晕晕的,是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撞到的么?感觉又不像是。

“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怎么觉得头还有点晕晕的呢?”

我不禁开口嘀咕了几句,努力想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怎么会在公主的床榻上?

“什么都没有发生,乖,别动,我帮你把腰带系上!”

也不知道紫玉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在紫玉的帮助下,公主很快就帮我把公服给穿戴整齐了,最后又帮我把官帽戴好,紫玉又伺候了我洗漱,而我一直都在努力回想昨晚事发的经过。

公主和我在私宅待了三日后便回了公主府,她的伤势恢fù得很好,我也稍微安心了些。

这几日我都在忙着处理高福的事情,叔父为了避嫌,把高福的案子交给我来审理,我便乘机将高福扶植在高家的那些势力一道连根拔起,叔父毕竟是老狐狸,叔伯辈里应该有不少支持他的人才对,虽然高福之事让叔父势力受损,但只要有叔伯辈的支持,他对高家的影响力便依然存zài。

他们如今收敛锋芒,对我的所作所为不加干预,不过是为了等我这个新任族长犯错,一旦我犯错,就很有可能再度被他们夺取主权。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这士族也是一样,叔伯们总会老,一qiē都得交给年轻一代,而我以后的行动重心,便是从这些高家青年才俊身上下手了。

事情一直处理得很顺lì,昨晚我便早些回来了,很想见公主,便打算偷偷潜入公主的小院,给她一个惊喜,一看到自己媳妇的身影便从身后抱了过去,结果……

啊哟喂,难道,难道……

难怪我会在公主的床榻上了!

我不禁摸了摸自己可怜的后脑勺,这登堂入室的代价,还真是无比的沉重啊,呜呜!

“头还晕吗?我来帮你揉揉吧!”

公主从紫玉手中拿过一拼药酒,均匀涂抹手中,然后温柔地帮我按摩太阳穴,顿时便舒服许多了。

我心满意足的舒了口气,言道:

“嗯,舒服多了,时候不早了,我去上朝啦!”

“好!”

说完,公主送我出了房门,我刚走了几步又立马折了回来,公主还以为我是不是忘jì带什么,忙询问道:

“可是落下什么了么?”

还未等公主说完,我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嘿嘿,终于得偿所愿了,要不亲一下,终究意难平,我大概一整天都会无法安心办公啦。

“谢公主赏,驸马上朝去也!”

瞧着脸色泛红的公主,我得意的笑了,然后大摇大摆地上朝去了。

公主不禁满脸笑意,罢了,就当作是补偿自己昨晚的无心之失好了,谁让那呆子居然敢突然从背后抱过来的啊,吓得她还以为是登徒浪子,就出手教训了一番,还好手下留情,不然就不是头上长个包那么简单了啊,真是个傻瓜!

……

今日早朝散后,刚回到翰林院,就听到杨安源和李皓正被一群同仁们围住,谈论的便是今日天空出现的异像,这青天白日的,于天空东北方向,可见一星辰闪耀,忽明忽暗,极为罕见.

按照钦天监的说法,这是白矮星现世,是福是祸,还未可知,此星现于东北,对应北齐,看来,北齐那是要出什么大事儿了.

俗话说的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如今这白矮星对应着的是人家北齐,北齐常年犯我北魏边境,虽说各有胜负,却也损失惨重,边境之民更是苦不堪言.所以,北齐若是出事,那北魏便可从中得利,何乐不为呢?

其实,纵观如见天下大势,除了漠北突厥一族以外,北魏与北齐划黄河而治理,而长江以南,则是南陈,大致可定论为天下三分.

北齐占据肥沃土地,得天独厚,国力强大,而北齐的飞云铁骑也是能征善战,英勇无比;

而南陈占据江南雨水丰厚之地,以儒家以民为主的理念治国,国富而民众守法识礼,江南才俊更是层出不穷,朝中良臣能将也是济济一堂,若是陈国接连三代出现有道之明君,则天下一统,四海臣服之日,指日可待.

北魏虽有西北和四川等地的广袤领土,可真正能开发利用的除了京城周围,还有以西的大部分领土以及四川盆地地区外,其他地方不是无人荒漠便是荒山寂岭,地贫民瘠.西北之地常有旱涝,而东边黄河领域若是有堤坝崩毁,则洪涝之难,横祸之间,殒命百姓有上万之众.

北齐领土也有将黄河划入其间,故而洪涝之患,与北魏同受.

比起北齐肥沃土地,和南陈雨水丰厚所占据的天时与地利,北魏有的大抵便是人和了,百姓尚武之心,忠勇之意,因为知道国家势微,对于外来入侵之敌,奋起抵抗,同仇敌忾,屡次助国家逃脱亡国灭族之厄运.

这就是民心,也是战意!

我抬头瞧着东北方向的那颗明星,即便是白日,它也在拼命闪耀着光芒,仿佛在燃尽生命之中的最后一份力量,如此的壮观,也让人不由得心生敬佩之意.

白矮星出现,也不过是天现异观罢了,只是人们总会将它与当朝国政联系到一起,祥瑞尚好,若是大凶之兆,又不知要害死多少无辜性命.

杨安源在那边说得玄乎起玄,把周围得人唬得一愣一愣的,虽说天现异象,未必与人事有关,但是可巧的是,北齐国政确实出现了问题.而这一qiē,都归咎于北齐的新君宇文畴

这位才二十五岁的少年天子在继位之后,开始的种种荒唐举动,令北齐国政陷入一片混乱.

他的父皇明帝宇文崇才驾崩刚入殓,他便冲撞其灵堂,指着先皇的灵位破口大骂"老贼,终丧命尔"。

之后,为了贪图享乐,掌握大权,将先皇指派给他的四位辅政大臣一个接一个的杀掉,不仅大肆兴建宫殿,招揽美妇充实后宫,还提拔了一批奸佞宵小之辈占据朝中要职,压制和杀害那些想要反抗自己的大臣,以方便自己欢愉享乐!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消灭那些敢于威胁自己帝位的存zài,很快,这位新君的屠刀便开始挥向了皇室宗亲.宗亲之中,叔伯辈和兄弟辈的,都难逃新君毒手.

他做的这些各荒唐事,可以说是把北齐皇帝几代人的心血都化为乌有,将一个好好的国家搞得是乌烟瘴气,所有昏君会做的事情,他一样不落的都做全了.

国政乱,社稷便会不安,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可即便如此,北齐却还没到亡国的那一步,因为一个人的存zài,只要这个人还在北齐坐镇,那北齐就亡不了,他就是北齐最后一根擎天大柱,靠山王宇文懿.

宇文懿英勇善战,戎马一生,为北齐开疆阔土,战功赫赫,更一手组建了飞云铁骑,功绩彪炳,所向披靡.为彰显他的功绩,先皇特赐宇文姓氏与他,还许以王位,高官厚禄,荣宠加身,一时无人可以匹敌.

可以说,宇文懿就是整个北齐最大的靠山!

如果把前面那些所作作为当作这为少年天子的少不更事、胡作非为来理解的话,那他对北齐最大的靠山宇文懿下手,就是在自掘坟墓.

宇文懿是位忠诚耿直的老将,当看到新君将朝政弄得乌烟瘴气之时,不仅出言劝诫皇帝,还鞭笞了那几个成日里只知蛊惑皇帝的佞臣小人,少年天子愤怒了,而奸佞小人也牟足了劲垢陷宇文懿,最后,这位少年天子的屠刀,也终于对靠山王出手了。

宇文懿锒铛入狱,他的心腹家臣一个个被剪灭,他的家族也被抄家流放,而他的生死,就在少年天子的一念之间,正如整个北齐的存亡,也在少年天子的一念之间!

宇文懿出事没多久,这天便现此异像,想来不久之后,就该传出此象对应宇文懿吧,白矮星乃是将星,只能绚灿一时,光华乍现之后,它的命运也就只剩下陨落了。

“将星将陨,北齐大厦将倾,天命不佑啊!”

我淡淡地说出这句话来,既然天命不在北齐,那又会在哪里?

杨安源和李皓见我一直呆呆站着,先是遣散了众人,然后并肩往我这靠了过来,隐隐约约听到我说的话,又不大真切,李皓好奇的问道:

“高兄,方才在说甚呢?什么天命不佑啊?”

我嘴角微微翘起,摇了摇头,便想将方才所言一语带过。

“无甚,对了,差点忘jì恭喜李兄了,二丫头应该周岁了吧?可抓周了?”

抓周,是在孩子满周岁之时,任孩子自由抓取眼前之物,粗略探析孩子未来志向。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当爹了,可一提到他的这双儿女们,李皓脸上就不禁露出一丝腼腆的笑意。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腮,李皓点了点头,道:

“嗯,就几天前满的周岁,抓过周了,不过……”

说道这,李皓面露难色,脸还红了起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杨安源这回子便来凑热闹了,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言道:

“莫非,抓了个匕首?!我可听说北齐的那位君主,周岁之时抓的便是一柄宝石短刀,北齐明帝也因此认为这孩子将来定会勇猛过人,结果……”

结果,这位少年天子把北齐的国政都搞得乌烟瘴气的了!

李皓听了已经一脸为难了,而我不禁白了杨安源一眼,先不提匕首是不会放在女娃儿跟前的,单是这明目张胆地议论别国国君,也是有失为人臣子应该恪守的礼仪的。

还是李皓懂得转寰,不让杨安源再在北齐国政这个问题上纠缠了,言道:

“匕首倒不是,就是二丫头抓的,是一个八卦镜!”

我和杨安源听了,都不禁一愣。

“也不知谁不小心往里边放了面八卦铜镜,结果那丫头什么不好抓,偏偏一把就抓住了那面八卦铜镜,可把我和她娘都吓了个够呛。”

我听后,不禁微微一笑。

“虽说是丫头吧,宠溺些也无妨,可以后若是变成了一个专算命诓人的小骗子怎么办?可把我和她娘愁得哟!”

难得杨安源听到这事儿没立马起哄,居然一反常态神色变得严sù认真,倒把我和李皓给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厮今天脑子不正常了吧?

只见杨安源拍了拍李皓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言道:

“李兄,这是好事啊,谁说这抓了八卦铜镜以后就会成为专算命诓人的小骗子的,兴许这丫头有这天分,将来可成为玄学大师也说不定啊?”

李皓苦笑不得,而我不则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厮最近一定又在看什么志怪书籍,弄得现在满脑子都是玄学命数一类的,果然是脑子不正常了。

玄学,又称玄远之学,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其中柔和了道儒两家之奇妙,用以参透天地万物所存zài的自然规律,也就是“道”,从而体现万物无穷奥秘的变化作用。

随着历史的推进,玄学又不断地融合了奇门遁甲,五行术数,老黄之学等派系的精华,逐渐发展至今,玄学已经与天地道法,五行八卦,谶纬神学,以及一些怪诞浅薄理论相挂勾了,分化出许多不同而又繁杂的派系。

看到我们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杨安源急了,忙用玄乎的语气对我们言及最近在书上看到的一些异闻,妄图引起我们的兴趣。

“诶~你们别不相信啊,命里有时终归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乐天知命,安守本分了?”

若是不强求一番,你怎么知道那不是属于自己的?

此事还得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我偶尔也需要遁悟尘世,超然物外嘛!”

总觉得这话会从杨安源口中说出,有些不可思议,莫不是他突然看破红尘了?

“呵呵,原来如此,等你找好了要上那座寺庙顿悟尘世,每年初一十五我们会拜山门上香祝佛的,顺道还能去看望你,怎么样,够兄弟吧?”

这小子说正题时总爱扯一些无甚关联的开场白,说白了就是在钓人胃口,我和李皓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只这一语便将他打回了原形,让他赶紧说正题,不说,爷不待见你了。

“嘿嘿,遁入空门就罢了,我还舍不得这花花世界呢!话也说回来,都知道麒麟为何物么?”

杨安源自是知道我的性子,没兴趣的东西就是多说半个字都嫌罗嗦,这才赶忙把这个问题抛了出来。

这问题焉能难倒我啊?!

“麒麟,仁兽,出没之处,必有祥瑞。于太平之时出现,则昭示明君在位,盛世太平;若是乱世之时现身,则预示圣人当出,天命所归,乱世将终。”

这类的民间传说有许多,因为麒麟的形象可以说无处不在,深入人心了。

“那,可知道麒麟子么?”

麒麟子,麒麟之子?杨安源要说的,不会是这么个虚无飘渺之物吧?

我顿时失了兴趣,转身便欲走人了。

“诶~先听我说完嘛,这麒麟子指的当然不是真正的麒麟之子了,其实指的是一类人,一类拥有特殊才能的人,这类人天赋异禀,乃人中龙凤。”

“他们的出现便如同麒麟出现一般神奇,太平之时出现,可助国君开创太平盛世;乱世而出,则能辅佐贤主鼎定中原,平定天下!”

这般说来,这设定仿佛就是从古至今的贤臣名将,出奇谋,定良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般人才,凤毛麟角,可遇而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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